他紧紧握住苏荃儿的手,目光坚定而温暖地看着她:
“有空!必须有空!天大的事也得排在这件事后面!”
他语气诚挚地接着说:
“荃儿,谢谢你。也请替我谢谢叔叔阿姨的邀请。我非常荣幸,也非常愿意去拜访他们。”
听到李南毫不犹豫的答应,苏荃儿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娇嗔道:
“什么叔叔阿姨,到时候要叫伯父伯母啦!”
“好,伯父伯母!”
李南从善如流,也笑了起来。这一刻,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和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
得到苏荃儿家庭的认可,对他而言,其意义甚至不亚于工作上获得的一次重大成功。
“那我们就说好啦!”
苏荃儿开心地计划起来,
“国庆节早上,我们早点出发,一起开车去星城!估计路上车会比较多,我们得留出充足的时间。”
“好,都听你安排。”
李南点头,随即又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不过,第一次正式登门,我得好好想想准备什么礼物,总不能空着手去。伯父喜欢喝茶还是喝酒?
伯母有什么特别的喜好吗?你得给我参谋参谋。”
“知道啦!我的‘南瓜’局长最懂礼数了!”
苏荃儿笑着挽住他的胳膊,两人继续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开始兴致勃勃地讨论起国庆节的行程和见面礼的细节。
夜晚的风,似乎也变得格外温柔。对于李南来说,这个国庆节,注定将成为一个意义非凡的日子。
它不仅是一个国家的庆典,也将是他个人生活中一个重要的里程碑,标志着他的感情和事业,
都即将步入一个全新的、更具希望的阶段。而远在千里之外的西川省蓉城市,夏末的夜晚带着一丝闷热。
省委大院三号楼,一盏暖黄色的门厅灯亮着,显得静谧而庄重。张建军推开家门,带着一身淡淡的疲惫。
他五十岁的年纪,身材保持得很好,穿着一件熨烫平整的白色短袖衬衫,深色西裤,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脸上带着封疆大吏特有的沉稳和气度,只是眉宇间透着一天公务忙碌后的倦意。
“爸,您回来了。”
儿子张涛从客厅沙发上站起身。小伙子二十五岁,继承了父母的好样貌,穿着poLo衫和休闲裤,
显得干净利落,他在省发改委工作,虽然只是副科级,但举止言谈已颇有几分沉稳。
“嗯。”
张建军随意地点点头,目光却越过儿子,落在了坐在沙发另一侧的夫人李韵红身上。
李韵红穿着一身淡紫色的真丝家居服,本该是放松的姿态,她却只是怔怔地坐在那里,
眼神没有焦点地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连儿子和丈夫进门的声音似乎都没听到。
她手中无意识地捏着一只靠垫的流苏,指尖微微泛白。
“妈?妈!”
张涛又喊了两声,音量提高了一些。
李韵红这才猛地回过神,像是受了一惊,有些慌乱地转过头:
“啊?哦...涛涛回来了,建军你也回来了。”
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但那笑容显得十分勉强,眼神里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恍惚和心事。
张建军脱下外套挂好,换了拖鞋,走到沙发边坐下,仔细地打量着自己的爱人。
这不是他第一次发现李韵红的异常了。自从前段时间她独自去了一趟京城回来之后,
就时常会这样莫名其妙地发呆,问起来,她也总是用“医院工作太累”、“没睡好”或者“在想个病例”,
之类听起来就有些跛脚的借口搪塞过去。连儿子张涛都私下跟他嘀咕过,觉得妈妈最近有点不对劲,
好像心里藏着什么事。张建军没有立刻追问,只是温和地说:
“累了就早点休息,别在沙发上发呆。”
晚饭时,李韵红也是食不知味,话比平时少了很多。张建军和儿子聊着工作上的事,她大多只是听着,偶尔附和两句,明显的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