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阵图指引,剩下的五个阵眼中,断魂崖的邪气最为浓郁,显然是整个血祭阵的核心。林默带领诛邪卫一路向西,越靠近断魂崖,天地间的邪气越发刺骨,连阳光都变得黯淡,道路两旁的岩石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仿佛被毒液浸染过。
“统领,前面就是断魂崖了。”前锋弟子指着前方云雾缭绕的悬崖,崖壁陡峭如刀削,隐约能听到崖下传来的 roar,“那吼声……像是上古凶兽‘噬魂豹’的动静。”
林默运转灵识探查,果然在崖底感应到一股强大的气息,狂暴中带着吞噬神魂的邪气,修为竟堪比金丹初期。“难怪邪魔选在这里做核心阵眼,有这头凶兽守护,寻常修士根本不敢靠近。”
苏沐雪取出防御阵盘:“噬魂豹最擅偷袭,能隐匿气息,我们得小心。”她将阵盘分发给各队,“一旦遭遇袭击,立刻启动阵法,护住神魂。”
众人沿着陡峭的山路下行,崖壁上长满了带毒的荆棘,稍不留意就会被划伤。行至半山腰,一股腥风突然从左侧的岩缝中袭来,速度快如闪电,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
“小心!”林默挥剑格挡,“铛”的一声脆响,长剑与一道黑影碰撞,火星四溅。只见一头身形如虎、皮毛漆黑的豹子出现在眼前,双眼赤红,嘴角滴落着绿色的毒液,正是噬魂豹。
“吼!”噬魂豹被震退两步,发出一声震耳的咆哮,音波中带着噬魂的邪气,几名弟子猝不及防,顿时脸色发白,神魂震荡。
“启动阵法!”苏沐雪立刻催动阵盘,淡金色的光幕笼罩众人,将邪音隔绝在外。
林默眼神一凝,这头噬魂豹显然被邪魔邪气侵蚀,比古籍记载的更加狂暴。他不再留手,体内混元灵气与《玄黄不灭经》同时运转,长剑上青金交辉,主动向噬魂豹发起攻击。
“青云贯日!”
青金色的剑光如同流星般射向噬魂豹,带着刚柔并济的力量。噬魂豹身形灵活,侧身避开,同时张口喷出一道绿色毒液,毒液落在岩石上,瞬间腐蚀出一个个深坑。
林默脚尖点地,身形如柳絮般后退,避开毒液的同时,剑势陡变,化作漫天剑影,将噬魂豹的退路全部封锁。这是他结合《青云剑诀》与混元灵气创造的新招“流云锁”,专克速度型妖兽。
噬魂豹被困在剑影中,越发狂暴,不断冲撞,试图突围。但剑影如同柔韧的锁链,每次碰撞都能化解它的力量,同时反震出混元灵气,侵蚀它的邪气。
“就是现在!”林默抓住噬魂豹旧力已尽的瞬间,长剑陡然加速,刺穿了它的左肩。噬魂豹发出一声惨叫,赤红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似乎被疼痛唤醒了些许神智。
林默心中一动,没有下杀手,反而将一丝精纯的混元灵气注入它体内,试图驱散邪气。灵气入体,噬魂豹的身体剧烈颤抖,眼中红光与清明交替,显然在进行激烈的抗争。
“吼——!”它猛地抬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体内的邪气如同潮水般翻涌,竟将混元灵气逼了出来。看来这头凶兽被侵蚀太深,已经无法挽回。
林默不再犹豫,长剑一挥,斩断了它的脖颈。噬魂豹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眼中的赤红渐渐褪去,只剩下解脱的平静。
解决了噬魂豹,众人继续下行,很快抵达崖底。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山谷,中央有个深不见底的黑潭,潭水漆黑如墨,散发着浓郁的邪气,正是血祭阵的核心阵眼。黑潭周围站着数十个黑袍人,为首的是个身材高大的黑袍人,气息竟在金丹初期,远超之前遇到的任何邪魔爪牙。
“林默,我们终于见面了。”为首的黑袍人开口,声音嘶哑却带着一丝熟悉的感觉,“毁了我这么多阵眼,你很让我意外。”
林默握紧长剑:“你是谁?为何要布下这血祭阵?”
黑袍人缓缓摘下面罩,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左眼是个空洞,正是本该被斩杀的黑风寨寨主——黑煞!
“是你?”林默瞳孔一缩,“你没死?”
“托你的福,被‘大人’所救,才得以脱胎换骨。”黑煞抚摸着脸上的疤痕,眼中充满了怨毒,“当年你毁我山寨,废我修为,今日我就要让你和你的青云宗,一起为我陪葬!”
他身后的黑袍人同时上前一步,黑气弥漫,形成一道巨大的黑气屏障,将整个山谷封锁。
“就凭你?”林默冷笑,“一个投靠邪魔的败类,也敢大言不惭。”
“是不是败类,你很快就知道了。”黑煞狞笑着,抬手一挥,黑潭中的黑水开始翻滚,无数血色触手伸出,如同之前在黑风洞见到的一样,只是更加粗壮,更加诡异。
“动手!毁掉黑潭底部的阵眼!”林默下令,同时率先冲向黑煞。
诛邪卫弟子迅速展开九宫阵,与黑袍人缠斗起来。苏沐雪则带着几名擅长阵法的弟子,绕到黑潭边缘,试图破解阵眼。
林默与黑煞战在一处。黑煞如今的修为已达金丹初期,体内的邪气狂暴无比,招式也变得诡异狠辣,每一拳打出都带着腐蚀灵气的黑气。林默不敢大意,将混元灵气运转到极致,长剑挥舞,青金色的剑光与黑气碰撞,发出滋滋的响声。
“你的混元灵气确实克制我的邪气,”黑煞狞笑道,“但你以为,我只有这点本事吗?”他口中念起晦涩的咒语,黑潭中的黑水突然暴涨,化作一条巨大的水龙,咆哮着冲向林默。
水龙蕴含着浓郁的邪气,所过之处,空气都被腐蚀得扭曲。林默眼神一凛,将乾坤造化玉取了出来,玉牌上的金色纹路亮起,散发出柔和却强大的光芒,竟将水龙的邪气逼退了几分。
“玄黄大帝的遗物?”黑煞眼中闪过一丝贪婪,“难怪你能破解血祭纹,把玉牌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痴心妄想!”林默将灵气注入玉牌,金色光芒更盛,他抓住水龙的破绽,一剑将其劈成两半。黑水落地,腐蚀出大片焦土。
就在这时,苏沐雪的声音传来:“林默,阵眼被邪气加固,我们打不开!”
林默回头望去,只见黑潭底部的血祭纹正发出刺眼的红光,苏沐雪等人的攻击落在上面,如同石沉大海。黑煞趁机猛攻,一拳轰在林默的后背,林默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踉跄后退。
“哈哈哈,没力气了吧?”黑煞步步紧逼,“受死吧!”
林默擦去嘴角的血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将全身灵气注入乾坤造化玉,玉牌爆发出璀璨的金光,表面的金色纹路如同活过来一般,在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玄黄二字,散发着镇压万古的威严。
“这是……玄黄之力?”黑煞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中充满了恐惧。
“以我精血,引动玄黄!”林默低喝一声,一口精血喷在玉牌上。金光陡然暴涨,玄黄二字化作两道流光,一道冲向黑煞,一道坠入黑潭。
冲向黑煞的流光瞬间将他的黑气击溃,玄黄二字印在他的胸口,黑煞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迅速被金光吞噬,化作飞灰。
坠入黑潭的流光则落在血祭纹上,金色光芒与血色符文激烈碰撞,血祭纹迅速黯淡、破碎。黑潭中的黑水如同退潮般褪去,露出干涸的潭底,整个山谷的邪气瞬间消散大半。
黑袍人见状,顿时溃不成军,被诛邪卫弟子迅速剿灭。
林默看着手中的乾坤造化玉,玉牌的光芒渐渐黯淡,表面多了一道细微的裂痕。他知道,刚才强行引动玄黄之力,对玉牌造成了损伤。
“阵眼毁掉了!”苏沐雪惊喜地喊道。
林默松了口气,身形一晃,险些栽倒。苏沐雪连忙上前扶住他,发现他脸色苍白,气息萎靡,显然消耗极大。
“你怎么样?”苏沐雪担忧地问道。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林默笑了笑,“血祭阵的核心被毁掉,剩下的子阵不足为惧了。”
众人在山谷中休整,清理战场。林默靠在一块岩石上,运转《玄黄不灭经》恢复灵气,心中却思绪万千。黑煞虽然被斩杀,但他口中的“大人”却始终没有露面,显然还隐藏在暗处。
“看来,这西境的邪魔,只是冰山一角。”林默喃喃自语,“真正的幕后黑手,还在更遥远的地方。”
夕阳的光芒穿透断魂崖的云雾,洒在山谷中,驱散了最后的邪气。林默站起身,望着西方的天际,那里是域外邪魔所在的方向。
他知道,这次西境之行虽然成功摧毁了血祭阵,但与邪魔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我们回去。”林默对弟子们说道,“向掌门复命,然后……准备迎接更大的挑战。”
诛邪卫队伍踏上返程,身后的断魂崖渐渐被云雾笼罩,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林默和他的弟子们都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个开始。
属于他们的传奇,还将在更广阔的天地中,继续书写。而那隐藏在黑暗中的邪魔,也必将再次掀起风浪。但林默心中没有丝毫畏惧,因为他知道,只要坚守信念,团结一心,就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没有守护不了的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