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娘的叫“苍穹之语”还是“二人转上天”，能把小鬼子的飞机干下来，那就是顶呱呱的好玩意儿！
张作霖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是一副风轻云淡的高深莫测。
奉军机场，今天跟过年似的。
跑道两边挂满了红绸子，像是给谁家办喜事。
可不是咋地，就是办喜事！
全奉天的老百姓，但凡腿脚利索点的，都挤到机场外围的土坡上，踮着脚尖，伸长了脖子，争着抢着看那堆被揍成麻花的飞机残骸。
那可是日本人的飞机！
以往在天上耀武扬威，今天却像只被拔了毛的死鸡，躺在地上任人围观。
人群中爆发出最热烈的欢呼，是冲着一个瘦小的身影。
小眼镜，本名李狗蛋，此刻正被一群膀大腰圆的战友抬在肩膀上，在营地里游行。
他胸前，一枚崭新得能晃瞎人眼的“飞龙勋章”熠熠生辉。
这小子咧着嘴傻笑，露出一口白牙，眼角却有点湿润：“俺滴个亲娘嘞！俺娘要是看见这一幕，指定得激动得哭晕过去！”
不远处的飞机残骸旁，张学良一身戎装，神情却不见丝毫喜悦。
他望着远处海平面上，那架被击沉的日机冒出的最后一缕黑烟，声音低沉得仿佛能拧出水来：“爹，这只是个开始。他们吃了这么大的亏，一定会变本加厉地回来。”
蹲在他脚边的林振华，手里拿着个扳手，正吭哧吭哧地从日机残骸上拆卸一挺机枪。
他头也不抬，嘴里嘀嘀咕咕，像是在跟零件吵架：“奶奶的，这九二式机枪口径比咱们的维克斯大了一圈，射速还快……不行，这供弹角度得改，不然卡壳了在天上哭都没地方哭。”他眼里只有这些冰冷的钢铁，仿佛这才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
当天晚上，督军府灯火通明，张作霖大摆庆功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碗碟叮当作响，扯着大嗓门吼道：“传老子的令！从今往后，咱们奉军空军，所有人的口粮标准，翻一倍！食堂老周头，听见没？以后给这帮飞天猴崽子做的大馒头，必须是抗晕高的，里面还得给老子加上大块的腊肉！”
满堂将士轰然叫好。
张作霖得意地灌下一大口烈酒，抹了把胡子，凑到张学良耳边，压低了声音，眼神里却闪烁着土匪般的狡黠：“小六子，明天就让那个小眼镜带队，三架飞机，去旅顺那帮小鬼子头上转悠三圈！记住，咱不扔炸弹，那玩意儿多不讲究。咱扔传单！传单的标题，我都替你想好了，就写八个大字：‘昨日烧鸡未成，今日预约火炉！’”
父子俩相视一笑，笑得像两只偷着了鸡的狐狸。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关东军司令部，气氛却像是西伯利亚的寒流过境。
山本五郎笔直地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头颅深深地垂下，几乎要埋进胸口。
他的顶头上司，关东军司令官，正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红隼中队！帝国最精锐的航空中队！竟然被几架破旧的农用机打得溃不成军？山本，帝国的脸，大日本皇军空军的脸，都被你一个人丢光了！”
山本五郎的双手死死攥成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丝。
他想辩解，却无从说起。
“阁下……那些中国人的飞机……他们的动作毫无章法，简直像是喝醉了酒的苍蝇乱撞，可是……可是他们偏偏……快得反常。”他脑海里反复回放着空战的每一个细节，那种被戏耍、被碾压的无力感，让他不寒而栗。
难道……难道他们用了什么东方秘术？
当天深夜，山本五郎独坐在办公室，将空战的照相枪记录胶片，一遍又一遍地放映在墙壁上。
昏暗的灯光下，奉军飞机在云层中闪转腾挪的轨迹被清晰地勾勒出来。
他死死盯着其中一个画面，奉军的“飞鹰”在极限速度下，竟然做出了一个完全违背空气动力学原理的“不可能的转向”，瞬间就从猎物变成了猎手。
山本五郎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这……这不像是在飞行……这他妈的像鬼魅在跳舞！”
次日，旅顺港上空，警报声响彻云霄。
三架奉军的“飞鹰”战斗机，以一个极其嚣张的低空姿态，编队呼啸而过。
机翼下方，没有炸弹，却悬挂着一条巨大的白色布幔，上面用浓墨写着八个歪歪扭扭却又气势十足的大字：“烧鸡预定，火候自调”。
地面上的日军士兵和炮手全都看傻了眼，一个个仰着脖子，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高射炮手的手握着摇柄，却迟迟不敢开火。
这算什么？
打，还是不打？
打了，人家没带炸弹，传出去倒像是咱们理亏。
不打，这脸简直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领头的飞机座舱里，小眼镜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得意洋洋地按下一个按钮，一个大喇叭里，竟然传出了用留声机播放的、张作霖那充满“大碴子味儿”的原声录音：“山本啊！你个瘪犊子玩意儿！不是惦记老子的烧鸡吗？来啊！老子今天亲自给你加点儿辣！”
声音传遍全城，整个旅顺港一片哗然。
连港口附近的日本侨民都听见了，一个个掩面摇头，叹息道：“八嘎呀路……这仗打得，太欺负人了，简直没法打了。”
心理上的打击，远比肉体上的摧残更为致命。
夜深人静，奉天兵工厂的地下绘图室里，只有林振华一个人在奋笔疾书。
昏黄的灯光下，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图纸上，一个复杂而精密的结构正在成型，那赫然是“空投集束式燃烧弹”的构型图。
只要这玩意儿研制成功，对付日军堆满油料和弹药的仓库，简直就是天降正义。
他低声自语：“结构没问题，就看引信的稳定性了……只要再进行两次风洞模拟，咱们就能直接去炸他们的油库！”
一双军靴悄无声息地停在他身后，是张作霖。
老张看着图纸上那些他看不懂、但感觉很厉害的线条和数据，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正要开口，忽然感觉脑海中那神秘的系统界面猛地一震，一行金色的文字浮现而出：
【检测到宿主“空中影响力”数值突破临界点！恭喜宿主，获得特殊奖励：德制《空战战术手册》全本（附赠一战王牌飞行员“红男爵”里希特霍芬亲笔批注版）！】
【物品发放方式：将于明日，在德国驻奉天领事馆“意外”寄出的一个外交邮包中被发现。】
张作霖一愣，随即心中狂喜。
好家伙，刚打了个盹，就有人送枕头！
他下意识地用意念翻开了那本虚拟手册的第一页，只见开篇空白处，有一行用德文写就、又被系统贴心翻译成中文的批注，字迹龙飞凤舞，充满了桀骜不驯的气息：“规则，是为弱者准备的枷锁；混乱，才是强者翱翔的翅膀。”
老张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露出一抹痞气的笑容：“嘿，我当你个德国佬有多一本正经，闹了半天，你也懂骚操作？”
这句批注，仿佛一道闪电劈开了他固有的思维。
打仗，哪有什么规矩可言？
能赢就是最大的规矩！
他猛地抬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林振华，眼神里充满了某种疯狂而大胆的念头。
他忽然觉得，仅仅是扔传单、炸油库，格局还是太小了。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对正埋头于图纸的林振华问道：“振华，你跟老叔说句实话，咱们这飞机……除了飞得快，扔炸弹，还能干点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