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前夕的空气,似乎都弥漫着玫瑰的甜香(或者说是商家的铜臭味?)。
楼下大堂,林浔看着眼前堆积如小山的玫瑰花束,再看看旁边叉着腰、一脸“老娘要大干一场”的美嘉,难得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美嘉?” 林浔指着那足以开个小型花店的花海,“这是……你买的?” 这规模,不像个人消费,更像批发商进货。
“没错!” 美嘉打了个响指,眼睛亮得像探照灯,脸上洋溢着“致富就在眼前”的光芒,“这就是我这次精心策划的赚钱大计!情人节!玫瑰花!稳赚不赔的买卖!”
正说着,一阵旋风刮了过来!子乔火急火燎地冲进大堂,眼神四处扫射,嘴里还嚷嚷着:“班花!班花在哪?!我接到电话说班花在这儿等我!我连一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约会都推了!损失巨大!班花呢?!”
林浔一脸茫然地看向美嘉。美嘉则憋着坏笑,努了努嘴,指向旁边那堆成小山的玫瑰花:“喏,你的‘班花’,不就在那儿嘛!”
吕子乔顺着方向一看,瞬间石化!他瞪圆了眼睛,指着那堆花,又指着美嘉,气得声音都变了调:“陈!美!嘉!你耍我?!你知不知道我损失有多大?!一个极品啊!”
接着,他的目光落在花山上,眉头拧成了麻花:“不是……你买这么多花干嘛?!打算开殡仪馆啊?批发价有优惠?”
“哼!” 美嘉双手叉腰,“少废话!这就是我的摇钱树!赶紧的!帮忙搬上去!” 她指挥若定,仿佛眼前不是花,而是一捆捆钞票。
林浔无奈地笑了笑:“子乔,来都来了。” 他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简洁的t恤,率先抱起一大捧花,用实际行动表示支持。他的“风险评估模块”虽然亮着红灯(积压风险高),但朋友的面子得给。
不一会儿,关谷和展博也下楼,加入了搬花大军。
至于曾小贤,他的体力一向很……嗯
一个多小时后……
整个3602客厅,彻底沦陷了!目之所及,全是娇艳欲滴、香气扑鼻的红玫瑰!沙发被淹没,餐桌被包围,连走路都要侧着身子,生怕碰掉一片花瓣。客厅俨然成了花的海洋,还是那种随时可能引发花粉过敏的浓度。
“美嘉,3602已经……饱和了。” 林浔艰难地从花丛中探出头,冷静地陈述事实,“剩下的花,得考虑战略转移了。3601那边还有空地,我3603玄关也能塞一点。”
关谷抱着一捧花,站在几乎无处下脚的客厅中央,忧心忡忡地问:“美嘉,你买这么多,真的……卖得出去吗?” 他看着这花的规模,感觉不是情人节,是玫瑰花的葬礼。
美嘉把最后一捧花“咚”地一声放在地上,信心满满地哼道:“当然!情人节!谁不买花?这就是刚需!稳赚!” 她掰着手指头,开始计算她的“宏伟蓝图”:
“我进货价,两块钱一支!明天情人节,至少卖二十!我这里……” 她环视一周,豪气干云,“两千多朵!这么算下来……一七得七,二七四十八,三八妇女节,五一劳动节,六一儿童节……”
展博看着美嘉那在节日里跳跃的手指,忍不住吐槽:“美嘉……你确定……你这数学能算清楚成本利润?” 这算法简直比量子物理公式还玄学。
吕子乔在旁边抱着手臂,一脸嫌弃地吐槽:“看见没?这属于典型的‘智商税’上头综合症。”
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剩余的花“疏散”到了3601和3603的玄关。展博累得瘫在3602唯一没被花完全占领的单人沙发上。上面还搭着一束,猛灌了几口水,担忧地问:“美嘉,这么多花,打理起来很累的,你确定搞得定?”
美嘉依旧斗志昂扬:“勤劳致富嘛!我已经物色好了一个黄金摊位!就在市中心步行街拐角!人流量爆炸!这些花,保证被一抢而空!”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钞票在向她招手。
林浔基于市场模型,给出理性建议:“美嘉,情人节竞争肯定激烈。我建议你,薄利多销,定价别太离谱。十块十五块差不多,走量才是王道。”
“不可能!绝不降价!” 美嘉斩钉截铁,她指着满屋子的花,“这可是爱情的信物!二十块,一分不能少!再说了,情人节怎么可能没人买玫瑰?” 她眼珠一转,看向累成狗的众人,露出“奸商”般的笑容:“诶!你们几个,要不要现在买点?看在熟人的份上,给你们……九点九折!”
众人:“……”
这折扣力度……真是“感人肺腑”啊!跟没打一样!
子乔嗤笑一声,开启嘲讽模式:“美嘉,话别说得太满!小心风大闪了舌头!要是到了晚上十二点,你这花还砸在手里,我看你怎么哭!”
美嘉立刻针锋相对:“怎么可能卖不完?!每个坠入爱河的男人,今天都得买花!这是铁律!是刚需!” 她坚信自己的市场判断。
“铁律?刚需?” 子乔夸张地摊手,“醒醒吧!这不是真正的市场,这是‘冤大头联合会’的年度集会!”
关谷觉得这个词很新鲜,乐了:“我喜欢这个名字!元大头联合会!头是首领,加起来就是大boss!”
“行!” 子乔来劲了,立刻化身街头采访记者,“那我们现场采访一位‘冤大头’预备役成员。展博!”
他转向展博,一本正经地问,“平时两块钱一支的花,今天卖你二十!两百块一顿的情侣套餐,今天敢卖两千!看上去浪漫满屋,实际上全是泡沫!现在全球经济危机阴云不散,请问这位潜在的冤大头先生,你真的愿意为这种智商税买单吗?”
展博被问得一愣,代入思考了一下,想到安妮可能收到花时开心的样子,又想到子乔说的“泡沫经济”……他陷入了沉默,眉头紧锁。
“你看!” 子乔得意地打了个响指,仿佛赢得了辩论赛,“冤大头开始反思了!这种虚假繁荣,这种哄抬物价的歪风邪气,早就该被抵制了!民心所向啊!”
美嘉看着展博被忽悠住的样子,气得牙痒痒,她眯起眼睛看着子乔:“哟,子乔,没看出来啊?你还挺有‘经济眼光’?”
“过奖过奖!” 子乔整理了一下并不存在的领带,一脸高深莫测,“鄙人一直致力于研究实体经济的泡沫与陷阱,颇有心得。”
“我一口盐汽水喷死你!” 美嘉彻底爆发,“你要真有眼光,还能穷得叮当响?我看你就是赤裸裸的妒忌!妒忌我的商业头脑!”
子乔也哼道:“妒忌?我这是为正义发声!告诉你,现在网上已经成立了‘反情人节高消费及玫瑰花乱标价民主联盟’!响应者超过一百万了!声势浩大!我劝你趁早悬崖勒马,把这堆‘泡沫’退掉!不然过了明天十二点卖不掉,你是打算拌色拉吃呢,还是泡澡用?”
美嘉梗着脖子:“不可能!你少危言耸听!”
“不信?” 子乔一指旁边最靠谱的林浔,“你问林浔!有没有这回事?他总不会骗你吧?”
美嘉看向林浔。
林浔在众人的目光下,无奈地点了点头:“这次子乔倒没说错。确实有这么个联盟,声势不小。初衷是反对畸形的节日消费主义,顺便……嗯,消解点西方节日的文化冲击吧。” 他尽量客观陈述。
美嘉的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被更强烈的“不信邪”取代。她挺直腰板,像只斗鸡:“哼!我才不信邪!我陈美嘉今天就要用实际行动,给你这个狗屁理论和穷鬼联盟,来一记响亮的耳光!我的花,肯定能在十二点前统统卖光!”
“执迷不悟!” 子乔摇头晃脑,“不听老人言,死在我面前!”
“少废话!” 美嘉的火气彻底被激上来了,“想赌吗?吕子乔!赌一百万好不好?哦,我忘了,你这位‘经济学者’,是个穷光蛋!”
“赌就赌!谁怕谁!” 子乔也被拱起了火,“一百万?格局小了!我们赌点江湖上刺激的!终极赌注——如来神掌!”
“如来神掌?” 美嘉一愣,脸上的不屑稍微收敛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