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撕破一角,趁着鼠兽奔过来被倒下的大树压住时猛地扔出去,六道水箭登时刺在鼠兽所在。
巫未央趁热打铁,接连挥出两剑,几乎掏空了丹田里的灵气。
“吱!——”
鼠兽惨叫一声,随即没了动静。
巫未央谨慎地靠近,用竹萧拨开树叶,看清了底下的状况。
一只鼠兽被树枝贯穿,一只脖颈处还有个血洞明显是被水箭穿透了,还有一只被剑气划开肚皮鲜血横流,真是各有各的死法。
让你们穷追不舍,不知道穷寇莫追么。
在小镇学堂旁听许久,自觉颇有文化的巫未央暗暗道。
她弯腰正抱起树干,准备将它挪开收尸时,身后突然传来两道声音。
“大哥,有三只银丝兽被大树意外压死了!”
“嗯,去把它们捡起来。”
巫未央:“???”
什么叫意外被大树压死的,她这么大个人看不见?
身后气息就要靠近,巫未央当机立断抛开树干,快速将三只银丝鼠尸体收了起来,回头冷冷看着来人。
她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这么没脸没皮。
来的两人,一人站在山坡上,神情高傲,另一人正快步向她走来,见她将银丝鼠收了,脸色立马变得凶神恶煞。
“大胆,你竟然敢抢我大哥的东西。”
巫未央气笑了,“眼睛瞎了就去治!”
“抢人东西竟然还如此理直气壮,脸皮怕是比那城墙都厚吧,畜生养的。”
似是没料到她看着瘦瘦小小好欺负,竟然敢骂人,两人都愣了一下。
反应过来后,两人瞬间脸色恼怒,“识相的就快把东西交出来!”
他们在这一片横行作恶惯了,专抢修为低的人,那些人打不过他们,只能鹌鹑似的将东西奉上。
他们刚才没看见巫未央吗,不,他们只是觉得就算他们拿走银丝鼠,巫未央也该感恩戴德才对,万万没想到,巫未央竟然如此不识相。
巫未央从小就不是好欺负的人,在村里若她软软弱弱早被欺负死了,拜入朝天宗后又深得叶葵真传,骂人自然利索的很。
只是平常没人惹她,她才安安静静。
两人作势要出手对付巫未央,巫未央不是傻的,转身便跑,将疾行符贴上,又灌注仅剩的灵气于脚部,跑得飞快。
眼看着她就要跑没影了,那个大哥脸色漆黑怒道,“还不快追。”
巫未央专挑树木灌丛密集的地方跑,后面两人越追心里怒火越大,脑海里已经在幻想逮到巫未央后要如何让她生不如死。
巫未央快速奔跑着,眼神冰冷,她抬头望了眼四周,忽然想起了什么,立马掉转方向。
后面两人丝毫不起疑,紧紧跟上。
很快,他们面前出现了一处高坡,巫未央正站在高坡上,冲他们挑衅一笑,随后跳下高坡,消失不见。
两人怒火中烧,几大步跃过高坡,却没有看到人。
“死丫头,给本大爷滚出来!留你全尸!”眼看着大哥脸色越发难看,小弟连忙大喊了一声。
然而这一喊后,没有丝毫动静。
高坡之后是一面爬满藤蔓的山壁,小弟眯眼一瞧,看出是一个山洞,顿时定声道,“大哥,那里是个山洞,死丫头肯定是躲在里面了,我去把她揪出来给您泄气。”
说罢,不等大哥回应就掀开藤蔓,快步走进了山洞。
大哥等在外面,脑子还幻想着该如何折磨巫未央,没有察觉到不对,等他回过神来时,小弟已经进去很久了。
他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大喊了一声,“罗生?你在干什么?”
大哥不知道的是,这句喊话成了罗生的催死剂。
此刻的罗生正满头大汗盯着眼前巨大的狮兽头,无声对峙。
而大哥的喊话再次惊怒了狮兽,它吼叫一声,灵压被裹挟在声音中散发,震得罗生登时大吐一口血。
他不敢多想,转身欲跑,狮兽直接给了他背后一爪,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撕成碎片。
罗生只觉得他整个人都飞了起来,视线一转再转,最后停留在大哥惊恐的面容上。
大哥听到怒吼时就已经想跑,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下一秒,罗生的尸体砸在他面前。
他惊恐地看着身体破了好几个洞的罗生,忽然察觉头上传来灼热的气息,僵硬地抬起头,正对上狮兽的血盆大口。
霎那无数符箓法器扔去,砸在狮兽厚厚的皮毛上。
本来修炼被打扰就烦,小小人类竟然还敢攻击它,它顿时更加愤怒了。
这是一头筑基期的妖兽,发起狂来怎么会是大哥一个炼气期能对抗的,不久之后就惨叫连连。
巫未央躲在山洞一旁的藤蔓丛中,捂着嘴巴紧绷身体,哪怕被狮兽的怒吼震得吐血,头脑发昏,也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她的修为比那两人低,狮兽的灵压对她伤害也更高。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没了声音,巫未央没冒冒然出去,直到日头越来越辣,晒得她都有些脱水,她这才悄悄探出头顾望四周。
外面一片狼藉,狮兽踩踏的,那人法器符箓轰炸的。
直到看到两具残破的尸体,巫未央松了一口气。
她又等了一会,才蹑手蹑脚出了藤蔓丛。
路过两人尸体时,巫未央心里冷哼了一声,一点也不害怕也没有愧疚,两人想抢她东西还想杀她,如果不是她记得这里有头筑基期的狮兽,死的人就是她了,她才不会也不该愧疚,至于害怕?那夜的深谷尸山,早就让她免疫了这种害怕。
看到两人惨状后,她消气转身要离开,却忽然瞥见两人腰间的储物袋,她回头看了一眼山洞,轻手轻脚地将储物袋摘了下来。
巫未央将两只储物袋塞到怀里,嘴角不禁有点上扬。
上半夜和银丝鼠缠斗,下半夜逃命,然后在灌木丛里蹲了一上午,还受了内伤,巫未央选择立马打道回府。
夕阳余晖映照大地,洒下一片金光,山林陷入沉寂。
巫未央爬上朝天宗山头,看到熟悉的门牌楼坊,僵硬的身体略微放松了一些,穿过小石路走到广场时却骤然嗅到一缕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