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是在一种温暖而陌生的禁锢感中醒来的。
宿醉带来的头痛隐隐作祟,但更清晰的是周身被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包裹着。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许昊近在咫尺的睡颜。
他们竟然是面对面侧躺着的。
许昊的一条手臂结实有力地环过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揽在怀里。
而更让沈念瞬间血液凝固、大脑一片空白的是——她发现自己上身竟然一丝不挂,肌肤毫无阻隔地贴着许昊同样未着上衣的、温热的胸膛。
而许昊的另一只手,正毫无意识地、整个手掌覆盖在她一侧裸露的柔软之上。
沈念的脸“唰”地一下红得彻底,连耳根和脖颈都染上了绯色。
她羞得几乎要晕过去,心脏狂跳得快要冲出胸腔。
她想立刻挣脱,却又贪恋这前所未有的亲密接触,更怕惊醒许昊后面对无法形容的尴尬。
她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只能呆呆地看着许昊沉睡的脸,感受着他平稳的呼吸拂过自己的额头,以及胸口那只大手带来的、令人心悸的重量和温度。
就在她心神激荡、不知所措之际,许昊那只覆在她胸前的手,似乎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轻轻收拢,指尖在她柔嫩的肌肤上不经意地捏了一下。
“啊——!”
这突如其来的、清晰的触感如同电流窜过全身,沈念完全无法控制地发出了一声短促而惊惶的低呼,身体也下意识地猛地一颤。
这声惊呼和身体的颤动,立刻惊醒了许昊。
许昊倏地睁开眼,眼中还带着初醒的朦胧。
首先感受到的,是怀中温香软玉的触感和掌心里异常柔软饱满的奇异感觉。
随即,他对上了沈念那双近在咫尺的、充满了极致羞愤、慌乱甚至隐隐有水光浮现的眼睛。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往下移,瞬间看清了眼前的景象——沈念裸露的上身,以及自己那只正牢牢占据着她胸前丰盈的手……
许昊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了手,手臂也迅速从她肩下抽回,身体急剧向后撤开,动作快得几乎有些狼狈。
他的脸上也迅速浮起一丝尴尬的红晕,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歉意,但深处似乎还掠过一丝极快的不易察觉的悸动。
“对……对不起!沈念!我……”
他喉咙发紧,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该先解释眼前这超乎想象的局面,还是该先为她找东西遮盖。
沈念在他撤开的同时就立刻用双臂紧紧环抱住自己,蜷缩起来,将通红的脸颊埋进膝盖里,羞得无地自容,根本不敢看他,雪白的脊背和肩头因为羞窘和轻微的颤抖而显得格外脆弱。
空气中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两人都有些紊乱的呼吸声。
许昊的大脑一片空白,几秒钟后才从极度的震惊中恢复思考。
怀中温软滑腻的触感和沈念羞愤欲绝的眼神交织在一起,冲击着他的理智。
我是重生者。
这个念头如同冰冷的电流划过脑海,瞬间压倒了最初的慌乱。
他见过更大的风浪,经历过更复杂的局面,眼前的意外尴尬,在漫长的时间尺度下,似乎变得……微不足道。甚至,一丝属于重生者的、近乎傲慢的念头悄然滋生:我已经死过一次,知道生命何其短暂,也知道未来轨迹。既然阴差阳错到了这一步,畏首畏尾,还是男人吗?
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他低头看着蜷缩成一团、肩膀微微颤抖的沈念,她像一只受惊的天鹅,脆弱又美丽。
他清楚地知道,沈念对他有好感,否则绝不会是现在这般只是羞窘而非激烈反抗的姿态。
一种强烈的、混合着冲动、占有欲和某种“既成事实”般破罐破摔的心理占据了他。
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张力。
许昊没有立刻动作,而是用低沉沙哑、带着刚睡醒磁性的声音,极轻地叫了一声:“沈念。”
沈念身体一颤,没有回应,但环抱自己的手臂似乎更紧了些。
许昊缓缓地、试探性地再次伸出手,这一次,不是鲁莽地覆盖,而是极其轻柔地落在了她裸露的、光滑的肩头上。掌心下的肌肤瞬间绷紧,但并没有立刻躲开。
这是一个默许的信号。
许昊的心跳陡然加速。他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俯身凑了过去。
他没有强行扳过她的脸,而是将吻轻柔地落在她紧绷的肩颈线条上,感受着她细微的战栗。
“别怕……”他低声耳语,气息灼热地喷在她的耳畔,
“看着我,沈念。”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沈念僵硬的身体渐渐软化。
她终于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眼神里充满了迷茫、羞怯和一丝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期待。
她看着许昊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不再是平日的冷静或舞台上的光芒,而是翻滚着深沉的欲望和一种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四目相对,最后一丝理智的防线也崩塌了。
许昊吻上了她的唇,不再是之前的轻柔试探,而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和深入。
沈念生涩地、被动地承受着,从最初的僵硬到渐渐发出细碎的呜咽,手臂不知不觉间环上了他的脖颈。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悄然见证着床上逐渐升温的缠绵。
衣物被彻底褪去,肌肤相亲,喘息声取代了之前的寂静。许昊的动作时而温柔,时而带着急切和掠夺。
沈念完全迷失在这陌生而汹涌的浪潮中,只能紧紧攀附着他,如同大海中唯一的浮木。
当一切归于平静,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沈念将脸深深埋进许昊的颈窝,不敢看他,身体还残留着欢愉后的轻微颤抖。
许昊拥着她,手掌无意识地摩挲着她光滑的脊背,眼神望着天花板,心中五味杂陈。
冲动过后,是更深的思量。
这一步迈出,他和沈念的关系将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是欲望驱使下的错误,还是命运齿轮又一次的转动?
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这是他第一次冲破道德的枷锁,而这种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