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得太好了!许总,这必须得敬你!”
“敬朝阳!敬月光!”
“敬自由!”
酒杯再次如林般举起。
这一次,许昊是真的推辞不过了。
一杯,两杯,三杯……《消愁》仿佛成了他给自己唱的“劝酒歌”。
最终,意识在酒精的汪洋中彻底沉没,他醉倒在了座位上。
场面一度混乱,李导自己也趴下了,霍建华勉强撑着和几个副导演安排车辆。
在一片东倒西歪中,只有滴酒未沾的杨密和刘诗诗还保持着绝对的清醒。
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默契地走上前。
“我来扶他。”
杨密语气干脆,主动架起了许昊的一条胳膊,感受到他身体传来的滚烫温度和沉甸甸的重量。
“小心。”
刘诗诗轻声说着,扶住了另一边,她的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许昊的手背,那灼热的触感让她指尖微颤。
在司机的帮助下,她们将许昊塞进车里,一左一右坐在他两侧。
许昊醉得昏沉,脑袋不受控制地歪向一边,最终靠在了杨密的肩膀上。杨密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推开,反而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些,嘴里低声嗔怪:
“不能喝还逞强,重死了……”
眼神却飘向窗外的霓虹,嘴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坐在另一侧的刘诗诗,安静地看着窗外,但眼角的余光却能清晰地看到许昊靠在杨密肩头的侧影,以及杨密那并未真的嫌弃的神情。
她默默地从包里拿出矿泉水,轻声问:
“密姐,要……给他喝点水吗?”
回到酒店套房,将他安置在床上。
杨密舒了口气,叉着腰:
“这家伙,睡得跟猪一样。”
刘诗诗则已经去浴室拧了热毛巾出来。
“帮他擦擦吧,会舒服点。”
杨密接过毛巾,动作略显粗放地帮许昊擦脸,擦过英挺的眉骨、高挺的鼻梁……动作却不自觉地放轻了。
许昊在迷糊中似乎觉得舒服,无意识地蹭了蹭她的手。
杨密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脸上飞起一抹红晕,强装镇定地对刘诗诗说:
“咳……还是你来吧,你细心。”
刘诗诗没有推辞,接过温热的毛巾,坐在床边,动作极其轻柔地为他擦拭额头、脖颈。
她的目光专注地流连在他熟睡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褪去了平日里的精明强势,显得毫无防备。
她的指尖隔着毛巾,能感受到他皮肤的温热,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而安静。
两个美丽的女孩,一个站在床边,看似随意却眼神闪烁;
一个坐在床边,动作轻柔,目光复杂。
她们共同照顾着同一个男人,彼此之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淡淡醋意、关心和某种竞争意识的暧昧气流。
“喂,诗诗,”
杨密忽然打破沉默,语气带着点戏谑,
“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雪见’和‘龙葵’在照顾共同的‘景天’啊?”
她刻意强调了“共同的”三个字。
刘诗诗擦拭的动作一顿,脸颊瞬间染上绯红,连耳根都红了。她垂下眼帘,声音细若蚊蚋:
“密姐……你别胡说……”
杨密看着她害羞的样子,笑了笑,没再继续调侃,但眼神里的探究意味却更浓了。
这一夜,套房里弥漫着酒气,更弥漫着一种无声的、在两个未来顶流女星之间悄然滋长的情愫暗涌。
而醉得不省人事的许昊,浑然不知自己正身处怎样一个温柔又危险的漩涡中心。
后半夜,万籁俱寂。
套房内只余下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
许昊是被喉咙里火烧火燎的干渴催醒的。
他挣扎着从深沉的醉意中挣脱,头痛欲裂,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适应了黑暗后,他刚想撑起身子找水,却猛地僵住了。
借着朦胧的月光,他看清了床边的景象——
他的左边,杨密趴伏在床沿,平日里灵动狡黠的眉眼此刻安静地闭合着,长睫像两把小扇子,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她似乎睡得不太舒服,眉头微微蹙着,一只手还无意识地搭在他的被子上。
他的右边,刘诗诗也以同样的姿势睡着了。
她侧着脸,呼吸清浅均匀,几缕发丝柔柔地贴在脸颊边,更衬得肌肤如玉,气质沉静如水。
她的睡颜恬淡,仿佛不染一丝尘埃,与杨密那种带着些许倔强的睡姿截然不同。
两个风格迥异、未来注定闪耀无比的女孩,此刻却因为照顾他,毫无形象地、疲惫地趴在他的床沿,睡得正沉。
一瞬间,许昊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
感动、愧疚、还有一种极其复杂的、被人在乎和守护的暖意,交织在一起,冲淡了宿醉的不适。
她们本可以回去休息,却选择在这里守着他。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剧烈的头疼——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这……这算怎么回事?要是被拍到或者传出去,简直是核弹级别的绯闻!
他小心翼翼地,几乎屏住呼吸,轻轻挪开杨密搭在他被子上的手,又看了看刘诗诗,确认没有惊醒她们。
他强忍着头痛和身体的酸软,极其轻柔地,先是弯下腰,一手穿过杨密的腿弯,一手揽住她的后背,微微用力,将这个睡得有些沉的姑娘打横抱了起来。
杨密在梦中似乎感觉到了移动,无意识地嘤咛了一声,脑袋往他怀里蹭了蹭,寻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又沉沉睡去。
温香软玉在怀,许昊的心跳漏了一拍,但他立刻收敛心神,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到了大床的左侧,为她盖好被子。
接着,他走到另一边,同样轻柔地抱起了刘诗诗。
刘诗诗比杨密更轻,抱在怀里仿佛没有重量。
她睡得极沉,被抱起时只是睫毛颤动了一下,并未醒来。
许昊将她安置在大床的右侧,同样细心地盖好被子。
做完这一切,他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一方面是酒醉后乏力,另一方面也是精神高度紧张。
他看着大床上并排安睡的两位佳人,中间空出了足够的位置,无奈地揉了揉依旧发痛的太阳穴。
这画面……冲击力实在太强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拿起自己的枕头和一条毯子,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向了客厅的沙发。
躺在并不算舒适的沙发上,许昊望着天花板,睡意全无。
头疼依旧,但脑海里翻腾的,更多的是刚才那幅画面带来的悸动,以及未来该如何处理与她们之间这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微妙的关系。
而房间里,柔软的大床上,杨密和刘诗诗依旧沉浸在睡梦中,对今夜发生的这次“床位更迭”浑然不觉。
只是不知道在她们的梦境里,是否会泛起一丝与那个将她们轻轻抱起、又默默离开的少年有关的,朦胧而温暖的涟漪。
这一夜,有人醉卧沙发,心绪难平;有人安睡卧榻,梦境安然。
某种微妙而暧昧的平衡,似乎在这一抱一放之间,被悄然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