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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重返地面与仇敌线索
地底深处，林疯狂那嚣张又欠揍的“哇哈哈哈”还在我脑海中回荡，震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面纱下的脸颊依旧滚烫，一半是刚才被那破铃铛吸收情绪能量时的奇异感觉，另一半纯粹是被身边这辆自封“情话充电宝”的破车给气的！
“为了宗门复兴！为了伟大事业！宿主大人，请务必保持这种又羞又恼的高效供能状态！我感觉到那破铃铛刚才又亮了一丝丝！我们的合作前景一片光明！哇咔咔！”林疯狂还在那里兴奋地喋喋不休，机械复眼闪烁着红光，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你闭嘴！再废话一句，我就算爬也要自己爬回地面！”我恶狠狠地用意念威胁他，同时努力平复翻腾的气血和混乱的心绪。这都什么事啊！宗门至宝的激活方式居然如此……不正经！还要跟这个不着调的家伙深度“配合”？
“好好好！我闭麦！我静音！宿主大人息怒！”林疯狂立刻秒怂，但机体还是因压抑的“兴奋”而微微颤抖着，发出极其细微的嗡鸣。
不能再待在这个令人窒息的地底了！必须立刻、马上回到地面上去！
“自检完了没有？恢复几成功力了？能不能挖出去？”我没好气地连珠炮般发问。
“报告宿主！自检完毕！损伤轻微，不影响核心功能！能量循环已稳定，挖掘能力恢复百分之九十二点七八！随时可以为您开辟通往光明的康庄大道！”他立刻用一副汇报工作的正经口吻回答，但怎么听都透着一股子嘚瑟劲儿。
“那还等什么？找准方向，开路！”我重新在他背上坐稳，抓紧了九节鞭绑带。
“得令！您坐稳扶好！地下穿梭舰即将起航，本次目的地——地表！预计途中会有轻微颠簸，请系好安全带……哦忘了，您没有安全带，那就抓紧点别掉下去！”
嗡——！ 熟悉的钻头轰鸣声再次响起，打破了地底的寂静。这一次，林疯狂挖掘得相对“温柔”了一些，不再是之前逃命时的狂暴风格，但速度依旧极快。他似乎激活了某种更先进的土层扫描功能，能够巧妙地避开特别坚硬的岩层，选择阻力最小的路径向上迂回前进。
泥土和碎石从两侧滑落，我们如同一条巨大的金属蚯蚓，在黑暗的土壤中坚定地向上穿行。我闭着眼睛，尽量不去想身后那个需要靠“土味情话”才能充电的坑爹传承法器，也不去理会身下这个因为发现了“新型供能方式”而莫名亢奋的坐骑。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保持单调向上的挖掘方向开始出现变化，时而向左，时而向右。
“嗯？有点意思……”林疯狂突然嘀咕了一句。 “怎么了？”我立刻警惕起来。 “没什么大事，就是发现这地底下居然还有些人工开凿的废弃坑道，年代看起来比上面那遗迹还久远。怪不得黑煞门那帮孙子能摸到遗迹附近，估计是从这些旧矿坑或者密道找过去的。啧啧，真是阴魂不散。”
他的话音落下没多久，前方挖掘的阻力骤然一轻！
唰啦！ 我们冲破了最后一层薄薄的土石和植被根系，耀眼的光线瞬间涌入眼帘，让我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清新而略带凉意的空气涌入肺腑，取代了地底那浑浊的土腥味。
出来了！终于重返地面！
此时似乎是清晨，熹微的晨光穿透山谷间淡淡的薄雾，在林间投下斑驳的光影。我们钻出来的地方，位于一片茂密的灌木丛之后，恰好是一处山崖的背阴面，十分隐蔽。
“扫描周围环境……安全等级评估中……未发现明显灵力波动和生命迹象。暂时安全。”林疯狂的红光复眼微微闪烁了几下，给出了报告。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稍微放松。从他背上跳下来，活动了一下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有些僵硬的手脚。环顾四周，这里似乎距离那处遗迹所在的山谷已有相当一段距离，只能远远望见那边山脉的轮廓。
“总算出来了……”我喃喃道，有种再世为人的恍惚感。
“那是！也不看是谁带的路！精准导航，安全高效，五星好评记得给一下亲！”林疯狂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同时车身轻微震动，甩掉了附着在金属外壳上的泥土和草屑。
我懒得理他，走到不远处一条从山崖上渗出的细小溪流旁，掬起一捧清冽的泉水，稍微清洗了一下脸上的灰尘，也让自己更清醒些。
冰凉的泉水刺激着皮肤，让我彻底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放松的时候。黑煞门的人虽然暂时被甩掉了，但他们绝不会放弃。我们必须尽快弄清楚现在的方位，以及黑煞门接下来的动向。
“林疯狂，扩大扫描范围，重点探查人类活动痕迹，尤其是黑煞门那种令人不舒服的煞气波动。”我一边仔细地将脸上的水珠擦干（确保面纱戴好），一边吩咐道。
“已经在做了！全覆盖侦测模式启动！嘿，你别说，这机械虫形态的感应器趴在地上就是好使，跟大地母亲贴贴，信号嘎嘎好！”他一边贫嘴，一边将身体底部的感应阵列紧密贴合地面。
我则小心翼翼地释放出自己炼气圆满的神识，如同涟漪般向四周扩散开去，仔细感知着。我的神识强度有限，覆盖范围远不如林疯狂的机械扫描，但对灵力和气息的感知更为敏锐。
一刻钟后，我们几乎同时有了发现。
“东偏北方向，大概三里地，有微弱的灵力残留痕迹，很杂乱，而且……带着那股熟悉的讨厌味儿！”我猛地睁开眼，指向一个方向。
“没错！我也扫描到那个方向的植被有近期被多人踩踏、折断的痕迹！还有这个……”林疯狂突然操纵着一只机械前肢，如同探针般深深扎入我们旁边不远处的一堆落叶下，哗啦一下，从里面勾出了一件东西。
那是一件叠得有些皱巴巴的、通体漆黑的衣物，上面用暗红色的丝线绣着一个狰狞的獠牙鬼首图案——正是黑煞门弟子的制式服饰！
“看来他们撤退的时候很匆忙啊，连衣服都落下了。”林疯狂将那件衣服挑到我面前。
我接过衣服，入手冰凉，还带着一丝残留的煞气。仔细检查，发现这衣服的袖口和内衬似乎有被匆忙撕扯过的痕迹。
“不是在这里脱下的，像是从什么地方被勾破或者挣扎时脱落，然后被风吹或者动物叼到了这里。”我判断道，目光再次投向东偏北方向，“走，过去看看！小心戒备！”
我们小心翼翼地沿着痕迹向前搜寻。林疯狂切换到了更适合丛林潜行的低矮蜘蛛形态（反正都是机械虫，外形他随便微调），降低高度，无声无息地在灌木和树木间穿行。我则施展敛息术，如同幽灵般跟在他身后。
越是往前，发现的痕迹就越多。被踩倒的草丛、折断的树枝、甚至还有几处暗褐色的、已经干涸的血迹溅落在树叶和岩石上。
“看来他们撤退得并不顺利，甚至可能发生了内讧或者……遭遇了别的什么？”我心中疑窦丛生。
很快，我们来到了痕迹最集中的地方——一片林间空地。这里的打斗痕迹更加明显，好几棵树的树干上留下了深深的刀痕和焦黑的法术灼烧印记。空地上的一片草丛被彻底压倒，泥土翻卷，显然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搏斗。
“扫描到多个离散能量残留，属性相同，都是黑煞门功法，但彼此冲突……像是自己人打起来了？”林疯狂的声音带着疑惑。
我在空地边缘仔细搜寻，忽然，脚尖踢到了一个硬物。低头拨开草丛，发现是一个半埋在土里的黑色腰牌，同样是黑煞门的制式物品，但似乎比普通弟子的更精致一些。腰牌旁边，还有一小块被揉成一团的、材质特殊的兽皮纸。
我心中一动，先捡起那块腰牌，入手沉甸甸的，正面是獠牙鬼首，背面却刻着一个“叁”字和几道奇怪的符文。
“这像是个小头目的腰牌？”林疯狂凑过来扫描了一下。
我没说话，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展开了那团兽皮纸。兽皮纸质地柔韧，显然经过特殊处理，上面用某种耐久的墨汁绘制着简陋的线条和标记。
这似乎是一张手绘的……地图？
地图覆盖的范围不大，主要描绘的就是我们所在的这片西北山区。其中几个点被特意标了出来。一个点旁边画了个小小的废墟图标，我一眼就认出那是我们刚刚逃离的合欢宗遗迹所在。
而在地图的其他几个位置，分别标注着不同的符号：一个骷髅头、一个帐篷、还有一个……矿镐？
最引人注目的是，在代表遗迹的那个点和另外一个标注着帐篷符号的点之间，被人用急促的笔触画了好几个箭头和叉叉，旁边还潦草地写了几个小字：“速汇合…清理…”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抬起头，看向林疯狂。
“这像是……他们的据点分布图？还有行动计划？”林疯狂也意识到了这东西的价值，红光复眼疯狂闪烁，“那个帐篷符号……距离这里大概……西南方向二十里左右的一处山谷？根据地形比对差不多是那里！”
仇人的踪迹！而且很可能是他们的一处临时据点！
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竟然让我们以这种方式，找到了黑煞门在此地活动的直接线索！
就在这时，林疯狂突然发出警告：“注意！有微弱能量反应正在快速接近！是从西南方向来的！只有一个，速度很快，但气息……有点奇怪，不像黑煞门那些人那么阴冷，但也绝非善类！”
我立刻将兽皮地图和腰牌收入怀中，全身肌肉瞬间紧绷，闪身躲到一棵大树后，敛息术运转到极致。林疯狂也瞬间熄灭了复眼的光芒，车身匍匐下来，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仿佛真的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石头。
西南方向……正是那张地图上标注着“帐篷”符号据点的方向！
来的会是谁？黑煞门的援兵？还是……其他也被此地动静吸引来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