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沉淀与积累
雷池边缘那令人心悸的轰鸣仿佛还在耳畔回荡，但我和林疯狂最终还是暂时退开了足够远的距离，找了一处相对稳定、仙灵之气尚可的荒山落脚。之前接连不断的高强度任务，尤其是镇魔塔之行和雷池边缘的试探，让我们都消耗巨大，无论是仙元力、心神，还是林疯狂的车身结构，都需要时间来修复和巩固。
“呼……总算能喘口气了。”我解除机甲形态，从林疯狂打开的车门（雨棚模式形成的半封闭结构入口）跳了下来，脚踏实地后，才感觉一直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回头望去，那片无边无际的雷霆海洋依旧在极远处肆虐，如同天地间一道永不愈合的伤疤，散发着毁灭性的威压。
“可不是嘛，再待下去，我感觉我这身亮瞎眼的烤漆都要被电得掉色了。”林疯狂变回基础的电动车形态，车身流光闪烁，似乎在自主运行着修复程序，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一些之前被雷霆余波和魔气侵蚀留下的细微痕迹正在缓慢愈合。“这次真是亏大了，能量消耗超标，机身磨损，还没捞到实质性的好处。”
“至少我们确定了目标，也大致摸清了那里的恐怖。”我盘膝坐下，开始调息，同时内视自身。天仙后期的境界已经稳固，但距离金仙那道巨大的门槛，依旧感觉隔着一层模糊却坚韧的膜。《红尘百媚图》的运转更加圆融，对红尘法则、魅惑法则的领悟也在加深，但如何将其升华，与更深层的仙界本源法则共鸣，我还没有头绪。
“接下来什么打算，妹子？总不能一直在这荒山野岭看雷劈吧？”林疯狂问道，屏幕亮起，上面显示着我们的资源清单，“仙晶还剩下不少，仙廷贡献点也有积累，是时候消费一波了。”
“嗯，我们需要沉淀一下。”我点点头，“我打算用贡献点兑换一些有助于感悟法则、凝练仙魂的丹药和典籍。金仙之境，重在‘悟’，闭门造车不行，但毫无准备地硬冲更不行。”
“明白！知识就是力量，氪金才能变强！”林疯狂屏幕闪烁，接入了仙廷对外公布的资源兑换列表（远程神念连接，算是仙廷成员的福利之一），“我看看啊……‘清心悟道丹’，能小幅提升悟性，净化仙魂杂念，兑换需50贡献点一枚；‘法则碎片拓印玉简（随机）’，有机会感悟前人遗留的法则痕迹，兑换需200贡献点一份；‘九转凝魂香’，点燃后辅助仙魂凝聚，抵御心魔，兑换需100贡献点一支……啧啧，真黑啊！”
看着列表上琳琅满目却价格不菲的物品，我也忍不住咋舌。仙廷贡献点获取不易，之前完成那么多危险任务，累计也不过一千多点。但这些都是必需品。
“换！”我咬了咬牙，“清心悟道丹换五枚，法则碎片玉简换两份，九转凝魂香换三支。再兑换一些高纯度的仙元石，供你我修炼补充。”
“得令！”林疯狂快速操作，我们的贡献点瞬间缩水一大半，但相应的资源也通过仙廷的小型传送阵定点发送到了我们所在的临时坐标。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进入了短暂的“宅修”状态。我服下清心悟道丹，点燃九转凝魂香，在袅袅青烟和丹药清凉药力的辅助下，心神沉入识海，开始研读那两份随机的法则碎片玉简。
一份玉简记载的是一位上古水仙对“柔水法则”的感悟，绵长无尽，以柔克刚。另一份则是一位兵解修士对“杀戮法则”的残存理解，凌厉肃杀，一往无前。这两种法则与我的红尘、魅惑之道相去甚远，但观摩不同法则的形态和运转方式，本身也是一种开阔眼界、触类旁通的过程。我仿佛一个旁观者，游走于不同的“道”之间，对比、反思自身。
林疯狂也没闲着。他利用兑换来的高纯度仙元石补充能量，同时不断运转机械之心，消化之前吞噬“星辰核心残片”后尚未完全吸收的能量，进一步优化内部的能量回路和机身结构。他的车身偶尔会泛起一层微弱的星辉，那是星辰之力被更深层次炼化的表现。用他的话说，这是在“整理硬盘，优化系统，清理垃圾文件”。
期间，我们也并非完全与世隔绝。通过仙廷的简易信息渠道，我们了解到朱焱仙洲乃至更大范围的仙界，似乎并不平静。各地摩擦增多，一些偏远仙域出现了小规模的混乱，巡天司的调动也越发频繁。瑶光仙君所说的“风波”，似乎正在酝酿，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更坚定了我们提升实力的决心。没有足够的实力，在这场可能席卷仙界的风暴中，我们连自保都难，更别提充当什么“奇兵”了。
一个月后，我将兑换的资源消耗了大半，对法则的感悟更深了一层，仙魂也更加凝练，但金仙的门槛依旧坚不可摧，那层膜似乎薄了一些，却依然存在。我知道，常规的积累和感悟，或许需要以百年、千年计的时间才能水到渠成。但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林疯狂的状态则调整到了最佳，车身光泽内敛，流线型的曲线似乎更加完美，闪烁的星辉也稳定下来。他屏幕上的数据流变得更加复杂和高效。
“妹子，我这边‘系统升级’搞定了。”林疯狂的声音带着一丝满意，“现在感觉浑身是劲，就等着下一波‘硬菜’了！”
我结束调息，睁开眼，看着眼前这片荒芜却安全的临时驻地，心中已有决断。沉淀是必要的，但不能无限期地沉淀下去。是时候，考虑更进一步的计划了。
“积累的差不多了，”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接下来，该想办法‘破境’了。”
林疯狂的车头灯亮起，屏幕转向我，上面显示出一个大大的问号：“怎么破？继续接仙廷的高风险任务，在生死边缘寻求突破？还是……你有别的想法？”
我目光再次投向远方那若隐若现的雷光，缓缓道：“瑶光仙君的提示，你的渴望，还有我自身的感悟，都指向了一个地方。或许，那里才是我们快速突破的关键。”
林疯狂沉默了一下，屏幕上的数据快速滚动，似乎在模拟计算着什么，最后定格在一个复杂的能量分布图上，中心点正是九霄雷池深处。
“风险系数……极高。成功率……无法估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电子音特有的凝重，“但收益……理论上也是最大的。不仅关乎我的进化，也可能蕴含着你突破金仙的契机。”
我们彼此对视（虽然他没有真正的眼睛），都看到了对方（车）眼中的决然。
“看来，我们的想法一致。”我笑了笑，只是这笑容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但在去那个地方之前，我们还需要做更充分的准备。尤其是你，林疯狂，你的护盾系统，必须能扛得住真正的毁灭雷霆。”
“明白！我会全力优化雷抗属性，能量输出也要调整到最佳状态。”林疯狂车身一震，“不过妹子，在那之前，我们是不是得再搞点保命的东西？比如更高级的避雷仙符，或者能临时引开雷霆的宝物？光靠硬抗，我怕咱们变成雷池里的两道焦炭。”
“没错。”我点点头，看向仙廷兑换列表里那些价格高昂，但效果也更为神奇的保命之物，“贡献点还剩一些，是时候把它们转化成实实在在的保障了。这一次，我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能去搏那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