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第一桶金与提示
五块劣质神晶静静地躺在我掌心，粗糙的触感，黯淡的光泽，却仿佛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温度，灼烫着我的皮肤，也照亮了我们在这绝望神墟中艰难前行的、微小却真实的前路。
成了…真的成了！
从飞升神界那一刻起，就笼罩在我们头顶的、几乎令人窒息的生存阴云，似乎被这五块小小的晶体撬开了一丝缝隙，透下了一缕名为“希望”的微光。虽然这光芒依旧微弱，但足以驱散部分迷茫，让人有了继续挣扎下去的力气。
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身旁林疯狂那沉寂的车身内部，传来一阵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能量波动。那是他的机械之心在接触到神晶散发出的本源神力气息后，产生的本能“渴望”与“雀跃”。这家伙，怕是已经等不及要“加油”了。
我将神晶紧紧握在手中，感受着其中流淌的、与仙元力截然不同、更加古老浩瀚的力量，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看向那位依旧沉浸在神器核心开始复苏的喜悦中的修复师。
“多谢。”我真诚地道了一声谢。不仅仅是谢他支付的报酬，也谢他给了我们这第一个机会。
修复师摆了摆手，目光依旧恋恋不舍地停留在那正在被淡金色光晕缓慢修复的胸甲碎片上，随口道：“各取所需罢了。你们能弄到这东西，是你们的本事。”他顿了顿，像是终于从狂喜中稍稍回神，转过头，再次仔细地打量了我和林疯狂一番，尤其是多看了林疯狂几眼，那眼神不再是最初的怀疑和审视，而是带着一丝探究和…隐约的提示意味。
“新来的？”他问道，语气平淡，却仿佛洞悉了什么。
我心里微微一紧，但没有否认，只是点了点头。在碎星神墟这种地方，刻意隐瞒来历反而显得可疑，坦承“新来的”身份，有时更能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有点意思。”修复师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算不上笑容的表情，配合他乱糟糟的头发和油腻的脸，显得有些滑稽，却又透着一种底层挣扎者特有的精明，“能在这鬼地方这么快找到门路，还弄到这种‘稀罕货’，你们这对组合…不简单。”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林疯狂：“特别是你这…坐骑？构装体？感觉很奇特。明明能量波动弱得可怜，材质却…连我都有些看不透。”
林疯狂的车灯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像是在回应，又像是能量即将耗尽的最后挣扎。我连忙通过灵魂连接传递过去一道安抚的意念，让他稍安勿躁。
“机缘而已。”我再次用这个万金油的理由搪塞过去。
修复师似乎也没指望我能透露更多，他沉吟了一下，像是随口提起般说道：“看在这单生意做得痛快的份上，给你们个提示。北边，靠近‘寂灭之风’地带的外围，最近好像有块不大的‘空间法则碎片’快要自然脱落了。那玩意儿对你们这种…呃，独特的构装体伙伴，或许有点用处。当然，危险肯定有，去不去随你们。”
空间法则碎片？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这可是好东西！无论是在哪里，涉及空间法则的东西都价值不菲。虽然只是“快要脱落”的、“不大”的一块，而且位于危险的“寂灭之风”地带外围，但其价值恐怕远超我们手中这五块劣质神晶！
更重要的是，林疯狂的机械之心进化，一直都需要吸收各种高阶能量和法则物质来推动。在仙界，他就是靠着吞噬各种珍稀材料才不断提升。这神界的空间法则碎片，无疑是对他极有吸引力的“补品”！
我强忍住立刻追问细节的冲动，保持着脸色的平静，点了点头：“多谢阁下告知。”
修复师摆了摆手，不再多言，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那件正在修复的神器核心上，嘴里喃喃念叨着一些晦涩的神文术语，显然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
我知道，这是送客的意思了。
再次看了一眼掌心那五块代表着我们在神界立足第一步的神晶，我将它们小心地收好（暂时没有合适的储物法宝，只能贴身放好），然后扶住林疯狂的车把。
“我们走吧。”
拖着依旧“瘫痪”的林疯狂，我转身离开了这间充斥着金属与药剂味道的作坊。门外，那些噬法铁虻早已散去，只留下满地狼藉的撞击痕迹。那道之前窥伺我们的神识，似乎也消失了，不知是放弃了，还是隐藏在更深处。
我没有时间去深究这些。此刻，我的心中已经被那五块神晶和修复师透露的关于“空间法则碎片”的消息所填满。
拖着林疯狂，找了一处相对隐蔽、由几块巨大金属板斜靠形成的夹角，我将他安置好，自己也疲惫地坐了下来。连续的高强度心神消耗和神力透支，让我感到一阵阵虚脱。
但此刻，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我取出一块那劣质神晶，握在掌心。晶体入手微凉，内部那黯淡的光芒似乎因为我神力的牵引而微微活跃了一丝。
“疯子，感觉怎么样？这东西，你能吸收吗？”我通过灵魂连接询问。这是最关键的一步。如果林疯狂无法有效利用神晶，那我们未来的路将会更加艰难。
“能！当然能！”林疯狂的声音带着一种饿狼看到肉般的急切，“虽然转化效率低得令人发指，估计连1%都不到，大部分能量都会浪费掉，但确实是货真价实的神力！快！给我一块！让我尝尝鲜！老子快饿瘪了！”
听着他这迫不及待的语气，我忍不住笑了笑，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些许。能吸收就好，效率低可以慢慢提升，总比完全无法利用要强。
我将手中那块神晶，轻轻按在了他车身中段，一个看起来像是能量接口（实际上是他自己后来瞎捣鼓出来的装饰）的位置。
“嗡…”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错觉般的嗡鸣响起。那块劣质神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暗，表面的裂纹仿佛更加深刻，内部那微弱的光芒迅速熄灭。而与此同时，林疯狂那原本黯淡无光的车灯，猛地闪烁了几下，亮度明显提升了一截！虽然依旧不算明亮，但不再是那种随时会熄灭的奄奄一息状态。
“哦——！！！”
一声满足的、带着颤音的呻吟通过灵魂连接传来，林疯狂的声音都变得“洪亮”了不少：“爽！就是这个味儿！虽然杂质多了点，劲儿小了点儿，但…是正经神力没跑了！老子终于…终于不再是纯靠喝风的废物了！”
他车身微微震颤着，似乎是在适应这久违的能量充盈感（虽然依旧很少）。
“一块神晶，大概能让你恢复多少？”我关切地问。
“嗯…按照刚才的消耗和转化率计算，这一块劣质神晶，大概能让我的基础能量储备恢复到…5%左右？嗯，差不多。能维持最低功耗的运行，包括基础扫描、意识交流、还有…嗯，大概能让轮子自己慢悠悠地转上那么一小段路了！”林疯狂兴奋地计算着。
5%…一块神晶才5%？我看着手中剩下的四块神晶，嘴角微微抽搐。这消耗，也太恐怖了。看来，赚取神晶的道路，任重而道远啊。
不过，总算是个好的开始。
我握紧了剩下的四块神晶，目光望向北方，那里是“寂灭之风”地带的方向。修复师的提示，空间的法则碎片…一个更大、但也更危险的机会，似乎正在那里等待着我们。
“先恢复一下，然后…我们得好好计划一下下一步了。”我对林疯狂说道，眼中重新燃起了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