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把柳长风打发走没两天,就接到了赵老栓的消息,说城南的流民安置点出了麻烦。我心里一紧,那安置点是上个月刚建起来的,住了两百多个从北方逃过来的流民,都是因为蒙古骑兵袭扰家园才背井离乡的。这节骨眼上出问题,别是又被净衣派的人盯上了。
我揣着青铜丐钵,带着孙强和两个身手利落的弟子匆匆往城南赶。还没到安置点,就听见前面吵吵嚷嚷的,夹杂着女人的哭声和男人的怒骂声。走近一看,只见十几个穿着皂衣、腰挎长刀的官差,正围着几个流民推推搡搡,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捕头,手里拿着铁链子,嘴里骂骂咧咧的。
“都给老子老实点!奉了王大人的命,这窝藏流民的地方得拆了!再敢反抗,就把你们都抓去官府问罪!”那捕头一脚踹在一个老流民的腿上,老人踉跄着摔倒在地,怀里抱着的破碗摔得粉碎。
我见状心头火起,快步上前喝止:“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怎么能这么欺负老百姓!”
那捕头转过身,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见我穿着丐帮的污衣,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哪来的叫花子,也敢管官府的事?滚一边去,不然连你一起抓!”
孙强上前一步,怒声道:“这是我们丐帮南舵的林副舵主,你说话客气点!”
“丐帮?”捕头嗤笑一声,“正好,你们丐帮私设流民安置点,违反了朝廷的规矩,王大人说了,不仅要拆了这破地方,还要把你们这些管事的带去问话呢!”
我心里冷笑,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是主和派的王大人搞的鬼。上次因为流民安置点的事,我收集了他贪赃枉法的证据,逼得他撤了围剿的兵,这是怀恨在心,故意找碴来了。
我强压下怒火,沉声道:“这些流民都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我们丐帮设安置点,是为了给他们一口饭吃,让他们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怎么就违反规矩了?你把朝廷的文书拿出来给我看看!”
“文书?”捕头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蛮横地说,“王大人的口谕就是文书!你一个叫花子也配看文书?兄弟们,给我动手拆!谁敢拦着,就按抗旨论处!”
官差们听了,立刻拿着锄头、铁锹往流民住的草棚子走去,眼看就要动手拆房。流民们急了,纷纷挡在草棚前,有的拿起木棍,有的捡起石头,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就要打起来。
我知道不能硬来,这些官差虽然蛮横,但毕竟是朝廷的人,真要是打起来,只会给王大人留下把柄,说我们丐帮聚众抗官。我赶紧拦住流民,对捕头说:“慢着!拆房子可以,但总得给这些流民找个去处吧?这么冷的天,你把他们赶出去,不是要他们的命吗?”
捕头不耐烦地说:“老子管他们的死活!王大人只让我拆房抓人,别的事少管!”
就在这时,我怀里的青铜丐钵突然微微发热,一股暖流顺着我的手臂蔓延开来。我心里一动,这是“预警”技能要触发的迹象,难道有危险?我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的巷口站着几个穿着体面的汉子,正偷偷往这边张望,看他们的穿着打扮,不像是普通百姓,倒像是净衣派的人。
我心里明白了,这肯定是柳长风和王大人勾结好了,故意让官差来闹事,要是我们和官差起了冲突,他们就好趁机向总部告状,说我管理不力,挑起丐帮和朝廷的矛盾。好阴险的计谋!
我定了定神,对捕头说:“捕头大哥,我知道你也是奉命行事,不容易。但这些流民真的很可怜,你要是把他们都抓起来,官府也管不过来不是?这样吧,你给我半个时辰的时间,我让流民们自己收拾东西,找别的地方安置,你看怎么样?”
捕头犹豫了一下,大概是觉得硬来也麻烦,而且我给了他台阶下,便点头道:“好,就给你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要是还没收拾好,别怪我不客气!”
我连忙让孙强和弟子们组织流民收拾东西,自己则拉着捕头走到一边,从怀里掏出几两银子塞给他:“捕头大哥,辛苦你了,这点小意思你拿着买杯酒喝。这些流民都是老实人,你多担待点。”
捕头掂量了一下银子,脸上露出笑容:“还是林副舵主懂事。行,我就多等你一会儿,不过你可得抓紧时间。”
我笑着点头,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应对。半个时辰根本不够流民找新的安置点,而且就算找到了,王大人和柳长风也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还会找别的麻烦。看来只能想办法让王大人收回成命了。
我让孙强盯着安置点的事,自己则悄悄离开,往情报堂跑去。情报堂的李长老正在整理情报,见我匆匆赶来,连忙问:“林副舵主,出什么事了?”
我把官差要拆流民安置点的事说了一遍,然后道:“李长老,上次我们收集的王大人贪赃枉法的证据还在吗?我得用这些证据逼他收手。”
李长老点头道:“在,都锁在密室里呢。不过王大人是主和派的核心人物,后台硬得很,光靠这些证据恐怕吓不住他。”
我想了想,道:“我知道,但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你赶紧把证据抄录一份,我这就去官府找王大人。对了,你再派几个弟子盯着安置点,要是官差敢提前动手,就想办法拖延时间。”
李长老连忙去准备,我拿着抄录好的证据,急匆匆地往官府赶。王大人的府邸在襄阳城的东头,是一座气派的宅院。我到了门口,被守门的家丁拦住:“哪里来的叫花子,也敢来王大人府上?赶紧滚!”
我拿出丐帮的令牌晃了晃:“我是丐帮南舵的林副舵主,有要事求见王大人,你赶紧通报一声。”
家丁见我拿着丐帮令牌,不敢怠慢,连忙进去通报。没过多久,家丁出来说:“王大人让你进去。”
我跟着家丁走进府邸,穿过几重庭院,来到客厅。王大人正坐在太师椅上喝茶,见我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林副舵主找我有什么事?”
我拱了拱手,道:“王大人,下官是为城南流民安置点的事来的。听说您派官差去拆安置点,还想抓流民,不知是否属实?”
王大人放下茶杯,看着我冷笑道:“是又怎么样?那些流民聚集在一起,容易滋生事端,而且你们丐帮私设安置点,未经官府批准,本就不合规矩。我拆了安置点,抓了闹事的人,有什么不对?”
我拿出抄录好的证据放在桌上:“王大人,您说得对,私设安置点确实不合规矩。不过我这里有一些东西,想必您会感兴趣。这些是您去年克扣赈灾粮款、收受贿赂的证据,还有您和蒙古密使暗中接触的信件副本。要是这些东西传到朝廷,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王大人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拿起证据看了几眼,手都开始发抖:“你...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你想干什么?”
我冷笑一声:“我不想干什么,只是希望王大人能收回成命,不要再为难那些流民。他们都是可怜人,您要是把他们逼急了,闹出乱子来,对您也没好处。而且您和蒙古密使接触的事要是传出去,不仅您的乌纱帽保不住,恐怕还要掉脑袋。”
王大人脸色铁青,沉默了半天,才咬牙道:“好,算你狠!我可以让官差撤回,不再拆安置点,但你必须把这些证据还给我,而且保证不再追究此事。”
我摇摇头:“证据我不能还给你,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不再找流民安置点的麻烦,不再和蒙古人勾结,我就不会把这些证据交出去。否则,咱们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
王大人权衡了半天,知道自己落在了我的手里,只好点头道:“好,我答应你!我这就派人去让官差回来,以后也不再找安置点的麻烦。”
我站起身,道:“王大人是聪明人,希望您说到做到。告辞了!”说完,我转身离开了王大人的府邸。
走出府邸,我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么顺利就解决了问题。看来手里有证据就是不一样,王大人再嚣张,也怕自己的乌纱帽和小命不保。
我匆匆赶回城南的流民安置点,远远就看见官差已经撤走了,流民们正在收拾被打翻的东西,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孙强看见我回来,连忙跑过来:“林副舵主,你可回来了!刚才官差差点就动手拆房了,多亏了情报堂的弟子拖延时间,不然就麻烦了。”
我点点头,对围过来的流民说:“大家放心,官差不会再来拆房了,你们可以安心住在这里。以后要是再有人来欺负你们,就去找丐帮的弟子,我们会保护你们的。”
流民们听了,纷纷向我道谢,有的甚至跪下来磕头。我连忙把他们扶起来:“大家不用客气,我们丐帮本就是为百姓谋福利的,保护你们是应该的。”
就在这时,一个老流民拄着拐杖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破碗,碗里装着几个馒头:“林副舵主,这是我们自己做的馒头,您尝尝。多亏了您,我们才能有个安稳的地方住,您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
我接过馒头,心里暖暖的。虽然在这个时代,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丐帮副舵主,权力不大,但能凭借自己的力量保护这些流民,让他们免受欺负,也算是实现了一点价值。
我咬了一口馒头,虽然有点干硬,但却觉得格外香甜。我对老流民说:“老人家,您太客气了。只要我们大家团结起来,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以后咱们安置点要好好管理,大家互相帮助,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老流民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有您在,我们就有希望了。”
我和流民们聊了一会儿,叮嘱孙强要加强安置点的巡逻,防止有人再来捣乱,然后才带着弟子们离开。走在回南舵的路上,我摸了摸怀里的青铜丐钵,它还是暖暖的,仿佛在为我刚才的所作所为点赞。
我知道,这次虽然解决了王大人和官差的麻烦,但柳长风和净衣派肯定不会就此罢休。他们和主和派勾结在一起,以后还会找各种机会来对付我和污衣派。但我不会害怕,只要有青铜丐钵的帮助,有丐帮弟子和百姓的支持,我就有信心和他们斗下去。
而且,蒙古大军很快就要南下了,丐帮内部必须团结起来,才能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我必须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争取更多的支持,让丐帮成为抗蒙的重要力量。想到这里,我加快了脚步,心里充满了斗志。不管前方有多少困难和危险,我都要坚持下去,不仅要在这个时代活下去,还要改变南宋被蒙古灭亡的命运,保护好这片土地上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