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越)站在襄阳丐帮总部的校场上,看着苏晴将一柄磨得锃亮的短剑别在腰间,又仔细检查了背上的箭囊,忍不住打趣:“苏女侠,咱们是去敦煌寻线索,又不是去闯蒙古大营,用得着这么全副武装吗?”
苏晴白了我一眼,伸手拍掉我肩上的一片落叶,语气带着几分认真:“林长老,你忘了之前在钱塘遇到的蒙古密使?现在蒙古人在西北增兵,谁知道路上会遇到什么危险?再说,你那青铜丐钵虽解锁了不少技能,可真要是遇上成群的蒙古骑兵,总不能指望它天天帮你挡箭吧?”
站在一旁的陈默忍不住笑出声。他是情报堂最擅长追踪的弟子,脸上总是带着几分干练,此刻正将一张绘制精细的西北地图卷起来,塞进怀里:“苏姑娘说得对,咱们这次去敦煌,得路过蒙古人控制的边缘地带,多带点家伙总没错。我已经打听好了,最近有商队要去河西走廊,咱们可以伪装成商队的护卫,这样不容易引起怀疑。”
我摸了摸胸口的青铜丐钵,钵身贴着皮肤,传来淡淡的温热——自从在西夏拿到山魂石,将它嵌入钵身之后,这丐钵就像有了生命似的,不仅符文亮了一半,“地形感知”技能也越来越灵敏,上次在襄阳城外演练时,它甚至提前感知到了地下的暗沟,帮我们避开了陷阱。
“行,听你们的。”我举起手里的丐帮制式长刀,掂量了掂量,“不过咱们也别太紧张,我这‘地形感知’技能现在能探两里地内的动静,真要是有蒙古骑兵靠近,咱们提前就能察觉,大不了绕路走。”
耶律齐帮主亲自送我们到襄阳城外的十里亭,他手里拿着一封盖了丐帮大印的信函,郑重地递给我:“林越,这是给敦煌分舵的信,你到了那里,把信交给分舵舵主马长风,他会帮你们安排食宿和探查莫高窟的事。记住,西北不比江南,蒙古人、西夏人、还有各种江湖势力混杂,凡事多留个心眼,实在不行就撤回来,传功钵的线索固然重要,但你们的安全更要紧。”
我接过信函,塞进内侧的衣襟里,拱手道:“帮主放心,我一定尽快找到线索,早日回来。襄阳的抗蒙准备,还得靠您多费心。”
耶律齐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里满是信任:“襄阳有其他长老盯着,你不用挂心。倒是你,别忘了把西北的蒙古军情多记着点,咱们以后对抗蒙古,少不了要用到这些情报。”
我们和耶律齐告别后,就朝着河西走廊的方向出发。陈默早就联系好了商队,那是一支从江南往西域运丝绸的商队,领队的是个叫王老三的中年汉子,脸上满是风霜,一看就是跑惯了长途的老江湖。
“几位护卫兄弟,咱们这趟路程远,得走一个多月才能到敦煌,路上可别偷懒啊!”王老三见我们仨过来,热情地招呼着,又指了指旁边几辆装满丝绸的马车,“你们就负责照看中间这三辆车,里面装的都是上等的蜀锦,要是丢了一匹,咱们这趟就白跑了。”
苏晴立刻配合地摆出护卫的姿态,手按在剑柄上,语气严肃:“王掌柜放心,我们兄弟仨都是靠护卫吃饭的,保证把货物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
我和陈默也跟着点头,顺势接过王老三递来的粗布护卫服,套在丐帮服饰外面——这衣服沾了不少尘土,看着就像跑了半个月的样子,倒省去了我们伪装的功夫。
商队一共二十多个人,除了我们三个“护卫”,还有十几个挑夫和伙计,每天天不亮就启程,太阳落山了才找地方扎营。刚开始的几天,路上还比较太平,偶尔能遇到其他商队,大家互通消息,说的都是蒙古人在西北增兵的事,有人说蒙古已经打下了西夏的几座小城,还有人说蒙古人在找一座藏着宝藏的古墓,听得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这天傍晚,我们在一片戈壁滩上扎营。王老三让伙计们升起篝火,煮了一锅玉米粥,又拿出几块干硬的饼子,分给大家当晚饭。我刚咬了一口饼子,胸口的青铜丐钵突然热了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跳动——这是“地形感知”技能触发的征兆!
“不好,有骑兵靠近!”我猛地站起来,对众人喊道,“大家赶紧把马车围成圈,伙计们躲到里面去!”
王老三愣了一下,刚想发问,就听见远处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像是有几十匹马在奔跑。陈默立刻拔出腰间的短刀,跑到马车旁,帮着挑夫们把马车摆成防御阵型;苏晴则搭弓射箭,将一支响箭射向天空——这是我们约定的警示信号,虽然附近没有丐帮弟子,但至少能让商队的人提高警惕。
没过多久,一群穿着蒙古骑兵服饰的人就出现在视野里,大概有三十多个人,个个手持弯刀,身上还挎着弓箭,一看就来者不善。为首的是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他勒住马,用不太流利的汉话喊道:“前面的商队,留下一半货物,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王老三吓得脸色发白,拉着我的衣角小声说:“兄弟,这是蒙古的游骑,专门在戈壁上抢商队,咱们还是赶紧给他们点货物,破财消灾吧!”
我按住王老三的手,示意他别慌。青铜丐钵的热度越来越高,我能清晰地感知到,这些蒙古骑兵虽然人多,但他们的马匹已经跑了很久,有些马的体力已经不支,而且他们的阵型很乱,显然没把我们这个小商队放在眼里。
“想要货物?可以。”我往前走了两步,故意提高声音,“不过我们这商队是给西夏一品堂送的货,你们要是抢了,不怕西夏人找你们麻烦吗?”
我故意提西夏一品堂,是因为之前在西夏时,知道一品堂是西夏的官方武林组织,蒙古人虽然在攻打西夏,但暂时还不想和一品堂彻底撕破脸。果然,那络腮胡汉子听到“西夏一品堂”四个字,脸色变了变,回头和身边的人小声嘀咕了几句。
苏晴趁机拉弓搭箭,将箭头对准络腮胡汉子的马,只要他们一有异动,就立刻射箭;陈默则悄悄绕到马车后面,准备从侧面突袭。
络腮胡汉子犹豫了一会儿,显然是在权衡利弊。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更密集的马蹄声,像是有另一队骑兵正在靠近。络腮胡汉子脸色一变,再也不敢耽搁,对着我们骂了一句“晦气”,就带着手下的骑兵转身跑了。
我们都松了口气,王老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我竖起大拇指:“兄弟,你可真厉害!一句话就把蒙古人吓跑了,以后我跑商队,还得请你们当护卫!”
我笑了笑,没解释太多——要不是青铜丐钵提前预警,又感知到蒙古骑兵的弱点,我们就算能打退他们,也得付出不少代价。
等蒙古骑兵彻底消失在视野里,陈默才从马车后面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从地上捡来的蒙古箭囊:“林长老,你看这个。”
我接过箭囊,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十几支蒙古箭,箭杆上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青铜丐钵贴过来,突然发出一道微光,我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信息——这是蒙古“怯薛军”的标识!
“怯薛军?”苏晴凑过来看了看箭囊,皱起眉头,“我听说怯薛军是蒙古大汗的护卫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抢商队?”
我把箭囊收好,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恐怕蒙古人在西北的动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他们不仅在增兵,还可能在派怯薛军侦查地形,为攻打西夏做准备。咱们得赶紧赶到敦煌,找到传功钵的线索后,尽快把这里的情况汇报给帮主。”
当天晚上,我们不敢再在戈壁滩上扎营,连夜赶路,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在一处有水源的山谷里停下休息。我坐在石头上,拿出青铜丐钵,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符文——自从嵌入山魂石,这丐钵就像能和我心意相通似的,每次遇到危险,都会提前预警。
苏晴走过来,递给我一壶水:“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担心蒙古人的事?”
我接过水壶,喝了一口,点了点头:“嗯,怯薛军出现在这里,说明蒙古已经开始重视西北了。西夏要是被蒙古打下来,接下来就该轮到南宋了。咱们这次去敦煌,不仅要找传功钵的线索,还得多打听蒙古人的动向,说不定能帮西夏和南宋争取点准备时间。”
陈默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刚画好的简易地图:“林长老,我根据刚才蒙古骑兵逃跑的方向,画了一张大致的路线图。从这里往敦煌走,还要经过两座蒙古人控制的小城,咱们得更小心才行。我建议咱们白天休息,晚上赶路,这样能避开蒙古人的巡查。”
我看着地图,点了点头:“就按你说的办。不过晚上赶路,大家要多注意安全,苏晴,你的弓箭要随时准备着,陈默,你负责在前边探路,我断后,一旦发现情况,就用信号联系。”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果然改成了晚上赶路。戈壁的夜晚格外冷,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我们裹着厚厚的棉袄,还是冻得瑟瑟发抖。好在陈默的追踪技巧一流,总能找到隐蔽的路线,避开蒙古人的巡查;苏晴的箭术也没让人失望,有一次遇到几匹野狼,她一箭就射中了领头的狼,吓得其他狼不敢靠近。
这天凌晨,我们终于看到了敦煌的影子。远处的敦煌城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壮观,城墙是用黄土砌成的,高达三丈,城头上插着西夏的旗帜,城门处有西夏士兵在巡查。
“终于到了!”王老三兴奋地喊道,催着马车往城门方向走,“咱们赶紧进城,找个客栈好好歇一歇,我这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我们跟着商队走到城门口,西夏士兵拦住了我们,仔细检查每个人的身份。轮到我们仨时,一个士兵盯着我们的护卫服,皱起眉头:“你们是哪里来的护卫?怎么看着不像经常跑西北的样子?”
我心里一紧,刚想解释,青铜丐钵突然热了起来——这次不是“地形感知”,而是“辨伪”技能被触发了!我顺着丐钵的感应看过去,发现那个问话的士兵腰间,挂着一个刻有蒙古符号的玉佩!
“这位大哥,我们是第一次来西北,难免看着生分。”我故意拖延时间,一边说一边给苏晴使了个眼色,“我们老板特意让我们多带了些蜀锦,说是要送给敦煌的官员,您看……”
苏晴立刻会意,从怀里掏出一小块蜀锦,递到士兵手里:“大哥,这是我们老板的一点心意,您拿着做件衣服穿。我们就是普通的护卫,要是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您多担待。”
那士兵接过蜀锦,摸了摸上面的花纹,脸色缓和了不少。他看了看我们仨,又看了看商队的马车,挥了挥手:“行了,进去吧!城里最近不太平,晚上别到处乱逛!”
我们赶紧跟着商队进了城。刚走没几步,陈默就小声对我说:“林长老,刚才那个士兵有问题,他腰间的玉佩,和咱们之前捡到的蒙古箭囊上的符号一样!”
我点了点头,压低声音:“我知道,青铜丐钵已经提醒我了。看来敦煌城里也有蒙古人的间谍,咱们接下来要更小心,找到马长风舵主后,得赶紧把这事告诉他。”
王老三带着商队去了城里的绸缎庄交货,我们仨则按照耶律齐给的地址,往敦煌分舵的方向走。敦煌城里很热闹,街道两旁摆满了摊位,有卖水果的、卖小吃的,还有卖西域特产的,来来往往的人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有西夏人、汉人,还有不少高鼻梁、深眼窝的西域人。
我们跟着地址,走到一条偏僻的小巷里,巷子尽头有一座破旧的院子,院门上挂着一个褪色的丐帮令牌——这就是敦煌分舵的所在地。
我走上前,轻轻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一条缝,一个穿着丐帮污衣袋服饰的年轻弟子探出头,警惕地问:“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我拿出耶律齐给的信函,递了过去:“我们是从襄阳来的,找马长风舵主,这是帮主的亲笔信。”
那年轻弟子接过信函,仔细看了看,又打量了我们仨一番,才打开门,让我们进去:“舵主正在里面议事,我带你们过去。”
院子里很简陋,只有几间土坯房,墙角堆着一些柴火,几个丐帮弟子正在院子里练功,看到我们进来,都停下动作,好奇地打量着我们。
年轻弟子带着我们走进正房,里面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身材魁梧,脸上满是皱纹,手里拿着一根铁杖——想必就是马长风舵主了。他看到我们进来,放下铁杖,站起身:“三位是从襄阳来的?快坐,我已经收到帮主的飞鸽传书,知道你们要来。”
我们坐下后,我把信函递给马长风,又把路上遇到蒙古游骑和敦煌城门有蒙古间谍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马长风听完,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没想到蒙古人已经渗透到敦煌来了。最近城里确实不太平,经常有丐帮弟子被人跟踪,我还以为是西夏官员搞的鬼,原来是蒙古人的间谍!”
苏晴忍不住问:“马舵主,那莫高窟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我们这次来,是想找丐帮初代帮主在莫高窟开凿的秘密石室,您知道具体位置吗?”
马长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莫高窟现在被幽冥教的人占了一部分。他们半个月前来到敦煌,说是要找什么‘上古秘籍’,把莫高窟的几个洞窟封了,不让外人进去。我派了几个弟子去探查,结果都被幽冥教的人打了回来,还伤了两个弟子。”
“幽冥教?”我皱起眉头,“他们怎么会跑到敦煌来?难道也是为了传功钵的线索?”
马长风点了点头:“很有可能。我听说幽冥教最近和蒙古人走得很近,他们说不定是想帮蒙古人找到传功钵,控制丐帮。你们要是想进莫高窟找石室,得先想办法对付幽冥教的人。”
我摸了摸胸口的青铜丐钵,钵身传来淡淡的温热,像是在回应我的想法。看来这次敦煌之行,不仅要找传功钵的线索,还得和幽冥教、蒙古间谍打交道,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马舵主,您先给我们安排个住处,我们歇一歇,再商量怎么对付幽冥教。”我站起身,对马长风说,“另外,麻烦您多派些弟子,打听一下幽冥教在莫高窟的具体部署,还有敦煌城里蒙古间谍的动向,咱们知己知彼,才能有胜算。”
马长风点了点头,让刚才那个年轻弟子带我们去住处:“你们放心,我这就安排弟子去探查。敦煌分舵虽然人不多,但都是能打能拼的汉子,一定能帮你们找到石室!”
我们跟着年轻弟子往偏房走,院子里的丐帮弟子还在练功,看到我们,都热情地打招呼。苏晴小声对我说:“没想到敦煌分舵的弟子这么有活力,看来马舵主把这里管理得不错。”
我笑了笑:“丐帮弟子不管到哪里,都是这么讲义气。咱们这次一定要尽快找到石室,拿到传功钵的线索,不能辜负他们的帮助。”
走进偏房,里面很简单,只有两张土炕和一张桌子,但收拾得很干净。陈默把地图铺在桌子上,指着莫高窟的方向:“林长老,莫高窟在敦煌城东南方向,离这里大概有二十多里地。幽冥教既然占了那里,肯定布置了不少人手,咱们要是硬闯,恐怕会吃亏。”
我坐在炕边,拿出青铜丐钵,放在桌子上。钵身的符文在灯光下泛着微光,我轻轻抚摸着钵身,心里默念着“石室”——自从解锁“地形感知”技能后,我发现只要集中注意力,就能通过丐钵感知到和目标相关的地形。
过了一会儿,青铜丐钵突然亮了起来,符文闪烁着,我脑子里像是出现了一幅画面:莫高窟的一处洞窟里,有一道隐蔽的石门,石门后面就是秘密石室,而石室的入口,正好被幽冥教的人用石头堵上了!
“我知道石室的位置了!”我睁开眼,对苏晴和陈默说,“在莫高窟的第302号洞窟,入口被幽冥教的人堵上了。咱们得想个办法,把幽冥教的人引开,才能进去。”
苏晴眼睛一亮,凑过来说:“我有个主意。咱们可以伪装成想加入幽冥教的江湖人,去莫高窟找他们的首领,就说有上古秘籍的线索,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然后陈默趁机去302号洞窟,把石门打开。”
陈默点了点头:“这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