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晨曦带着刺骨的寒意,我裹紧羊皮袄,看着苏晴用布条重新包扎左臂的伤口,血迹已经浸透了之前的布条,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里没有半分退缩。
“得找个隐蔽的地方好好处理一下伤口,不然感染了就麻烦了。”我皱眉说道,漠北的环境恶劣,伤口要是发炎,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根本没有像样的药材。
苏晴摇摇头,语气坚定:“先赶路吧,蒙古骑兵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等彻底摆脱追兵再说。”她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了隐约的马蹄声,虽然还很遥远,但在空旷的草原上格外清晰,像是催命的鼓点。
“糟了,他们追上来了!”李锐带着剩下的七个丐帮弟子从后面赶过来,脸色凝重,“林舵主,看这马蹄声的密度,至少有上百骑兵,比之前那队人多得多!”
我心里一沉,上百蒙古骑兵,再加上我们带着伤员,想要硬拼根本不可能。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往南跑,尽快进入南宋边境,那里有丐帮的分舵和宋军的据点,只要到了那里,就能安全了。
“走!往东南方向跑,那里有一片戈壁滩,地形复杂,骑兵发挥不出优势!”我当机立断,指着东南方说道。戈壁滩上布满了碎石和沟壑,蒙古骑兵的战马很难快速奔跑,我们或许能借着地形摆脱追击。
众人不再犹豫,跟着我向东南方向狂奔。苏晴的伤口疼得她额头直冒冷汗,却始终没有掉队,李锐想要扶她,被她摆手拒绝:“不用管我,我能跟上。”
马蹄声越来越近,身后的蒙古骑兵已经能隐约看到身影,他们挥舞着弯刀,高声呐喊着,像是一群饿狼在追逐猎物。我回头看了一眼,领头的是一个穿着银色盔甲的蒙古将领,眼神锐利如鹰,胯下的战马神骏非凡,一看就不是普通角色。
“那是速不台!”李锐认出了领头的将领,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蒙古名将速不台,据说他征战多年,从未败过,手段狠辣至极!”
我心里咯噔一下,速不台这个名字我在历史书上见过,他是蒙古帝国的开国功臣,跟随成吉思汗南征北战,战功赫赫,尤其擅长奔袭追击,没想到竟然是他亲自带队追杀我们。这下麻烦大了,速不台不仅用兵如神,个人武功也十分高强,想要摆脱他的追击,难度比之前大了不止一倍。
“大家加快速度!前面就是戈壁滩了!”我大喊一声,拼命向前奔跑。脚下的草原渐渐被碎石取代,地面变得崎岖不平,奔跑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身后的蒙古骑兵也进入了戈壁滩,战马在碎石上颠簸,速度确实减慢了不少,但他们依旧紧追不舍,距离我们越来越近。
“林舵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迟早会追上我们!”苏晴一边跑一边说道,她的呼吸已经有些急促,伤口的疼痛让她的体力消耗得很快。
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速不台的骑兵训练有素,即使在戈壁滩上,也能保持不错的速度,而我们已经连续奔跑了大半天,体力早已透支。必须想个办法,给他们设置一些陷阱,拖延他们的时间。
“李锐,你带两个弟子,在后面设置绊马索和陷阱,我带着其他人继续往前跑,找个地方埋伏起来,等他们追过来,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我立刻做出部署。
“好!”李锐毫不犹豫,带着两个身手灵活的丐帮弟子,转身向后面跑去,他们从背上取下早已准备好的绳索和短刀,开始在必经之路设置陷阱。
我带着苏晴和剩下的五个弟子,继续向前跑了大约一里地,发现前面有一片凹陷的洼地,洼地周围布满了半人高的灌木丛,正好适合埋伏。
“就这里了!”我挥手让大家隐蔽在灌木丛后面,从怀里摸出改良后的火药包——这是我出发前特意准备的,威力比普通的火药包大得多,足以对骑兵造成不小的伤害。
苏晴握紧了长剑,靠在我身边,低声说道:“等会儿我先冲出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趁机引爆火药包。”
“不行!”我立刻拒绝,“你的伤口还没好,不能再冒险了。还是我来吸引他们,你负责偷袭。”
就在我们争执的时候,远处传来了蒙古骑兵的惨叫声和战马的嘶鸣声,显然是李锐他们设置的陷阱起作用了。但这只能拖延片刻,速不台很快就会带着大部队追上来。
没过多久,速不台的骑兵就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里,大约有七八十人,之前的陷阱虽然让他们损失了十几人,但剩下的人依旧气势汹汹。速不台骑在战马上,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的环境,显然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大家做好准备,等他们进入洼地,就动手!”我压低声音,紧紧握住了手中的火药包。
速不台的骑兵慢慢向洼地靠近,他们十分谨慎,放慢了速度,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就在他们即将进入洼地中央的时候,速不台突然举起了手中的弯刀,大喊一声:“停止前进!有埋伏!”
蒙古骑兵立刻停下脚步,纷纷举起弓箭,对准了周围的灌木丛。我心里暗叫不好,速不台果然名不虚传,竟然这么快就察觉到了埋伏。
“既然被发现了,那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我大喊一声,猛地从灌木丛后面跳了出来,将手中的火药包扔向蒙古骑兵的阵营,“兄弟们,动手!”
火药包在蒙古骑兵中间炸开,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几个蒙古骑兵被炸得飞了起来,战马受惊,四处乱窜。苏晴和其他丐帮弟子也纷纷从灌木丛后面冲了出来,挥舞着武器,与蒙古骑兵厮杀在一起。
我抽出打狗棒,冲向速不台,只有牵制住他,其他人才能有机会突围。速不台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催马向我冲来,弯刀带着呼啸的风声,劈向我的头顶。
我不敢硬接,脚下踩着丐帮的轻功步法,侧身避开,同时打狗棒横扫出去,攻向他的战马。速不台反应极快,双腿夹紧马腹,战马人立而起,避开了我的攻击,同时他手中的弯刀再次劈来,角度刁钻,让我避无可避。
“铛!”我只能用打狗棒硬接,弯刀与打狗棒相撞,发出一声巨响,我被震得后退了几步,手臂发麻,虎口隐隐作痛。速不台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名将。
速不台冷笑一声,催马再次向我冲来,弯刀如闪电般劈出,一招快过一招,招招致命。我只能勉强抵挡,凭借着灵活的步法和传功钵带来的预警能力,一次次避开他的致命攻击,但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他找到破绽。
“林越,小心!”苏晴看到我处境危险,想要过来帮忙,却被几个蒙古骑兵缠住,根本脱不开身。
我一边抵挡速不台的攻击,一边观察周围的战况。丐帮弟子虽然个个奋勇杀敌,但蒙古骑兵人数众多,且装备精良,我们渐渐落入了下风,已经有两个弟子受伤倒地。
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了!我咬了咬牙,决定冒险使用传功钵的“破邪”技能。传功钵完全激活后,技能的威力比之前大了不少,但消耗的内力也更多。我将内力全部灌注到打狗棒上,传功钵发出一阵金光,打狗棒上也泛起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受死吧!”我大喊一声,打狗棒带着金光,猛地刺向速不台的胸口。速不台脸色一变,显然没想到我的攻击力会突然变得这么强,他急忙侧身避开,却还是被金光擦到了肩膀,盔甲被击碎,肩膀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好小子,有点本事!”速不台又惊又怒,眼神变得更加凶狠,他不顾肩膀的伤口,再次向我冲来,弯刀上竟然也泛起了一层淡淡的黑气,显然是修炼了某种邪门武功。
我心中一凛,速不台竟然也会邪功,难道他和幽冥教也有勾结?来不及多想,速不台的弯刀已经劈到了眼前,我只能再次举起打狗棒抵挡。这一次,弯刀上的黑气与打狗棒上的金光相撞,发出“滋啦”的声音,黑气被金光压制,速不台被震得后退了几步。
就在这时,李锐带着两个弟子赶了过来,他们身上都带着伤,显然是从后面的陷阱那里赶过来支援我们的。“林舵主,我们来了!”
“好!我们一起上,缠住速不台,让其他人先突围!”我大喊一声,与李锐他们一起,将速不台包围起来。速不台虽然武功高强,但我们三人联手,一时之间也难以取胜,双方陷入了僵持。
苏晴抓住机会,带领剩下的弟子,奋力冲杀,想要突破蒙古骑兵的包围。但速不台带来的骑兵都是精锐,战斗力极强,死死地缠住了他们,不让他们轻易突围。
“速不台,你我无冤无仇,何必赶尽杀绝?”我一边战斗一边说道,想要拖延时间,寻找突围的机会。
速不台冷笑一声:“窝阔台大汗有令,夺取魂晶,格杀勿论!你们今天一个也别想走!”他的攻击越来越猛,弯刀上的黑气也越来越浓,显然是在拼命了。
我感觉到体内的内力在快速消耗,传功钵的金光也渐渐暗淡下来。再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耗死在这里。必须想个办法,彻底摆脱速不台的纠缠。
我目光扫过周围的环境,突然看到洼地旁边有一处陡峭的斜坡,斜坡上布满了松动的碎石。一个念头在我脑海中闪过,我大喊道:“李锐,想办法把速不台引到斜坡那边去!”
李锐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故意卖了个破绽,让速不台的弯刀劈向他的后背,然后他转身就向斜坡跑去。速不台以为有机可乘,催马追了上去,大喊道:“哪里跑!”
我和苏晴对视一眼,立刻跟了上去。速不台的战马跑到斜坡下面,想要向上冲,但斜坡上的碎石太滑,战马根本无法站稳,只能在原地打转。
“就是现在!”我大喊一声,和苏晴、李锐一起,奋力将身边的碎石推向斜坡下面。大量的碎石滚落下来,砸向速不台和他的战马。速不台猝不及防,被碎石砸中了战马的腿,战马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将速不台甩了下来。
我抓住机会,冲了上去,打狗棒带着残余的金光,刺向速不台的胸口。速不台从地上爬起来,狼狈地避开,肩膀上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直流。他看着我们,眼中充满了杀意,但也带着一丝忌惮。
“撤!”速不台知道今天想要拿下我们已经不可能了,当机立断,下令撤退。蒙古骑兵听到命令,纷纷向后退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戈壁滩的尽头。
我们终于松了一口气,纷纷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这一场战斗,我们损失惨重,两个弟子牺牲,还有三个弟子受伤,苏晴的伤口也再次撕裂,情况不容乐观。
“快,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处理伤口。”我挣扎着站起来,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废弃的山洞,应该是之前牧民或者商旅留下的。
我们互相搀扶着,走进了山洞。山洞不大,但很干燥,足以让我们暂时躲避风雨。李锐和几个没受伤的弟子出去寻找水源和柴火,我则留下来,给苏晴和受伤的弟子处理伤口。
我从怀里拿出金疮药和干净的布条,小心翼翼地解开苏晴手臂上的绷带,伤口已经发炎红肿,还在不断地渗血。苏晴疼得浑身发抖,却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疼。”我一边说,一边用干净的布巾蘸着水,轻轻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和污垢。苏晴点点头,紧紧闭上眼睛,额头的冷汗不停地往下流。
处理完苏晴的伤口,我又去给其他受伤的弟子包扎。等李锐他们带着水源和柴火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将所有伤员的伤口都处理好了。
我们在山洞里升起了火,火光驱散了寒冷和黑暗。大家围坐在火堆旁,吃着随身携带的干粮,气氛有些沉重。牺牲的两个弟子都是丐帮的好手,跟随我多年,如今却长眠在了漠北的戈壁滩上,我的心里充满了愧疚和愤怒。
“林舵主,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李锐看着我,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我们虽然暂时摆脱了速不台的追击,但魂晶已经到手,传功钵也完全激活了,接下来应该返回南宋,向耶律齐帮主复命。
“等大家休息好了,我们就继续向南走,尽快返回襄阳。”我沉声道,“速不台虽然撤退了,但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还在前面设下了埋伏,我们必须小心谨慎。”
苏晴看着我,轻声说道:“传功钵完全激活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
我握紧了手中的青铜丐钵,钵身的符文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一股强大的能量在体内流淌,之前战斗的疲惫和伤口的疼痛都已经消失不见。“我没事,传功钵完全激活后,我的内力增强了不少,还解锁了终极技能‘时空感知’,能看到一些历史关键节点的可能性。”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刚才在战斗中,我用时空感知看到了一个画面,速不台并没有放弃追击,他已经派人通知了附近的蒙古驻军,想要在我们返回南宋的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将我们一网打尽。”
“那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绕路走?”一个受伤的弟子问道,脸上带着担忧。
我摇了摇头:“绕路的话,会耽误很多时间,而且漠北的地形复杂,我们也不熟悉,很容易迷路。不如就按原路线走,提前做好准备,给他们一个惊喜。”
“林舵主,你的意思是,我们主动出击?”李锐眼睛一亮,问道。
“没错!”我点了点头,“速不台以为我们会仓皇逃窜,肯定想不到我们会主动反击。我们可以在他们设伏的地方,反过来给他们设置一个陷阱,让他们付出代价!”
大家听了我的话,脸上都露出了兴奋的神色,之前的沉重气氛一扫而空。牺牲的弟子不能白死,我们必须让蒙古人血债血偿。
我们在山洞里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继续向南出发。根据时空感知的画面,速不台的埋伏设在了前面的一片峡谷里,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确实是设伏的好地方。
我们提前赶到了峡谷,隐蔽在峡谷两侧的山坡上,开始设置陷阱。我们将剩下的火药包都布置在了峡谷的入口和中间位置,用绳索控制引爆,又在地上设置了大量的绊马索和尖刺陷阱。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们就躲在山坡上的灌木丛后面,静静等待速不台的到来。大约过了两个时辰,远处传来了马蹄声,速不台带着大约两百名蒙古骑兵,浩浩荡荡地向峡谷驶来。
速不台骑在战马上,神色得意,显然认为我们已经是瓮中之鳖,插翅难飞。他带领骑兵,慢慢进入了峡谷。
“就是现在!”我大喊一声,拉动了手中的绳索。峡谷入口处的火药包瞬间爆炸,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将峡谷的入口堵住,蒙古骑兵想要后退已经来不及了。
紧接着,峡谷中间的火药包也相继爆炸,蒙古骑兵被炸得人仰马翻,惨叫声此起彼伏。战马受惊,四处乱窜,将蒙古骑兵的阵型彻底打乱。
“冲啊!”我大喊一声,带领大家从山坡上冲了下去,挥舞着武器,与蒙古骑兵厮杀在一起。此时的蒙古骑兵已经乱作一团,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只能任由我们宰割。
速不台看着眼前的景象,又惊又怒,他没想到我们竟然会反过来设伏。他想要组织骑兵反击,但混乱的场面让他无从下手。我趁机冲了上去,打狗棒带着金光,直刺速不台的胸口。
速不台急忙挥舞弯刀抵挡,却被我这全力一击震得后退了几步,胸口的盔甲被击碎,露出了里面的皮肉。他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甘,想要转身逃跑。
“哪里跑!”我怎么可能给他逃跑的机会,脚下轻功展开,瞬间追上了他,打狗棒再次刺出,刺穿了他的后背。
速不台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蒙古名将速不台,最终死在了我的手中。
看到主将被杀,剩下的蒙古骑兵更加恐慌,纷纷想要突围,但峡谷的入口已经被我们堵住,他们根本无处可逃。经过半个时辰的厮杀,剩下的蒙古骑兵要么被杀死,要么被俘虏,峡谷里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我们虽然也有伤亡,但最终取得了胜利,为牺牲的弟子报了仇。我站在峡谷中间,看着满地的尸体,心中没有丝毫喜悦,只有无尽的感慨。战争就是这样残酷,要么杀人,要么被杀,想要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就必须变得更加强大。
清理完战场,我们收集了蒙古骑兵的武器和粮草,继续向南出发。接下来的路程虽然还有可能遇到危险,但我们已经无所畏惧。传功钵完全激活,我们的实力大幅提升,而且速不台已经被杀,蒙古在漠南的驻军群龙无首,短时间内不会再对我们构成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