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回家了。”
他对其他人说道。
“我也该回山了。”苏雪儿道，“家里还有事要处理。”
“我要继续追查血神教的残余势力。”林青霜说。
“我...”铁无双犹豫了一下，“我想跟着林姑娘，为死去的父亲彻底报仇。”
大家各有各的路要走。
这次合作很愉快，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有缘再见。”
向无咎和大家告别，独自踏上归程。
路上，他想着这次的经历。
虽然成功救下了孩子们，但过程中的危险也让他心有余悸。
如果不是张三丰及时赶到，后果难以想象。
看来自己的实力还是不够。
面对真正的强敌，仍然力不从心。
“回去后要好好修炼了。”
他暗暗下定决心。
不是为了称霸江湖，而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家人和无辜的人。
这个世界很危险，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守护住珍贵的东西。
三天后，桃花谷在望。
远远看到熟悉的院落，向无咎加快了脚步。
“爹爹回来了！”
小无忧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接着就看到一个小身影跌跌撞撞地跑出来。
“爹爹！”
向无咎蹲下身，张开双臂接住儿子。
“无忧想爹爹了吗？”
“想！天天都想！”小无忧紧紧抱着他不放。
秦柳絮也从屋里出来，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
“夫君，欢迎回家。”
“无忧长高了。”
向无咎抱着儿子转了一圈，发现小家伙确实比出门前高了不少。
“爹爹也瘦了。”小无忧摸摸向无咎的脸颊，“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有的，爹爹吃得很好。”
其实这一路风餐露宿，哪有什么好饭吃。但看着儿子关心的小表情，向无咎不忍心说实话。
“走，进屋。娘亲给你做了好吃的。”
秦柳絮接过向无咎手里的包袱，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
“辛苦了。”
“不辛苦。”
一家三口进了屋，阿福已经摆好了饭菜。
都是向无咎爱吃的菜，热气腾腾地放在桌上。
“公子，您瘦了不少。”阿福心疼地说，“夫人这几天一直担心您，饭都吃不下。”
“别瞎说。”秦柳絮白了阿福一眼，但脸有些红。
向无咎心中一暖，伸手握住妻子的手。
“让你担心了。”
“没事，回来就好。”
吃饭时，小无忧叽叽喳喳地说着这几天发生的事。
“爹爹不在的时候，我很乖的！每天都帮娘亲干活！”
“真的？都帮什么忙了？”
“我帮娘亲浇花！还帮阿福爷爷喂鸡！”
小家伙说得眉飞色舞，好像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无忧真棒。”
“对了爹爹，昨天有个叔叔来找您。”
“什么叔叔？”
“穿官服的叔叔。说是什么刺史。”
刺史？
向无咎愣了一下。
这种级别的官员，平时可见不到。
“他说什么了？”
“说要给爹爹封官。”小无忧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叫什么将军。”
又是封官？
向无咎摇摇头。这些当官的总是想着用官职来收买人心。
“那个叔叔走了吗？”
“走了。不过说还会再来的。”
秦柳絮在旁边听着，没有发表意见。
她知道夫君的性格，对这些功名利禄不感兴趣。
吃完饭，向无咎来到院子里。
桃花开得正盛，粉红色的花瓣随风飘洒。
那片菜地里，青菜长得很好，显然秦柳絮照顾得不错。
“这几天家里还好吧？”
“挺好的。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总觉得空荡荡的。”秦柳絮靠在他肩膀上，“习惯了你在身边，一下子不在，很不适应。”
“以后不会了。”向无咎搂住她，“我不会再离开这么久。”
“真的？”
“真的。”
两人在院子里静静地拥抱，享受着久别重逢的温馨。
小无忧在一旁玩耍，时不时看看爸爸妈妈，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这就是家的感觉。
不管外面的世界多么危险，多么复杂，回到这里就能找到内心的平静。
第二天，向无咎重新开始了教书生涯。
学生们看到他回来，都很兴奋。
“向先生！您回来了！”
“先生，您去哪里了？我们都想您了！”
孩子们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比小无忧还闹腾。
“我出去办了点事。现在回来了，我们继续上课。”
“太好了！”
学生们高兴地排好队列，开始练拳。
向无咎在旁边指导，纠正他们的动作。
这些孩子进步很快，基本功已经很扎实了。
“明远，你的马步比以前稳多了。”
被夸奖的赵明远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自从上次被邪念侵扰后，他变得更加努力，想要变强保护自己。
“小雅，出拳的时候要注意呼吸。”
“大牛，不要着急，慢慢来。”
向无咎一个个指导学生，心情很愉快。
这种平凡的教学工作，比那些惊心动魄的江湖恩怨有意思多了。
下课后，李文博走了过来。
“向先生，这次出门办事还顺利吧？”
“还好。”向无咎没有详说。
血神教的事太血腥，不适合跟这些文人说。
“对了，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
“什么好消息？”
“朝廷下旨，要在各地办学堂，普及教育。”
李文博很兴奋，“我们书院被选为示范学校，您的教学方法要在全国推广呢。”
这倒是意外收获。
向无咎教的那些强身健体的功法，确实适合普及。
既不会走火入魔，又能锻炼身体，很实用。
“那挺好的。”
“是啊，以后会有更多孩子受益。”
下午回到家，向无咎发现院子里多了个客人。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官员，穿着朱红色官服，正在和秦柳絮聊天。
“夫君回来了。”秦柳絮起身介绍，“这位是州府的刺史大人。”
“向先生。”刺史站起来行礼，“下官李洪毅，久仰大名。”
“大人客气了。”
向无咎回礼，心里猜测对方的来意。
八成又是来封官的。
“向先生，下官这次来，是奉皇上之命，要册封您为护国将军。”
果然如此。
“多谢皇上厚爱，不过草民习惯了平静生活，不想当官。”
向无咎直接拒绝。
李洪毅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有人会拒绝朝廷的册封。
“向先生，这可是正三品的武官，很多人求都求不来。”
“草民确实不需要。”
“可是...”
“大人，天色不早了，不如留下用餐？”
秦柳絮适时打断，缓解尴尬气氛。
李洪毅看看天色，确实不早了。
而且他也想再劝劝向无咎，于是点头同意。
晚饭时，李洪毅详细说了朝廷的想法。
“向先生，您这次剿灭血神教，救下那么多孩子，功劳很大。”
“皇上很赞赏，想要重用您。”
“草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
“正因为如此，才说明您品德高尚。”
李洪毅继续劝说，“像您这样的人才，应该为朝廷效力，造福更多百姓。”
说得倒是好听。
但向无咎知道，一旦当了官，就身不由己了。
各种政治斗争，人际关系，都得处理。
哪有时间陪家人？
“大人，草民真的不想当官。现在的生活很好，不想改变。”
李洪毅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再勉强。
“既然向先生心意已决，下官也不强求。”
“不过有件事要请您帮忙。”
“什么事？”
“最近边境不太平，有异族骚扰。”
李洪毅说道：“朝廷想请您去看看情况，不用长期驻守，就是去了解一下敌情。”
又来了。
这些当官的总是想方设法把人拉下水。
“大人，草民现在有教学任务，走不开。”
“这个好办，可以请假啊。”
“不行，学生们不能耽误。”
向无咎继续拒绝。
李洪毅有些无奈，但也不敢强逼。
毕竟向无咎的名声在外，强迫他做不愿意的事，传出去对朝廷名声不好。
“那好吧，下官回去如实禀报。”
送走李洪毅，秦柳絮关切地问：
“你不后悔吗？这么好的机会。”
“后悔什么？”向无咎笑了，“当官有什么好的？”
“整天处理各种破事，还要看人脸色。”
“哪有在家舒服？”
“可是朝廷可能会不高兴。”
“那就不高兴呗。”向无咎不在乎，“我又没犯法，他们能怎么样？”
“而且现在是他们求我，不是我求他们。”
秦柳絮想想也对。
以夫君现在的声望，朝廷确实不敢为难他。
“那就好。我就怕你为难。”
“不会的。我心里有数。”
接下来几天，向无咎继续过着平静的生活。
上午教书，下午在家种菜带娃。
偶尔和妻子聊天，和儿子玩耍。
这种日子，比什么都强。
不过平静没有持续太久。
第五天上午，向无咎正在给学生们上课，忽然听到外面有马蹄声。
而且不是一匹马，是一大队人马。
“怎么回事？”
李文博也听到了动静，有些担心。
“我去看看。”
向无咎走出教室，看到书院门口停着十几匹马。
骑马的都是士兵，为首的是个年轻将军。
“请问向无咎先生在吗？”
年轻将军翻身下马，很客气地问道。
“我就是。”
“在下云飞扬，奉命来请先生出山。”
又是请他出山？
“什么事？”
“边境危急，急需先生前去指挥。”
云飞扬神色凝重，“异族大军压境，我军节节败退。”
“请先生看在天下苍生的份上，出手相助。”
向无咎皱眉。
这次的情况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
之前是想册封他当官，这次是直接请他去打仗。
“具体什么情况？”
“异族联军十万人，已经攻占了三座城池。”
云飞扬详细说明，“我军兵力不足，而且士气低落。”
“如果不能及时阻止，恐怕整个北方都要沦陷。”
十万大军？
这确实是个大麻烦。
如果真让异族打进来，受苦的还是老百姓。
“将军，这种军国大事，应该有专门的将帅负责吧？”
“有的，镇北将军王铁山正在前线指挥。”
云飞扬苦笑道，“但是王将军年事已高，而且不懂异族战法。”
“连败几场，现在缩在城里不敢出战。”
“朝廷商议后，觉得只有先生能扭转局面。”
这话说得很直白。
就是前线打败了，找他去收拾残局。
“将军，恕我直言，我只是个教书的，不懂军事。”
“先生谦虚了。”云飞扬摇头，“您的事迹我们都听说过。”
“无论是武功还是谋略，都是顶尖水平。”
“而且您有威望，士兵们听到您的名字都会振奋。”
说来说去，还是想让他去当免费打工人。
“将军，我需要考虑一下。”
“当然，当然。”云飞扬很理解，“不过请先生尽快决定。”
“前线情况紧急，拖不得。”
向无咎点点头，让云飞扬等人先在书院休息。
他自己则回家和妻子商量。
“又要出远门？”
秦柳絮听完情况，有些担心。
“可能要。”向无咎也很无奈，“十万大军压境，确实不是小事。”
“可是你刚回来几天。”
“我知道。但如果真让异族打进来，咱们这里也不安全。”
向无咎分析道：“与其等他们打过来，不如主动出击。”
“而且这次是保家卫国，性质不一样。”
秦柳絮沉默了一会儿。
她知道夫君说得对。
如果异族真的大举入侵，整个北方都不会安宁。
到时候想躲都躲不了。
“那你去吧。”她最终同意了，“但要答应我，一定要小心。”
“我答应你。”
“而且这次不许拖太久。打完仗就立刻回来。”
“好。”
向无咎抱了抱妻子，然后去和儿子告别。
小无忧正在院子里玩泥巴，听说爹爹又要出门，小脸立刻拉了下来。
“爹爹为什么又要走？”
“因为有坏人要打我们，爹爹要去赶走坏人。”
“那我也去！”小无忧拍着胸脯，“我也要打坏人！”
“无忧还小，等长大了再去。”
向无咎摸摸儿子的头，“现在要在家保护娘亲。”
“好吧。”小无忧虽然失望，但还是乖乖答应了。
“爹爹快去快回。”
“嗯，爹爹很快就回来。”
收拾好行装，向无咎跟着云飞扬等人出发。
这次他带的东西比较多。
除了天剑和轩辕剑，还带了一些药品和银子。
打仗的时候，这些东西可能用得上。
“先生，我们直接去前线，还是先去州府？”
“直接去前线。”
向无咎不想浪费时间。
既然答应了去帮忙，就要尽快解决问题。
一行人快马加鞭，向北方奔去。
路上，云飞扬详细介绍了前线情况。
“这次的异族联军很奇怪。”
“怎么奇怪？”
“他们的装备很精良，而且纪律严明。”
云飞扬皱眉道：“不像以往那些散兵游勇。”
“而且他们的战术也很先进，很像中原兵法。”
这确实奇怪。
异族虽然勇猛，但向来缺乏组织性。
如果真的纪律严明，战术先进，那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
“他们的首领是谁？”
“一个叫铁木真的年轻人。”
“据说是草原上新崛起的可汗，很有野心。”
铁木真？
向无咎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好像在哪里听过。
但一时想不起来。
“这个人有什么特别的？”
“很年轻，但很厉害。”云飞扬说道，“据说武功很高，而且善于用兵。”
“短短几年就统一了北方草原。”
能统一草原的人，确实不简单。
看来这次的对手不好对付。
“我军现在有多少人？”
“大概五万。”
“装备呢？”
“比较落后。很多士兵连像样的兵器都没有。”
这就麻烦了。
敌军十万，己方五万。装备还落后，士气还低落。
这仗要怎么打？
“先生，您有什么想法？”
云飞扬期待地看着向无咎。
“到了前线再说。”
向无咎不想空口白话。
军事情况瞬息万变，不亲眼看到，很难做出正确判断。
“先了解敌我双方的具体情况，才能制定作战计划。”
“先生说得对。”
两天后，一行人到达前线。
远远就能看到硝烟弥漫，战火连天。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到处都是伤兵。
“情况比想象中还要糟糕。”
向无咎看着眼前的景象，心情沉重。
镇北军大营里一片愁云惨雾。
向无咎跟着云飞扬走进营门，看到的都是垂头丧气的士兵。
有的在包扎伤口，有的在修补破损的盔甲，还有的干脆躺在地上闭目养神。
“士气确实很低。”
“没办法，连败三场，死伤太重。”云飞扬叹气，“很多人都在传，说我们打不过草原狼。”
正说着，从中军大帐里走出一个白发老将。
老将身材魁梧，但脸色憔悴，眼中满是疲惫。
“这位就是镇北将军王铁山。”
云飞扬上前介绍：“王将军，这位是向无咎先生。”
“向先生！”
王铁山精神一振，快步走过来：“您终于来了！”
“老夫等您好久了！”
“王将军客气了。”
向无咎抱拳回礼，打量着这位老将。
王铁山年近六十，在边关守了大半辈子，是个真正的老兵。
但连续的败仗显然对他打击很大，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先生，您来得正好。”王铁山苦笑，“再晚几天，这北雁关就守不住了。”
“具体情况如何？”
“进帐详谈。”
中军大帐里，王铁山摊开一张地图。
“您看，这就是北雁关。”
他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地处要冲，是进入中原的必经之路。”
“如果这里失守，异族大军就能长驱直入，直达京都。”
向无咎仔细看着地图。
北雁关确实位置重要，背靠大山，面临平原。
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但问题是，现在被围困了。
“敌军现在的布置如何？”
“十万大军，分三路包围。”王铁山指着地图，“东西两翼各有三万人，正面主力四万。”
“而且他们还在不断增兵。”
“我军呢？”
“满打满算，还能战的不到四万。”王铁山摇头，“伤亡太重了。”
向无咎沉默。
四万对十万，而且还是被围困的情况下，确实很难打。
“敌军主帅铁木真，这人您了解吗？”
“很难对付。”王铁山脸色凝重，“此人年纪虽轻，但用兵如神。”
“我和他交手几次，都败了。”
“他有什么特点？”
“善于运用骑兵，来去如风。”王铁山解释，“而且很狡猾，从不硬拼。”
“总是用偏师诱敌，然后集中优势兵力围歼我军小股部队。”
“三个月下来，我军就是这样被他一点点吃掉的。”
这种战术确实厉害。
蚕食战略，稳扎稳打，不给敌人翻盘的机会。
“现在城里还有多少粮草？”
“最多能撑半个月。”
半个月？
时间确实紧迫。
“援军呢？”
“朝廷说在调集，但最快也要一个月。”王铁山苦笑，“远水救不了近火。”
向无咎点头，明白了大致情况。
现在的局面确实很危险。
被围困，缺粮草，援军还没到。
再不想办法，北雁关真的要失守了。
“王将军，能安排我见见各部的将领吗？”
“当然可以。”
很快，营中各部将领都被召集到大帐。
向无咎一个个看过去，发现这些将领脸上都写着两个字：绝望。
“诸位，我是向无咎。”
他也不客套，直接开门见山：“今天叫大家来，是想了解各部的情况。”
“向先生，我们李字营还有八百人能战。”
“赵字营六百人。”
“孙字营不到五百了。”
各部将领一一汇报，数字让人心寒。
原本的五万大军，现在只剩下不到四万。
而且大部分都是伤兵，真正的精锐所剩无几。
“武器装备如何？”
“很缺。”一个年轻将领苦着脸说，“弓箭用完了，长枪断了一半。”
“连刀剑都不够用。”
“粮食呢？”
“每天只能喝稀粥。”
“士兵们都饿得没力气了。”
听完这些汇报，向无咎心情更加沉重。
这哪里是军队，简直就是一群难民。
用这样的部队去对抗十万精锐，确实是以卵击石。
“诸位，虽然情况困难，但我们不能放弃。”
向无咎看着众将领：“北雁关后面，是千万无辜百姓。”
“如果我们守不住，他们就要遭殃。”
“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