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爬过来，一边叽里咕噜的。
李灵柩：听不懂。
嗯！
唔！
呜！
小怪物呜咽着发出一点怪声。
一直到现在小怪物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而且有时候会表现出一种动物的习性。
还是一个会吸人血的生物。
李灵柩下意识没把小怪物当人来看。
可是小怪物除了有两颗吸血鬼特性的尖尖牙，外貌条件与正常人并没有差异，而且很高程度上能听懂他说的话。
不会说话。
他猜测小怪物不会是个哑巴吧。
李灵柩忽然想到什么，身体僵硬了一下，小怪物既然能听懂人话，正常来说的话，应该是和人长期相处过。
但也不太可能是和像他一样被丢进来的玩家。
毕竟，他现在在小怪物心里的定位应该是食物。
其他玩家也没差。
仔细听小怪物的发音也很奇怪。
他的每一声只会简单的音节，声音好像是从喉管里发出来的，还特别费力气。
难道是后天哑了？
小怪物爬到他面前，两颗大大的、亮晶晶的眼珠子盯着他，仰着脸，有些警惕，表情茫然，呆呆的，应该是在观察他有没有生气。
李灵柩其实没生气。
倒霉惯了。
他甚至有点想笑。
李灵柩带着黑色半指手套的手拢住小怪物的后脑勺，收到冲力，小怪物难受的哼了一声，李灵柩将自己的额头贴上去，两个人离得很近很近。
李灵柩再次确认：“你听得懂我说话，对不对？”
小怪物有些敏感，被对方严肃的语气小小的吓了一下。
半响，才点点头。
李灵柩想了想，又问：“你以前能说话吗？”
小怪物眼睛变亮了，他点点头。
果然。
李灵柩再问：“现在为什么不能说话了？”
小怪物忽然很惊恐，猛的缩进李灵柩的怀里，身体瑟缩着，很恐惧似的。
李灵柩将人从怀里扯出来，双手捧着小怪物的脸，“好好说话。”
【主播这是在让一个哑巴说话？？？】
【九哥你这个捧脸的动作有点暧昧了……】
【主播日常脑子不在线……】
【不知道为什么主播跟Npc之间总有一种cp感】
【其实这个Npc也傻傻的，还有点可爱，为什么我遇不到，我遇到的Npc都恨不得杀了我，有一种命很苦的样子…】
【主播都要鼠了】
【为什么主播一点都不着急？】
说完才发现不对，小怪物不会说话。
李灵柩骂了自己一句“傻子”。
小怪物可能觉得在骂他，小脸扭去一边，脸颊的肉被捏起，看上去气鼓鼓的。
侧脸真的很像兔子。
李灵柩第一次认真观察兔子是在学校实验室的手术台上。
李灵柩耐心再问一遍：“为什么不会说话了？”
小怪物气鼓鼓的伸手指着那块亮起红光的手环。
“手环？”
小怪物没反应。
看来不是？
难道是镜子？
李灵柩放下小怪物的脸，捏着摆正：“是因为镜子，对吗？”
对方扑腾了一下，像是看见什么仇人一样。
李灵柩把他搂紧，将下巴垫在小怪物的肩膀上。
好瘦。
真的很瘦。
“好了，好了，等出去了，我把整个城堡的镜子都砸烂。”
小怪物扑腾了一下，不动了。
小小的抽泣了一下。
李灵柩才反应过来，刚才小怪物的眼睛亮晶晶的，不是因为眼睛大，是因为里面蕴了眼泪。
应该是到了后半夜，气温瞬间变低了不少，他的外套披在小怪物的身上，小怪物窝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
好像是睡着了。
小怪物卸了力气，呼吸均匀，环着他肩膀的手滑了下来，李灵柩接住了，发现对方拳头握得死紧。
怎么睡觉还握紧拳头。
他轻轻摸索着，握着对方拳头。
李灵柩觉得小怪物每天爬手上应该挺脏的。
他花了点力气将拇指顶进小怪物掌心，慢慢屈起手指。
找到合适的角度。
然后绽开，像开花一样。
我们掌心相处，指尖交缠。
李灵柩轻轻吻了一下小怪物的额头。
“小怪物，我好像知道怎么回事了。”
【你知道啥了？你说出来呀，让我们也听听】
【我也好奇九哥知道什么】
【我发现九哥情绪好像很稳定，平时脸色也没什么表情】
【他好像摔了两次，摔哪儿去了？？？】
【其实&%$7sjs@*反正&%：）@没有#$好烦这个审核把我禁了（黑脸）你们自己猜吧！】
【我记得有吸血鬼的地下室是%&$#@（\/主播可能是从另一边的地下室滚到这边的地下室了（黑脸）】
【呃……该说他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呢？】
【每个副本的版本不一样都会有差异，像我那个副本就是&%#%@#】
【评论区怎么云里雾里的？】
李灵柩第二天醒来是被咬醒的。
任谁在睡着时发现被偷血应该都会吓一跳吧，李灵柩显然不是什么正常人。
被小怪物吸血，他连眼睛都没睁开，先抬头摸摸他的脑袋。
缓了一会儿，李灵柩的眼睛才适应光照，好像位置跟昨晚不一样了，他们在墙角处，虽然还是很亮。
李灵柩睡眠很轻，昨晚竟然被拖着移动位置都没有察觉。
可能是血被吸多了。
他看见小怪物披着他的外套，差不多将整个人都裹住了。
哦，好像吸血鬼怕光。
他躺了一会儿，见小怪物还不停下，便捏着对方的下巴将人推开。
对方睁着灰色的大眼睛贪婪的盯着他的脖子。
“别…吸了，再这样下去我血都干了，然后我就会变成干尸，身上会生出很多白白胖胖的虫子，然后变成一堆骨头。”
李灵柩一转头发现地上全是骨头，堆积如山。
心里一惊。
然后他板着脸往那边的骨头一指。
“就像他们那样。”
小怪物像是想到了那个场景，瑟缩了一下，有点嫌弃的后退了几步。
“呵。”
李灵柩气笑了。
没等他反应，眼看着小怪物又凑过来，李灵柩无奈道：“不是，我刚不是跟你说了……”
小怪物双手摁着他的肩膀，李灵柩可能刚睡醒没有力气，一下子没有挣开，发现小怪物舔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伤口好像不痛了。
他摸了摸，手指上只有晶莹的透明液体，并没有血迹。
吸血鬼的口水还能愈合伤口？
那感情好啊，要是家里养了一只吸血鬼连受伤都不用去看医生，舔一舔就好了。
手腕空落落的，才想起昨晚自己的手环好像丢到一边，没有捡回来。
李灵柩想找手环，往大致方向去寻，定睛一看，发现一个熟悉的扁圆状物，旁边还有星星碎碎的光折射出来，是玻璃碎片，原来手环已经被砸得稀巴碎了。
算了。
碎了就碎了吧。
他也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