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宋乐是赌还是换。”他说的是陈述句，说明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方束认真思考了一下，“按照他的性格来说我会觉得他是赌，但是看他恋爱脑的程度他肯定是换，他不可能丢下梁池一个人，而且这个代价是他所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我猜他赌的是他的命。”
“你是说用他的命去替梁池的命？”
“猜测而已。替身木偶不是一命替命嘛。”李灵柩说完就撇开话题，问了一个自己感兴趣的，“你是说只要代价够大，什么都能赌，什么都能换吗？”
方束有种不祥的预感，“大哥你别赌，也别换！你安安稳稳好好过副本就成，不要急于求成，也不要恋爱脑，这其实就是一个诈骗啊！”
方束后悔了，早知道不和他说了。明明九哥这个人平时看上去很冷静，说话也有分寸，好像…也不是很有分寸，反正净是做出这些让人想死的事情。
李灵柩示意他安心，平淡道：“我知道，我还得留着命呢。”
“对对对。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方束终于有点欣慰了。
过了半响才反应过来李灵柩说了什么，想起九哥之前说“自杀啊”“要留在副本啊”这种不要命的话。
方束有些惊讶，眨眨眼，“九哥你怎么不寻死觅活了？”
李灵柩：“………”
方束自以为很懂，很熟的搭上他的肩，感叹道：“人有了盼头就是不一样啊。”
李灵柩已经不想解释了，“……嗯。”
他们走到心脏的其中一条通道。
李灵柩问：“大楼里什么最热门？”
方束想了想，“热门的那可多了，最热门的话就属赌场，二手兑换商场，拳击场，斗兽场，搏击场……哦对了，最近还有那个许愿树，我们也拿点无关紧要的东西去许愿兑换呗。”
说完，忽然又想起什么有趣的，有些激动的说。
“还有‘万箭穿心’大楼一月一届的大赛，胜利的一方能获得数不尽的积分……好像大赛就是最近了，可能是今天，也可能是明天，还可能是大后天……我们下个副本没有这么快正好赶个巧。”
这里的规则确实和现实中相差太大，明明是“一月一次”却没有特定的时间，他问：“没有确切的时间点吗？”
“这个大赛好像是看心情随机的，我也不懂，还看点运气吧，要不然大佬全部都蹲点了，其他人都没有机会了。”
李灵柩却问：“看谁的心情？”
“不知道啊。”方束灵光一闪，“我靠，我从没想过控制这所大楼的人是谁，我只知道里面的服务人员都是Npc，难道——是幕后之人是Npc大王？！”
李灵柩忍不住笑了，眼睛里有一点狡黠。
方束不解：“你笑什么？”
李灵柩问他：“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方束掉进陷阱，顺着问：“什么话？”
“坏人绞尽脑汁，都不如蠢人灵机一动。我觉得挺适合你的。”
方束：“…………”
李灵柩忍不住跟他说了一句实话，“其实第一个副本被抢黑骰子的时候，在那之前，我以为你一直在装人设，没想到是后面抢黑骰子时在装聪明……”
方束不但没生气，还挺自豪，“聪明人是可以演出来的。”
可能没听懂李灵柩骂他傻。
李灵柩忽然想到刚回去的时候看了两眼副本重播，发现很多人叫方束“风水师”，“诈骗师”，“男高诈骗犯”。后面两个人他深刻感受了，只是前面风水师，他不懂。
“为什么你直播间叫风水师？”
方束听到李灵柩问自己直播间，瞬间做出一副矫揉造作的模样，“哎呀，你怎么偷偷看人家啵啵间。”
李灵柩后退一步，“别吃饱了就来找骂。”
“因为我嘴巴比较能扯嘛……”
方束正经起来，虽然话不太正经，也算正经了吧。
方束解释道：“我是一个高中生没什么优势，所以给自己立了一个风水师的人设，本来死亡公交车就有点神戳戳的，搞得大家神经兮兮的，而且当时大多数是新人，所以信我的人真不少，于是……我就用这个身份骗了很多很多线索，假装给他们算命……”
说完方束还急忙补充交代：“你不要告诉别人啊！要不然我这就没有法开张了。”
李灵柩：“……”
方束又蔫蔫的说：“算了，因为上个副本自曝，其实已经没有办法开张了，都怪你玩什么吐真剂大冒险。”
李灵柩：我怎么记得有人玩得挺开心的？
他转移话题，不然没完没了了，“我们先进去看看吧。”
“走吧。”
他们一边走，方束一边歪头问：“你想去哪儿？”
“先去一层看看吧。”
大楼里的灯光是正常的白炽光，于外面的心脏暗红色不同，两种对比，就显得里面的灯光有些刺眼睛了。
靠墙边大约每间隔十米就有一个螺旋电梯，大楼的空间很大，有种一望无际的空洞感，每一根基柱上面都挂满了显示屏。
方束向他解释：“一楼的显示屏除了挂玩家直播内容和玩家排名之外，还有每一层楼的实时监控，方便玩家找相对应的楼层。”
“其实和我们房间里的那个显示屏差不多，但是显示屏比较智能，跟我们现实中手机的功能比较像，这里的话就和现实中的大屏比较像，就是那种挂明星海报的大屏。”
李灵柩很快就发现跟了一个熟悉的副本，就是第六中学这个副本，里面正是他们的身影，只是……看不清脸。
李灵柩皱眉：“如果玩家能看到副本，那么对于玩家而言副本的难度岂不是会降低？”
“不不不，一般来说，大楼里面挂的直播都是有代表性的，不是每一个人的直播都会挂上去的。”
“那种有代表性的都会经过处理，通常是将副本打穿了才会挂在上面，而且玩家只能在自己的显示屏看直播，或者重播，还是只能看自己已经过的副本。”
李灵柩眼神飘忽到颜值榜，榜一榜二他都不认识，就是不符合他的审美，也不得不承认相貌确实出众，排行榜上只要上榜的照片至少能看清楚长相，但是只有榜三仅仅只是一张侧面剪影，照片还糊到看不清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