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看了一眼那两人，移开了视线，再没看过。
李灵柩走到大叔旁边，套近乎似的问：“大叔，我看你很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个副本见过？”
大叔听到话之后，扭过头，仔仔细细琢磨着，“有吗？你平时很低调吗？”
李灵柩转不动脑子了，胳膊还隐隐作痛：“什么？”
“想你这么狂的小伙子，我见过应该不会忘记。”
李灵柩尴尬的笑了一下，“可能是我记错了。”
奇怪。
果糖在手里融化了，黏黏糊糊的很难受，李灵柩心里也愈发烦躁起来。
福利院共有九层，一层很高很宽敞，只是大门又窄又短，四面墙都镶上了半弧形玻璃窗，窗外是又绿又密的绿植，屋内有种经年不散的腐味。
“福利院直播应该能得不少钱吧。”宋乐走上楼梯，他走得小心翼翼，生怕在黑漆漆的楼梯摔了，“这里的布局怎么跟鬼屋一样。”
“就是要有‘鬼屋’的感觉。”白炽光说。
李雾用刀柄蹭了一下墙，潮腐的墙皮瞬间掉了一大块，听见白炽光的话，他问：“节目效果？”
【偶像李雾收到了一个攒～，积分x1】
他们对视一眼，看来猜对了。
女生有点激动，看见大家不说话，她也把嘴巴捂住了，看上去像小松鼠。
“对！”方束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解释道：“我举个例子，如果说，这里是一个干净、敞亮、美好、和平的福利院，除了那些有爱心的人，谁愿意来看，谁愿意花钱。”
“如果这里是一个鬼屋呢，一群孩子经年累月生活在鬼屋里，就算他们只是做出平常的举动，在观众看来，也有种惊悚的感觉。”
“如此看来，既能满足一些猎奇的人来观看，又能得到正常人的同情怜悯，何乐而不为呢？世界上对儿童有猎奇心理的人要比想象中要多很多……”
知道方束老本行的李灵柩为他点了攒，“不愧是做鬼屋探险直播的。”
李雾皱着眉，“你还做过这个？”
方束摸摸后脑勺，“对啊，我厉害吧？”
“看不出来。”李雾又补了一句，“我以为你只会骗人，是个骗子。”
方束连忙解释，“我已经改过自新了。”
“他在说谎。”宋乐勾着笑。
【偶像方束收到了一个攒～ 积分x1】
“所以我刚刚说的那些猜对了？”方束有点雀跃。
“不过分析线索的性价比也太低了。”宋乐有种不好的预感，“人死到临头了，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大厅的大屏上，玩家的名字交替滚动着，公屏上的广播也越来越频繁。
大屏最中间是一只沙漏。
倒计时已经开始了。
他们并不着急。
他们有信心第一轮不会被淘汰。
楼层越往上，越拥挤，甚至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
他们走到了五楼，忽然被一个声音叫住了，“各位客人，请不要继续往上走了，上面是孩子们和福利院工作人员休息的地方。”
福利院里的Npc除了代理人，还有不少员工，无一例外的是，他们的外貌都十分好看，穿的统一的工作服，男Npc白衬衫西装裤，女Npc穿着女仆裙。
而面前的正是一个穿着女仆装，头上裹着白布的女人，她举止优雅，皮肤黝黑，眼睛血红，双手握在前方。
几人停住了，楼下还有其他玩家上来，领头的是一个穿着黑豹纹衣服的男人，看见他们警惕道：“你们在这里干嘛？”
他们一共有十个人。
白炽光小声介绍：“排名第十七的黑豹，行事算是比较低调，但手段听说很残忍，好像会点穴，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刚刚广播里也出现了好几次他的名字。
黑豹旁边有个贼眉鼠眼的小弟挤眉弄眼：“老大，他们刚刚蛐蛐你！”
声音还贼大。
黑豹给了他一锤，“一天到晚跟只老鼠一样叽叽喳喳的，能不能给劳资消停点！”
老鼠被挨了一下瞬间变乖巧了。
白炽光继续蛐蛐，“他身边那个应该就是老鼠了，排名有进过前一百，听说很会偷。”
这样一说，老鼠又不乐意了，“偷偷偷我偷你个大头鬼啊，说话那么难听，那是盗窃盗窃好嘛？？？”
白炽光面露难色，“有什么区别吗？”
方束也露出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伸出一个手指侮辱性很强的点了点自己耳朵上面一点的位置，“可能这里有点问题吧。”
宋乐抱着手，对白炽光的话合理怀疑，“能做盗窃的人小脑发育应该都挺好的吧。”
老鼠气急败坏，“老大你看他们……”
黑豹闭眼：“闭嘴。现在不是拌嘴的时候。”
老鼠委屈：“老大你变了。”
白叶给了他一个眼神。
李灵柩发话了，阻止这场没有意义的争辩，“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黑豹早就发现这个Npc了，一言不发，板正的竖在一旁，两颗眼球随着眨眼睛的动作闪烁着红光，不像是人，像是一架摄像机。
“我们不上去了吗……”黑豹那边有人弱弱的发问。
女摄像头说话了，“五楼以上禁止各位客人进出哦。”
白叶忽然转身，问女摄像头：“你可以带我们去看福利院的孩子们吗？”
女摄像头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当然可以，福利院的孩子们一直在等着你们的到来——”
众人汗毛竖起。
路上黑豹忽然提议跟开什么游戏似的：“下一次把黑白双子踢掉，我们们加入你们怎么样？”
这时候跟在黑豹后面的人着急了，“那我们怎么办？”
老鼠先呛回去，“你们一点用都没有，我们凭什么要免费给你们吸血！”
众人不说话了。
一直跟在角落的女生悄悄握紧手掌。
李灵柩看向黑豹，“我们凭什么和你们合作？”
换句话来说就是，你们能拿出什么条件。
“老鼠。”黑豹给老鼠一个眼色，扬了扬下巴。
旁边的老鼠嘿嘿一笑，手一抬是一把小弯刀，得意洋洋的说：“怎么样？”
白叶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