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觉得我还是有罪的，我应该忏悔。”李灵柩深吸一口气，将额头抵在两只交缠的手之间，又补充：“我罪不可恕。”
那头：“………”这又是为哪般？
话虽如此。
但是目前情况来看着实是有些言行不一。
李灵柩发现做不会被警告，而说会被警告。
“上帝会听到…你的忏悔。”对面也维持着自己的人设。
李灵柩忽然问：“聆听者什么时候下班？”
雕花木板旁边那柱香刚刚好燃尽了。
聆听者说：“现在。”
两人的还扣着一起，雕花木板那边提醒：“……松手。”
李灵柩爽快的松开了手。
聆听者似乎有些讶于他的爽快，伸出去的手没有马上收回，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紧收回。
李灵柩站起来，雕花木板很高，他站起来都看不见对面。
所以他直接将雕花木板一把推开，“哐当”一声，聆听者穿着白长衫，瞳仁在明灭的烛光中，亮晶晶的，水波似的眼眸，他也站了起来。
两人目光对视，确定了什么。
聆听者站起来，他的服饰不像是一名教堂里的修士，更像妖精，身上只松松垮垮披着一块纱，腰间系着一条绳索，白纱直接开叉到腰间。
对方越过翻倒在地的雕花木板，走路时，长腿露了出来，手微微晃动，那种袖子也是直接开叉到肩膀，聆听者微微皱眉，自己也意识到了。
“你是…什么身份？”聆听者问，他将白皙的手搭在李灵柩的肩膀。
他们两个都是普通长相，随着聆听者的凑近，他也顺势低头，这下十分确定了。
李灵柩说：“囚徒，就是犯人。”
他有点好奇白叶是怎么认出自己的，对方好像十分确定就是他一样。
他确定白叶还要靠气味。
而且他和白叶只见过两次，对方怎么确定自己是不是假的。
他一手拦过对方的腰，带着人往墙根里去，一手捂住白叶的嘴巴，几根蜡烛被他们的动静扑灭了，白叶没有反抗，因为他听见窗外有动静。
一双…还是两双偷窥的眼睛。
对方应该是想从偷听他们的谈话，继而淘汰他们。
白叶觉得李灵柩捂嘴自己，有点多此一举了。
他们所在的角落刚好被屏风遮住，两具身体火热的贴在一起。
白叶身后是墙，虽说腰心有一只手隔着，但是前面是真的肉贴肉，恰好两人穿得还特别薄。
而且捂住自己嘴巴上的手，稍微有点用力了。
白叶想伸手去掰开，但是两个人靠得太近了，也太紧了。
两双眸子凑在一起。
李灵柩忽然觉得白叶这双眼睛很灵动。
虽然他知道这双漆黑眼睛和那双灰眼睛是不同的。
是幻视吧。
可能是因为灵魂一样，从某些模糊的角度上来看，很容易幻视出本人。
过了一会儿，窗外的人估计是没听到声了，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麻溜的跑了。
李灵柩也意识到外面没声了，但是他的手还没松开。
一只手伸上来掰开他的手。
略有凉意的手摸上自己的手背。
李灵柩松开，发现聆听者的脸上被勒出一点红痕。
他眸子暗了暗。
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往窗外走，“我去看看。”
他走到窗前，窗户也是雕花木板，他往外推开了一点。
夜晚的凉风顺着开口闯进来。
他探出头左右看看，没人了，便放下窗门。
他边往白叶方向走，边好奇的问：“你怎么确定是我？”
白叶用手背蹭了一下唇，垂了垂眸，只吐出两个字：“眼神。”
李灵柩揣着明白装糊涂，斜了他一眼，问：“什么眼神？”
白叶当然知道对方在装，还是说：“你…那种眼神。”
“没人会……用那种眼神……看我。”
空气中寂静了好几秒。
李灵柩忍不住笑了，他走到白叶面前，才发现白叶没有穿鞋子，他倒是穿了，比白叶高了不少，凑得近了，有种居高临下的味道。
“有没有人说过……”李灵柩卖了个关子，等到对方皱眉抬头看他的时候才说，“你说话一顿一顿的很可爱。”
白叶：“……去、死。”
白叶习惯性摸自己的骨鞭，才发现那里只有一根绳子，还是用来系在腰间的，还好反应过来，没扯下去，不然他身上这件长衫就可以散架了。
李灵柩摁住他的手，邪邪的笑着：“怎么？”
“放手。”
李灵柩大言不惭：“要是你想和我睡的话，回到服务大厅，我可以把我的房号告诉你，毕竟现在我们用的不是自己的身体，做那种事…是不是有点不太礼貌。”
说着另一只手狠狠地带了一下白叶的腰，两人黏黏糊糊的碰在一起，白叶脸色一白。
“而且我们两个男人这样……不好吧？”李灵柩还不忘维持人设，声音故意压了压，听起来有些懊悔，脸上却是一副挑衅的模样，“但是……我戒不掉了怎么办？上帝会怪罪我吗？”
面对这种擦枪走火。
没走火。
只擦了枪。
白叶：“……疯子。”
李灵柩还继续：“我会不会坐牢啊。”
白叶：“……滚。”好无力。
“但是我觉得为了你，再坐十年牢也不亏。”李灵柩单手揽着聆听者的腰，“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对不对？”
白叶对上他含笑的眼睛，忽然觉得对方是在用开玩笑说真心话。
白叶：“不知道。”
李灵柩不讲理：“那就是故意在吊着我。”
他想起第一个副本的时候，阮枫就喜欢这样，不讲理。
果然记忆不同，经历不同，性格就会不同吗？
无论怎么样，他都很喜欢。
白叶：“我们…才见…第二面。”
“我可是见了你好多面的呀。”说完尾音还故意翘了一下。
不语。
一度不想语。
“你…视奸我？”
白叶忽然感到背后凉凉的，要是有人在偷窥他，以他的实力，不可能看不出来的。但也不是害怕，毕竟目前他的实力比李灵柩强。
但是，实力强面对无赖好像一点用处都没有。
李灵柩说：“你猜。”
“不了。”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找假的我们？”李灵柩放开白叶，语气认真起来。
他看着白叶的眼睛的，视线不曾移开，像是在等候发令。
“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