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
听见熟悉的称呼，纲手猛的抬起头看向办公室门口的位置。
“天……”
看清来者的身份后，眼中的惊喜被失望替代，脱口而出的话也咽了回去。
第一次被认错，小樱尴尬的抬手拢了拢头发，快步走到办公桌前，瞥了一眼桌面上的蛤蟆深作以及小蛞蝓，只觉得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师傅，你有没有见到过天天姐？”
“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天天姐家里没有人，医院那边没见到她，真的还蛮担心的。”
“也不知道天天姐的身体有没有好一些？”
小樱眉头紧皱着，脸上写满了担心。
“天天前几天是带着伤回来的？”纲手眸子颤了颤，抬眼看向小樱。
小樱屈起胳膊食指抵在下巴上，思索一瞬后，挑着重要的信息说给纲手：
“嗯，差不多的，天天姐只说是因为新武器的负面诅咒，什么求助神明的力量之类的，当时浑身是血，天天姐整个人虚弱的不成样子，因为这个才暂时中断任务，提前回村的。”
“这些天天姐都没有告诉师傅您吗？”
“是啊……”纲手的视线再次落在旁边小沙发上的钞票堆上，眼里闪过一丝苦涩，“这些她没有和我说过……”
“那天天姐现在……”
“笃笃笃”
没等纲手回答小樱的问题办公室半敞着的门再次被敲响。
“纲手大人，是您有事找我吗？”
宁次站在办公室门口，手上还维持着敲门的动作。
“宁次？我刚好在找天……”
“小樱！”纲手厉声打断小樱，朝向宁次抬了抬下巴示意宁次走近些。
“是有一些事情，”纲手随手从手边的任务情报中抽出一张，扫过一眼没什么太大问题后就递给了宁次。
“这个任务你看一下，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希望你能尽快动身去完成这个任务。”
宁次接过，粗略的扫了一眼，眉头深深皱起。
一旁的小樱也跟着看了一下纸上的内容，同样有些困惑不解。
“师傅……是不是搞错了，这个任务并不需要上忍去完成啊，而且……”
“小樱，你去通知卡卡西，10分钟之内叫上卡卡西班的成员到办公室集合。”
纲手抬手拧了拧眉心，决定支开小樱。
“是！”
虽然困惑依旧没有得到解答，但小樱依旧选择顺从的去完成纲手下达的命令。
在小樱离开后，办公室里再次只剩下了一言不发的纲手和宁次，以及桌面上的小蛞蝓和蛤蟆深作。
宁次将视线从手里的纸上挪开，直直的落在纲手身上。
“纲手大人，您直说就好，天天遇到了什么事？”
明明是疑问句，宁次却是以一种笃定的语气说出来的。
纲手交叠在一起支着下巴的手一僵，眼睛微微眯起，心绪在继续隐瞒和坦白之间左右横跳。
可又怕宁次是在故意诈自己，一直以来这个小鬼就有这比天天还要缜密的心思……
“哦？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宁次你还巴不得天天出什么事情？”
纲手没有正面回答宁次，反倒将问题又抛了回去。
宁次将手上的写着关于任务情报的纸张折叠过后装进口袋里，声音不冷不淡。
“鸣人他们都回来了，我没有见到天天，但是天天的确回来过。”
宁次的目光落在旁边沙发上的零钱包上，“虽说天天不贪财，但也不会身上一分钱不带的出去执行任务。”
“另外，纲手大人您多次打断小樱，恐怕是真的有什么事情要瞒着我。”
“我想除了天天之外，再没有什么理由能让纲手您这么大费周章的想要用繁杂的任务支开我了。”
纲手轻笑一声，也不再收敛其眼中的悲伤。
“人呐，有的时候还是不要这么心思缜密的好。”
“知道的越早，反倒是越长久的痛苦。”
听着纲手云里雾里的话，宁次不悦的紧蹙眉头，“纲手大人，天天到底怎么了，您直说就好，我能接……”
“天天牺牲了。”
“……”
宁次沉默的看向纲手，试图从纲手的脸上发现一丝一毫的开玩笑的痕迹，然而并没有，有的只是悲痛。
“尸体呢？”宁次平静的问道，就好像是在问今天的天气怎么样，声音听不出来有什么情绪波动。
“应该是和小自来也的一样，留在了雨之国的海里。”蛤蟆深作主动开口解释着。
小蛞蝓也开口解释，“天天和我签订了通灵契约，可就在昨天，我们之间的感应消失了，这种事情只会在通灵者死亡时才会发生。”
“节哀……”
“不用，”宁次看向蛞蝓，眼里满是厌恶，“像是节哀这种话倒也不必说，在亲眼看见天天的尸体之前，我是不会相信什么天天已经死掉这种荒诞的事情。”
宁次从口袋中掏出任务情报拍在办公桌上，“这种任务我拒绝接受，随便一支中忍小队就可以去完成了的，纲手大人您重新安排吧。”
“如果没有什么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离开了。”宁次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宁次，你……”
纲手的声音让宁次的脚步顿了顿，并没有转回身，“纲手大人您不用担心。”
“三年前，天天就给过我一巴掌，警告过我，再做这种没见到尸体就认为她死掉，做出一些蠢事的话……”
“天天真的会再次生气的给我一巴掌的。”
宁次说着抬手摸着自己的左脸，仿佛三年前的那股火辣辣的疼痛仍旧停留在脸上。
“那种疼痛，我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也不知说的是脸颊的刺痛，还是接受天天死讯时的心痛。
目送宁次头也不回的离开办公室，纲手像是卸了力一般的瘫坐在椅子上。
“纲手大人……”
小蛞蝓开口想要安慰一下纲手，却被纲手抬手打断。
“这样也好，至少他还能有个念想，时间久了也能慢慢的接受这个事实。”
纲手目光空洞的看向天花板，如果自己不是火影的话，不需要背负这么多的话，是不是也可以像宁次这样执着的认为自来也和天天还活着……
只要没有见到尸体，他们两个就没有死掉……
只可惜，自己不能一直活在编织好的梦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