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何大清让自己再回去上学,雨水有点吃惊,随即摇了摇头:“爸,我都十九了。”
“跟我一般大的姑娘都开始找对象准备结婚生孩子了。”
“再说上了大学出来不还是得工作嘛,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傻柱在旁边也跟着说:“就是,女子无才便是德,读那么多书干什么?将来还不是在家带孩子嘛?”
何大清说:“你要是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在家带孩子,有文化跟没文化带出来的孩子能一样吗?”
“你看人家李前找的媳妇,一看就是有文化的,气质跟一般人就是不一样。”
“傻柱你这是跟谁学的这么没见识?谁告诉你女子无才便是德的?”
“这都是老黄历了,封建思想,没文化的老太太才会这么说,你傻柱说这种话也不嫌害臊?”
傻柱梗着脖子想说什么,何大清打断了:“你可别提后院那个聋老太太了。”
“她是什么人我心里明镜似的。”
“想听的她肯定能听到,不想听的你喊破嗓子她也装听不见。”
“那聋老太太以前是干什么的?她以前是个王府的小妾。”
“好吃懒做,一辈子被人伺候惯了。”
“她为什么这么说雨水?不就是想让你把钱花在她身上,而不是给雨水花嘛?”
“呸,你真把那死老太太的话当圣旨了?你傻柱?”
“你出去吧,我和雨水单独说会话。”
傻柱被赶了出去,何大清啪地一声把门关上,还插上了。
郁闷的傻柱只好在院子里瞎转悠。
从乡下回来的许大茂推着自行车,车上装满了东西。
车把左边挂着一只鸡,右边挂着一串蘑菇,车后座放着两斤小米和五斤玉米面。
一进院子,许大茂就看到了傻柱。
一想到傻柱被厂里开除了,许大茂心里头就直痒痒。
他打算过去奚落一下傻柱。
但阎埠贵突然从一个角落冒了出来,看着许大茂车上的东西,眼睛直放光:“好家伙,大茂,你又带这么多东西回来,吃得完吗?”
“不行,让三大妈帮你收拾那只鸡,炖好了送过来,你就等着吃现成的呗。”
听了阎埠贵的话,许大茂能不知道他的心思?
这只鸡要是让阎埠贵媳妇拿回家,自己还能吃到吗?
就阎家那几个半大小子,跟饿狼似的,这点儿鸡都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要是让阎埠贵把鸡拿走,那可真是肉包子打狗了。
这年头别说是一只鸡,就是一斤玉米面也是稀罕物。
因为黑窝头面便宜,一斤白面能换两斤玉米面,换成黑面能换三斤半。
这年头,谁家都穷得叮当响。
换成黑窝头面或许还能撑到月底。
要是天天吃白面,十天不到全家就得喝西北风了。
再加上许大茂这些东西是白拿的,不要钱。
所以阎埠贵就想占点儿便宜。
反正不是他自己掏的钱。
许大茂瞥了阎埠贵一眼,说:“嘿,三大爷,你可真会打算盘。”
“这鸡你们家炖熟了,我怕是只能看到个鸡屁股。”
“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说完许大茂哼着歌就走了。
气得阎埠贵冲着许大茂的背影骂:“真是个小气鬼,白来的都不让别人沾点儿光。”
“你等着瞧,以后傻柱再打你,我可不帮你。”
阎埠贵还没说完,许大茂就直接跟傻柱撞上了。
许大茂坏笑着说:“哟,这不是被厂里开除的何雨柱嘛,哦不对,是傻柱。”
“傻柱,你现在过得可真滋润,想几点睡就几点睡。”
“不用早起上班,也不用等点儿下班,怎么样?挺舒服吧傻柱?”
“怎么我看着你好像胖了点儿?是吃胖的还是你爸打的?”许大茂这话全是讽刺和恶意。
原本傻柱被开除就已经够丢人的了。
偏偏许大茂还在院子里当着大家的面大声嚷嚷。
不但嚷嚷,还故意嘲笑傻柱天天挨打。
这简直是无法忍受。
傻柱气得大骂:“许大茂,你这是自己找不痛快。”
“孙贼,爷爷今天让你瞧瞧我的厉害。”
“今天非把你弄死不可。”
说完傻柱直接扑向许大茂。
许大茂吓得扔下车子就想跑。
还没跑几步,就被脚下的东西绊倒在地上。
傻柱像饿虎一样扑上去,骑在许大茂身上。
拳头一个接一个砸在许大茂头上。
许大茂惨叫道:“救命,快来救我。”
“傻柱这混蛋又打人了。”
“快救我!”
阎埠贵笑着说道:“大茂,你这不是自找的吗?”
“你打不过傻柱,还偏要惹他。”
“我看你是三天不挨打就不自在。”
“让傻柱好好收拾你一顿吧,谁让你嘴欠呢,活该!”
之前没从许大茂那儿占到便宜的阎埠贵。
现在看到许大茂被打,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阎埠贵心想,只要你刚才给我点儿好处。
现在也不用受这么多苦楚。
所以光嘴上嚷嚷,就是不动手劝架。
院子里的人对傻柱和许大茂打架这事已经见怪不怪了。
更别提阎埠贵是院里的头头,他都不管,其他人更不会插手。
有人在一旁煽风点火,不嫌事儿闹大,说:“许大茂,你倒是反击,光挨打有什么意思。”
“你和傻柱对打才有看头。”
阎解旷兴奋地对刘光天提议:“咱俩打个赌,看谁能赢,我押傻柱。”
刘光天是家中的老三,阎解旷也是,两人年纪相仿,常在一起玩耍。
刘光天摇摇头:“我觉得不一定,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许大茂一直被打,等他火了,肯定会反击傻柱。”
阎解旷说:“那咱们赌一毛钱怎么样,谁输了给谁?”
刘光天拒绝道:“我才不上你的当,一毛钱都能看一本小人书了,我才不跟你赌。”
主要是刘光天手头紧,平时刘海中两口子只给老大钱,老二老三从来都没份。
要是输了,刘光天还得回家找父母要钱,免不了挨一顿打。
所以刘光天不愿赌。
地上的许大茂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鼻血直流。
许大茂怒吼一声,猛地挣扎起来,反过来把傻柱压在身下,狠狠地打了起来。
局势瞬间反转。
围观的人纷纷为许大茂加油:“好好,这样打才有意思。”
“许大茂,别光挨打了。”
傻柱听见大家的话,气得在下面拼命挣扎。
这时刘海中背着手走了过来,大声喊道:“许大茂,傻柱,都给我住手。”
“你俩打成这样,像什么话?”
“还不快起来?”
许大茂和傻柱听到后,都停了手,从地上爬了起来。
许大茂被打得满脸是伤,鼻子也破了。
傻柱也没好到哪里去,头发被许大茂硬生生扯掉一撮,头皮都露出来了。
刘海中责问道:“你俩想干什么?谁让你们在院子里打架的?”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管事?”
“我早就告诫过你们,有事找我,今天到底为什么打架?”
傻柱不满地说:“还能为什么?许大茂那张嘴太欠,该打!”
许大茂气愤地说:“还不是因为傻柱疯疯癫癫的,呸。”
刘海中气得大吼:“你俩都给我闭嘴。”
“我在这儿,你俩还吵,是不是不把我这个管事当回事?”
许大茂不屑地瞥了刘海中一眼。
心想:哼,不就是个管事的吗?
还真把自己当大官了。
大家看见刘海中挺着肚子,说话一副官腔,都觉得他装腔作势,不太在意,想看看他到底能摆什么谱。
傻柱直截了当地说:“二大爷,你别装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是哪位大官驾到呢。”
“不就一个管事吗,又没工资,说白了就是街道办让你们白干活的。”
“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刘海中怒喝道:“闭嘴,傻柱,我这个管事可是街道办正式任命的,你这么说是不尊重街道办。”
“我告诉你,一告一个准。”
“你看看街道办会不会收拾你。”
傻柱笑着举起手:“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二大爷别告我了好不好?”
“现在你可是咱们院里唯一有官职的人了。”
“剩下的都是普通工人和老百姓,哪个比得上你?”
听了这话,刘海中心里美滋滋的。
他得意地扫视众人。
现在易中海进去了。
院子里就剩下自己。
现在自己工资最高,技术最好,官衔最高,无人能及。
虽然管事没有工资,但能管整个院子。
可别小看这职位,不是什么不值钱的东西。
刘海中说:“傻柱,你刚才说得没错,你说说许大茂到底怎么惹你了?”
傻柱说:“许大茂那家伙嘲笑我。”
“他专门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找打吗?”
“我不揍他才怪。”
许大茂说:“我说错什么了?”
“你不是被厂里开除了吗?”
“被开除了,不就不用早起上班,也不用天天加班了?我哪句话说错了?”
大家听了,哈哈大笑:“许大茂挨打真是活该,这张嘴太欠揍。”
“谁被开除心里都不好受,他还专门戳人痛处。”
“我说,傻柱被开除活该,许大茂挨打也活该,这俩都不是善茬。”
“一个爱嚼舌根,一个喜欢挑事,都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傻柱也真是窝囊,这么好的工作都能搞丢了,真可惜。”
“现在找工作多难,除非有人死了,下一个人才能顶上,否则只能花大价钱。”
“食堂的工作普通人想进都进不去,傻柱干嘛非要自毁前程?”
“不想要可以留给别人,被开除了什么都没了。”
“就是,这么好的工作卖出去至少能卖一千块,说不定还有人抢着买呢。”
“没了工作,傻柱这种条件还能找个什么样的对象?他又显老,谁看得上他?”
听到大家议论纷纷,全是嘲讽和看不起,傻柱气得要命。
自己怎么就这么不被看好?
不就是长得着急了点,二十岁看起来像四十岁。
好歹是个男的,不至于连个女人都找不到吧!
傻柱相亲经验少,不了解现在的形势。
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
他这种人确实没什么优势。
甚至还不如许大茂。
许大茂好歹是电影放映员,属于八级工。
虽然工资不高,但能跟领导接触,能蹭点好处,还有机会捞点外快。
刘海中说:“行了行了,你俩回去各自写份检讨,明天交给我。”
“至少得写满一页纸,才算态度诚恳。”
傻柱吓了一跳:“写满一页检讨?你不如直接杀了我吧,二大爷。”
“我上学的时候都没写过这么多字,你让我写检讨?”
“我看你是故意找茬吧。”
许大茂也愁眉苦脸地说:“谁有空写检讨?我还要上班。”
“再说你又不是班主任,怎么会有让人写检讨的习惯?”
刘海中说:“胡说什么呢你许大茂?厂里犯了错不都是要写检讨,当着大家面念出来吗?”
“你俩的检讨也得当着大伙的面念,好好反省。”
听了刘海中的话,许大茂和傻柱心里直叫苦。
但他们不敢多嘴,知道刘海中是个地道的小人。
如果不照他说的做,这家伙说不定真会把他们打架的事情捅给街道办事处知道。
为了避免麻烦,写份检讨算了。
刘海中走后,傻柱叹了口气:“我这是倒了什么霉?”
“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得写检讨。”
“刘海中这家伙,真是没心肝。”
在前门大街上,
李前带着沈秀萍到了丰泽园,点了一桌菜,然后就在包房里等着。
沈秀萍问:“李前,不是说好不摆酒的吗?你怎么……”
李前答道:“咱们结婚没必要请四合院那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