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旨赐婚,太子南宫景睿迎娶正妃林氏婉如,乃吏部尚书嫡女,家世显赫,堪配储君。
大婚之日,皇宫内外张灯结彩,鼓乐喧天。百官来贺,珠光宝气充斥殿宇,一派极尽奢华的盛世景象。南宫景睿身着绛纱金龙礼服,头戴九旒冕冠,面容被华贵的衣冠衬得愈发矜贵,却也掩不住眉宇间一丝惯常的疏离与淡漠。他依礼完成所有繁复仪式,迎娶了凤冠霞帔、仪态端庄的林婉如。
是夜,东宫寝殿,红烛高燃。
侍从尽皆退下,殿内只剩下一对新人。南宫景睿挑开那方大红盖头,露出林婉如精心妆饰过的容颜。柳眉杏眼,琼鼻樱唇,确是秀丽端庄,大家闺秀的风范十足。
然而,南宫景睿心中却波澜不惊。他甚至有些走神地想,这般容貌,若放在平日,也算赏心悦目。可比起侧妃云汐瑶那即便怀着身孕,也难掩的秾丽娇媚、眼波流转间的楚楚风致,似乎少了几分鲜活生动;更不及良娣赵汐月,那曼妙身段天生的妩媚风流,一颦一笑都仿佛带着钩子,能轻易撩动他最原始的欲望。
‘这便是我的正妃了?’南宫景睿目光掠过林婉如低垂的眼睫,心中暗忖,‘端庄得体,无可指摘,如同父皇御书房里那尊玉如意,精美却无生气。与瑶儿在一起时,她虽怀着身子,那份禁忌的刺激与顺从的依赖,反倒更让人心痒。而月儿……’想到赵汐月那柔若无骨的身躯和床笫间大胆撩人的手段,他体内便是一阵躁动。‘眼前这人,美则美矣,却像一杯温吞的白水,寡淡无味。不知这端庄的表象之下,是否也如此无趣?’
例行公事般的饮下合卺酒,红帐落下。
肌肤相贴,南宫景睿能感受到林婉如身体的紧绷与青涩。过程之中,他确实感受到了那份属于处子的紧致,然而林婉如始终咬着唇,强忍着不适与羞怯,身体僵硬,不敢有半分逾越之举,更谈不上任何回应,只如同一个精致的人偶,任由他施为。
‘果然……如此僵硬,连呼吸都压抑着。比之瑶儿孕期时那份小心翼翼的迎合,别有一番风味;更远不及月儿那般热情似火,懂得如何撩拨,让他欲罢不能。真是……乏味得很。’想到这里,他心头那点微弱的火苗也熄灭了,顿时兴味索然,动作便带上了几分不耐,草草了事。
云雨初歇,南宫景睿随意披上寝衣,语气平淡无波:“安置吧。”说罢便转过身,似乎很快就沉入睡梦,或者说,是懒得再多做一分表面功夫。
而他身后,林婉如僵硬地躺在柔软的锦被中,身下隐隐作痛,心却更凉。殿内红烛依旧噼啪作响,映着她瞬间苍白下来的脸颊。
‘这就……结束了?’林婉如指尖冰凉,紧紧攥住了身下的床单。‘他……他似乎很不满意?’方才太子那毫不掩饰的失望眼神,以及后来近乎敷衍的动作,像一根根细针,扎在她心上。她自幼被教导要端庄贤淑,行止有度,便是洞房花烛,母亲也只隐晦提点要“顺从”,何曾有人教过她该如何“有趣”?难道恪守礼法也错了吗?他那般比较的眼神,是在想着云侧妃,还是赵良娣?一丝委屈和巨大的难堪涌上心头,让她眼眶发热,却死死忍住不敢让泪水落下。这孤寂的红帐之内,她这个名正言顺的太子正妃,在新婚之夜,竟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与无措。
这一夜,红烛泪尽,有人酣然入梦,有人心寒如冰。这桩被世人瞩目的婚姻,从一开始,便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