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拥有现有的常备保安队是不够的,
面对潜在的广阔战线,和可能出现的复杂局面,
必须让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都成为潜在的守护者,至少是秩序的维护者和后方的支撑者。
作为后世人,深刻地记得后世全民皆兵的理念,
在特定历史时期,这个理念将会展现出的巨大威慑力,提升熊猫集团面对困难的韧性。
于是,一项在整个资本主义世界看来,堪称“疯狂”的政令,通过熊猫集团董事会下达,
并迅速传遍了集团控制下的每一个种植园、每一座工厂、每一个港口和每一所学校:
自即日起,南洋熊猫集团及下属所有关联企业、机构,
正式实行“五天工作,一天军训,一天休息”的周期制度,
且薪酬不变,但军训出勤与工作考核直接挂钩。
消息一出,举世哗然。
香港和伦敦的财经报纸惊呼,这是“效率的自杀”,是“东方乌托邦式的疯狂”。
但在这片被党建国经营了数年,且华人占绝对主导地位,
普遍对未来充满期待(或者说,对可能降临在同胞身上的灾难充满恐惧)的土地上,
这项政策得到了超乎想象的执行力度。
每个周六,从婆罗洲的雨林边缘,到马来半岛的橡胶园,从纳闽岛的船厂到和平市新建的工业园区,
所有的空场、操场、甚至经过清理的林地,都变成了训练的营地。
熊猫集团区域图(1965年3月)
口号声、脚步声、模拟的冲杀声取代了往日的闲暇。
训练内容由保安部的资深退役军官(其中不少是党建国以高薪和“事业前景”,从世界各地悄然招募来的华裔,或认同其理念的外籍教官)制定,
从最基础的队列、纪律、体能,到武器熟悉、战术动作、土工作业、防空防炮隐蔽,
再到针对热带雨林、海岸滩涂地形的特定战术演练。
教材则融合了声名远播的民兵训练手册、二战的太平洋战场经验,
以及党建国凭借超越时代的见识,所提出的一些要点。
最初,武器是最大的瓶颈。
即使党建国未雨绸缪,扩建和新建的军工厂,早已开足马力,
但要武装一支理论上,可达千万级别的集团保安队伍,依旧是杯水车薪。
老式的恩菲尔德步枪、斯特恩冲锋枪、甚至更早的一战时期的武器都被翻修出来,配发下去。
更多的民兵在初期训练中,使用的甚至是木质模型枪。
压力直接传导到了工业部,党建国亲自召集集团工业和相关兵工厂的负责人,在和平市的集团总部召开了连续三天的紧急会议。
党建国的声音,咆哮在会议室里回荡着:
“我不要听困难!我只要产量!
生产线保持二十四小时不停!
工人三班倒!原材料不够就去买,去换,哪怕用我们的橡胶、锡矿、棕榈油去跟欧洲、甚至跟东欧的那些国家换!
设备老旧就更新,技术瓶颈就让研发部的人顶上!
我们的目标是:
在最短时间内,让每一位保安队员手中,都有一支能打响的枪,
都能分到一个基数的实弹,进行至少一个弹夹的实弹射击!”
顿了顿,党建国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神情肃穆的的说道:
“这不仅是命令,更是我们生存下去的唯一保障。
我们脚下不是港岛,不是北方,这里即将成为风暴眼。
没有枪杆子,我们拥有的一切,
包括我们的生命和未来,都只是空中楼阁,随时都会化为乌有。”
会议结束后,新一轮的军工厂扩建浪潮掀起。
位于古晋的第二兵工厂增加了三条步枪生产线;
沙巴的山打根,新建了专门生产轻机枪和迫击炮的第三兵工厂;
而在伊里安岛查亚峰附近的隐秘山谷中,
规模最大的第四综合兵工厂不仅生产弹药(从步枪子弹到155mm炮弹),
更开始尝试利用澳洲的铁矿,和本地焦炭冶炼出的特种钢材,
试制更先进的自动步枪和班用机枪——图纸自然来自党建国的“灵感”,以及与各地的交换。
与此同时,民兵的组织架构也迅速完善。
以工厂、村镇、学校为单位,编成小组、小队、小旗、百户、千户、守备队。
基层指挥官从表现优异的员工、青年学生和退役老兵中选拔。
保安部派遣了大量教官和培训人员(对外称“组织员”),下沉到各个单位,
负责训练和思想动员,确保这支庞大队伍的纪律性和向心力。
内部更是反反复复的宣讲:
“我们不是为集团而战,
我们是为保护我们亲手建设的家园,
为了保护我们不再受欺凌而战!”
1965年4月,在南洋紧张备战的气氛中,
位于香港青衣岛的党建国的家里,却洋溢着温馨和期待。
陈秀梅即将再次临盆。
作为南洋华人家族的嫡女,自与党建国合作后,不仅成为了其商业上的重要助手,
更以其家族的渠道和人脉,为熊猫集团打开了南洋乃至更广阔的市场。
党建国特意抽身飞回香港陪伴。
对于自己的几位妻子,党建国内心始终怀有一份复杂的感情。
有利用,有欣赏,也有相互扶持产生的感情。
至于几分真几分假,仁者见仁的事情,成年人的世界,更多的是利益与交换。
李春花在四九城,某种程度上是他与四九城保持特殊联系的纽带,也是未来打理着北方诸多产业和关系的;
苏珊则在英国的上流社会为他周旋,获取技术和政治上的便利;
而陈秀梅,则更像是他南洋事业的“内掌柜”。
产房外的等待并不漫长,当护士抱着两个襁褓出来,脸上带着笑容宣布:
“党先生,恭喜,是两位公子,母子平安”时,
即便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党建国,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
看着党建国只顾着高兴,护士轻声问道:
“取名了吗?”
党建国沉吟片刻,笑了笑说道:
“先起个小名吧。
哥哥叫芒果,弟弟叫山竹。”
这是是南洋常见的两种水果,
都挺甜的,希望未来两个小家伙甜美一生。
大名则是需要仔细斟酌,或许要结合时局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