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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意识像是从冰冷的深海淤泥里被打捞上来,每一寸骨骼、每一丝肌肉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头雁”艰难地睁开眼,视野被一片昏暗的、不断晃动的浑浊黄绿色光芒所占据。

不是之前那种纯净或疯狂的光,而是一种……病态的、粘稠的光,像是某种变质了的萤火虫群,或者透过严重污染玻璃看到的夕阳。

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倾斜的、剧烈震动的金属板上。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引擎咆哮声和金属摩擦的刺耳噪音。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劣质燃油味、臭氧味,还有一种……陌生的、带着辛辣感的植物腥气。

她挣扎着支起上半身。

眼前景象让她瞬间窒息。

她在一辆车上。一辆由无数废铁、旧时代车辆残骸、甚至某种巨大生物骨骼粗暴拼凑而成的、庞大而畸形的装甲卡车里。卡车正在一片狼藉的、色彩诡异的大地上疯狂颠簸奔驰。

而车窗外的大地……

已经彻底变成了她无法理解的模样。

天空不再是暗红或靛青,而是一种不断缓慢流动的、如同打翻了调色盘般的混沌色——浑浊的紫、刺眼的橙、病态的绿、沉郁的蓝……所有这些颜色粗暴地混合、流淌,偶尔撕裂开一道道短暂的、露出其后扭曲星辰的黑色裂缝。

大地之上,那些新生系统留下的晶莹脉络并未完全消失,但它们大多数都变了质。它们不再散发柔和的白绿色光辉,而是呈现出一种黯淡的、锈蚀般的暗红,或者是一种不断渗出粘稠液体的、如同感染发炎般的脓黄色。许多脉络已经断裂、枯萎,被一种疯狂滋生的、颜色极其鲜艳的怪异植被所覆盖、缠绕。

那些植被——有的如同巨大的、不断滴落荧光液体的紫色蘑菇;有的是长满了眼球状瘤子的、挥舞着荆棘触手的猩红色藤蔓;还有的像是半透明的、内部流淌着电弧的蓝色晶体灌木……

整个世界,仿佛被那场规则爆炸的余波,染上了一种疯狂的、超现实主义的色彩瘟疫。

【……规则层面扰动……】

【……物理常数局部失稳……】

【……生态结构变异……】

【……信息残留分析……匹配到‘深基点’爆发事件……】

一段冰冷的、略显卡顿的机械合成音在她脑海中响起。不是“原始潜力”,那东西似乎已经彻底消散了。这声音来自……她的手腕?

“头雁”低头,发现自己右手腕上,不知何时被套上了一个粗糙的、由废弃零件焊接而成的金属腕带,腕带中央一块小小的屏幕正闪烁着浑浊的黄绿色数据流。

“哟!醒啦!”一个粗嘎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头雁”猛地转头。

开车的是一个身材异常高大肥胖、穿着布满油污的皮围裙、脖子上挂着各种古怪工具、脸上罩着一个锈迹斑斑的、带有巨大滤罐和红色目镜的防毒面具的男人。他一边粗暴地操控着一个由方向盘和好几根操纵杆组成的复杂控制器,一边透过面具发出沉闷的笑声。

“命真大!疤脸他们在‘沸腾坩埚’边缘捡到你们的时候,你们都快被那些‘色彩痧’腌入味了!”他拍了拍旁边一个还在冒火花的面板,卡车发出更剧烈的轰鸣,“要不是老子这辆‘狂飙垃圾号’够劲,你们早他妈被那些‘舔食藤’拖去当花肥了!”

色彩痧?舔食藤?沸腾坩埚?

“头雁”的大脑一片混乱。她看向车厢其他地方。

黄毛、“螺丝帽”和老陈都躺在角落里,身上盖着脏兮兮的毯子,似乎还在昏迷,但胸口略有起伏,还活着。他们的手腕上,也戴着同样粗糙的金属腕带。

车厢里还有另外几个人。一个穿着混杂物的拼凑皮衣、脸上有一道狰狞疤痕、正冷漠地擦拭着一把造型奇特长枪的女人(大概就是“疤脸”)。一个蹲在角落、怀里抱着一个不断发出轻微嗡鸣的奇怪仪器、眼神躲闪的瘦弱男孩。还有一个……身体表面覆盖着一层不断流动的、彩虹色金属鳞片的……人?

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些人是谁?距离那场地底爆炸过去了多久?

“我们……”“头雁”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在哪里?过去了多久?”

“哪里?”防毒面具男人大笑起来,声音在面具里嗡嗡作响,“当然是‘废彩之都’的外围荒地!至于时间?谁他妈还管那玩意儿!自从‘大喷发’之后,日子就不是按天过了,是按‘色相’是否稳定算的!”

大喷发?是指那场地底爆炸?

“你们运气算好的,‘大喷发’的核心区现在根本不能看,那地方的颜色……啧,看一眼就能让人的脑子化成彩虹屁!”他夸张地挥着手,“也就我们这些‘收破烂的’和‘色彩猎人’还敢在边缘晃荡,找点‘喷发’留下的好东西,或者像你们这样的‘新鲜货’。”

新鲜货?

“头雁”的心一沉。

“别那么紧张,丫头。”疤脸女人头也不抬,冷冷道,“‘废彩之都’有规矩,不杀‘可能有用’的人。尤其是你们这种从‘深坑’附近出来的……身上说不定带着点‘原初色彩’呢?值钱货。”

原初色彩?是指那场爆炸辐射出的信息?还是指他们接触过黑色晶体和“原始潜力”?

就在这时,车厢角落里那个瘦弱男孩抱着的仪器突然发出了尖锐的蜂鸣声!

男孩猛地抬起头,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喊道:“……强……强色相波动!东北方向!……速度好快!……是……是‘巡狩者’?!不对……这个读数……妈的!是‘园丁’的剃刀!”

“园丁”!

这两个字如同冰锥刺入“头雁”的心脏!

车厢内瞬间死寂!

防毒面具男人的笑声戛然而止,猛地一拉操纵杆,卡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在原地甩出一个巨大的漂移,掀起漫天色彩诡异的尘土!

“操!那些阴魂不散的鬼东西!它们不是只在‘纯净区’活动吗?!怎么跑到这‘污染带’来了?!”他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疤脸女人瞬间端起长枪,冲到车尾一个观察孔前。那个浑身彩虹鳞片的人则身体表面的鳞片一阵急速流动,颜色变得如同周围环境般迷彩起来,仿佛随时要融入背景。

“头雁”也挣扎着爬到车尾,透过观察孔向外望去。

只见东北方向的混沌天际线上,几个散发着绝对纯净、冰冷白光的修长身影,正以一种违反物理规律的、平滑到令人不适的速度,向着他们所在的方向飘来。

它们的形态并非机械,也非生物,更像是由纯粹白光构成的、不断微调着自身结构的几何体,边缘锐利得仿佛能切开空间。它们所过之处,周围那些疯狂混乱的“色彩痧”如同遇到烙铁的积雪般,迅速褪色、平息,重新变回那种单调的、死气沉沉的灰白!

它们是在……执行格式化!清理这片被“污染”的区域!

【高能级秩序场接近】

【识别为‘园丁’直属单位:‘净化棱镜’】

【威胁等级:最高】【建议:立即规避】

腕带发出急促的警告。

“规避个屁!这破车能跑过它们?!”防毒面具男人绝望地咆哮,“准备拼命吧!看看是它们的‘白’厉害,还是老子的‘垃圾’够硬!”

卡车顶棚打开,一座由无数炮管焊在一起的、极其粗陋的多管能量炮升了起来,炮口开始汇聚极其不稳定、色彩杂乱的能量光芒——显然是利用这片区域混乱的能量场驱动的武器。

“头雁”的心脏狂跳。

她看着那不断逼近的、散发着绝对秩序和冰冷敌意的“净化棱镜”,又看了看这片刚刚被“大喷发”染上疯狂色彩、却又蕴含着一种怪异生机的世界。

不能让它们得逞!

绝对不能再回到那片冰冷的、被绝对控制的“纯净”!

可是怎么办?她没有力量了!“原始潜力”耗尽了,混沌能量早已消失……

就在绝望之际——

她的目光,猛地被车窗外地面上的一株奇特的植物吸引了。

那植物大约半人高,通体呈现出一种极其不稳定的、在不断变化的瑰丽粉紫色,枝叶的形状如同跳跃的火焰。而就在一株“净化棱镜”从它上方掠过,白光扫下的瞬间——

那株粉紫色的植物猛地收缩,然后爆发了!

它并非被“净化”,而是喷出了一大团极其刺眼的、令人头晕目眩的****亮粉色孢子云雾!

那孢子云雾竟然挡住了“净化棱镜”的白光片刻,甚至让其表面的白光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紊乱的波动!

虽然很快,那株植物和孢子云雾还是被彻底净化成了灰白,但就是这短暂的抵抗……

“……色彩……能对抗它们?”“头雁”无意识地喃喃自语。

“废话!”防毒面具男人一边操纵着粗陋的能量炮对着越来越近的“净化棱镜”疯狂但徒劳地开火,一边吼道:“不然你以为我们靠什么在这鬼地方活下去?!靠的就是这些‘大喷发’留下的‘脏颜色’!妈的!可惜不够‘浓’!不够‘脏’!”

不够浓?不够脏?

“头雁”猛地看向自己的手腕,看向那个不断闪烁着浑浊黄绿色数据流的腕带!

这腕带……在分析环境能量?在读取“色彩”?

她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个片段——那个无面女的歌声,能形成一种抵消场,让系统“忽略”!

还有“原始潜力”能够钻规则的漏洞!

色彩……混乱……信息……噪音……

一个疯狂的计划瞬间成型!

她猛地扑到那个抱着探测仪的瘦弱男孩面前,急声问道:“你能不能……干扰它们之间的信号连接?!不用太久!一瞬间就行!”

男孩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道:“……它……它们用的是……底层规则连接……我……”

“用这个!”“头雁”一把抢过他怀里那个不断嗡鸣的仪器,又猛地扯下自己手腕上那个粗糙的腕带,将其粗暴地连接在了仪器的一个接口上!

“你干什么?!”疤脸女人厉声喝道。

“给它们……加点‘噪音’!”“头雁”嘶声道,双手飞快地在仪器上胡乱操作——她根本不懂,她只是在模仿!模仿那个无名老人操作“摇篮”超算时的疯狂,模仿“原始潜力”那种不顾一切的搅局!

她将腕带探测到的、周围环境中最混乱、最不稳定、最“脏”的色彩能量读数,连同之前“原始潜力”残留在她体内的一丝微弱波动,以及她自己那极端不稳定的、充满反抗意志的精神力量,全部压缩、混合,然后通过那个仪器,向着那几只“净化棱镜”的方向,疯狂地、毫无章法地发射了出去!

不是攻击性的能量。

而是一段极其混乱、极其无意义的、包含了大量错误代码和垃圾信息的——色彩噪音!

一道无形的、由纯粹混乱信息构成的扭曲浪潮,猛地撞向了那几只“净化棱镜”!

它们的动作猛地一滞!

体表那绝对纯净、稳定的白光,像是受到干扰的屏幕般,剧烈地闪烁、抖动起来!甚至短暂地变色,浮现出各种混乱的、毫无意义的色块和条纹!

它们之间的那种完美协调的同步性,被打破了!出现了极其短暂的混乱和迟疑!

“就是现在!!!打那个颜色最乱的!!!”“头雁”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防毒面具男人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本能地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机会!他将所有能量集中,粗陋的多管炮发出过载的咆哮,一道极其不稳定、混合了至少七八种杂乱颜色的能量光柱,狠狠地轰击在那只表面色彩最混乱的“净化棱镜”上!

轰——!!!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

那只“净化棱镜”并没有被完全摧毁,但它体表的白光被彻底击碎,露出了内部不断闪烁乱码的、仿佛由无数细小几何体构成的内核!它像一只没头苍蝇一样,失控地旋转着,撞向了旁边的另一只“净化棱镜”!

连锁反应发生了!

两只“净化棱镜”撞在一起,发出的白光互相干扰、冲突,引发了一场小范围的能量湮灭爆炸!

剩下的“净化棱镜”似乎接到了某种指令,猛地停止了进攻,体表白光恢复稳定,但它们没有继续逼近,而是用一种冰冷的、扫描般的“目光”“看”了卡车一眼,然后……缓缓地后退,如同潮水般撤走了。

它们……离开了?

车厢内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看着“头雁”,如同看着一个怪物。

防毒面具男人第一个打破沉默,他摘下面具,露出一张粗犷油腻、却带着难以置信表情的脸,猛地一拍大腿:

“操!色彩骇客?!老子他妈居然捡到了一个活的色彩骇客?!哈哈哈哈!发财了!!!”

“头雁”瘫软在地,大口喘息,看着车窗外那片依旧混乱、却暂时摆脱了“净化”的世界。

她找到了。

不是力量,不是武器。

而是一种……可能性。

一种用疯狂的“错误”,去对抗冰冷“正确”的……

……方式。

腕带的屏幕闪烁了几下,最终彻底熄灭,冒出一缕青烟,报废了。

但屏幕上最后定格的一瞬间,似乎闪过了一行极其模糊的、未被任何人察觉的文字:

【……信号特征……部分匹配……‘深坑’无面者……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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