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卿鸢心里记挂着那些事情,干什么都仿佛失了魂儿一般,心不在焉。
屋子也仿佛变成了无形的牢笼,让她实在有些坐不住了,便打算出门去散散心,舒缓一下紧绷的神经......
“霜降,你陪我出门走走吧。”
楚卿鸢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与无奈。
“好嘞小姐。”
“小姐!奴婢也要去!”
谷雨听到这话,像只欢快的小鸟,立马从外间蹦蹦跳跳地跑进来,一下子凑到了楚卿鸢面前,双手紧紧抓着她的胳膊,像个撒娇的孩童般使劲摇晃起来。
“小姐,您最近做什么事情都只带着霜降,都要忘记奴婢了!奴婢也要去!”
自打谷雨受伤之后,楚卿鸢便什么都不让她做,只让她安心在屋子里养伤。
这一转眼,眼下已经过了一个多月,谷雨每日被困在屋内,闲得浑身不自在,感觉自己都快要长毛了,可楚卿鸢依旧这不让她干,那不让她干的。
这次好不容易有了出门的机会,谷雨自然要抓住机会,让楚卿鸢带她一起......
“可是......”
楚卿鸢拒绝的话还未出口,就被谷雨像连珠炮似的话语给打断了。
“小姐!奴婢真的好了!不信您看!”
谷雨急切地撒开摇着楚卿鸢胳膊的手,迅速将袖子卷起来给楚卿鸢看。
只见原本皮肉外翻、触目惊心的几道伤口,此时已经愈合,只是那几道并排的狰狞疤痕,像几条丑陋的爬虫,在谷雨细腻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小姐您看,真的没事儿了,奴婢每日都会涂祁老给的药膏,伤口早就好了。”
谷雨一脸急切地解释着,眼神里满是渴望出门的期待。
楚卿鸢心疼地轻轻摸了摸那几道疤痕,忍不住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怜惜,“你一个女孩子,胳膊上留下这么几道疤,终究是不好看的。”
谷雨却满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像个洒脱的江湖侠客,“这有什么,哪个暗卫身上没点疤了,不打紧的。”
“你日后的夫君见了可怎么办。”
楚卿鸢笑着打趣道,眼中满是温柔。
谷雨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像熟透的苹果般娇羞,扭捏道:“小姐,您说什么呢,奴婢这辈子都跟着小姐,不嫁人。”
楚卿鸢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轻声说道:“傻丫头,哪有不嫁人的道理。”
“可奴婢是暗卫,暗卫是不会嫁人的。”谷雨低着头,小声嘟囔着。
“你放心,若是遇到喜欢的男子,我不会拦着你的。”
谷雨红着脸,低下头小声说:“小姐,奴婢现在还没想这些呢,只是霜降可能需要想想。”
霜降的脸瞬间像被火烧了一般通红,抬手轻轻拍了谷雨一下,娇嗔道:“你个死丫头说什么呢!”
楚卿鸢见状,不禁笑道:“好了,先不说这个了,你们都跟着我,咱们出去走走。”
谷雨一听,顿时喜笑颜开,像只欢快的小兔子,蹦蹦跳跳地跑去给楚卿鸢取披风......
主仆三人出了院子,沿着小径悠然漫步。冬日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小径上,为她们的身影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一路上,谷雨或许是闷久了,像只放飞的小鸟,出来便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那清脆的声音在静谧的小径里回荡。
楚卿鸢看着谷雨活泼的样子,心情也像被阳光穿透了阴霾,跟着好了起来......
走着走着,楚卿鸢便觉得这沿途的景色有些单调无趣,转头对霜降与谷雨说道:“去最近的灾民营看看吧。”
“好嘞小姐!”
自打来了北域都护府,谷雨就再也没出过院子,如今听到能去外面溜达,当即便出声应和,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谷雨话音未落,不远处便传来一道尖锐的女声,像一把利剑划破了四周的宁静。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楚小姐啊。”
只见青石板小径上,一名小姐迎面走来,步伐急促且带着些跋扈的意味,仿佛整个世界都要为她让路。
侯傲雪双手交叠抱在胸前,迈着大步,每一步都踏得又重又急,积雪在她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似乎也在为她的嚣张气焰而颤抖。
她身后还跟着一群丫鬟婆子,如众星拱月般簇拥着她,气势汹汹地朝着楚卿鸢她们走来。
侯傲雪的目光如刀般直直地射向楚卿鸢,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敌意,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楚小姐好好的不在自己的院子里待着,在外面晃悠什么?”
侯傲雪的声音尖锐刺耳,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直直刺向楚卿鸢。
楚卿鸢抬眸,神色平静如水,波澜不惊地看着侯傲雪,微微欠身施了一礼,声音温婉而不失礼节,“侯小姐,别来无恙。”
侯傲雪嘴角勾起一抹更加嘲讽的笑,“哼,楚小姐倒是有闲情雅致,出来散步。怎么,是在屋里待不住了,想出来显摆显摆?”
谷雨听了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像只被激怒的小兽,刚要开口反驳,却被楚卿鸢轻轻拉住。
楚卿鸢依旧面带微笑,笑容从容。
“侯小姐说笑了,我不过是出来透透气罢了。倒是侯小姐,如此匆忙,可是有什么急事?”
侯傲雪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嚣张,像只高傲的孔雀,“这就不需要楚小姐考虑了,本小姐还要去找三皇子殿下,就不奉陪了。”
侯傲雪说完,十分不屑地瞥了楚卿鸢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随后向前走去。
可刚走没几步,她又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头添了一句,声音里满是警告的意味。
“对了,本小姐提醒你一句,不该肖想的人,就别瞎惦记。”
说完,侯傲雪头也没回,带着人匆匆离开了,只留下一阵寒风,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
谷雨瞧着她的背影,气得直跺脚,像个气鼓鼓的皮球,“小姐,她谁啊她?怎么能这么嚣张!”
楚卿鸢拍了拍谷雨的手,轻声说道:“她是北域都护府的嫡小姐,不必与她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