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碰了一下,昭和帝没有反应。
底下的臣子们有的不明所以,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怎么回事呀?”
“皇上怎么不说话?”
“好像自从咱们提起三皇子殿下后,皇上就没再说过话。”
“哎!你别说,好像还真是!”
“是不是咱们说三皇子殿下哪句话说错了,惹得皇上不悦了?”
这位大臣此话一出,他周边几位听到了的大臣们都哆嗦了一下。
他们不能这么想,也不敢这么想。
“不......不能吧......”
......
君容晟没有得到回应,悄悄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发现昭和帝压根儿就没往他们这边看,不禁有些疑惑,抬眼看向一旁的吴越。
在君容晟的灼灼目光下,吴越又挪了一小步,里昭和帝更近了些,随后用手肘拱了拱昭和帝。
一下不行......
再来一下......
昭和帝终于在吴越拱他第三下之后回过神了,他上下打量了吴越一番,眼中满是奇怪。
平白无故的,小越子蹭他作甚?怎么还用一脸幽怨的表情看着他?
“好端端的,你蹭朕作甚?”
昭和帝心中怎么想的,就怎么问的。
不过好在昭和帝声音并不大,除了吴越几乎也没几个人听到。
吴越松了口气,没敢看昭和帝,微微低头,嘴唇尽量保持不动,低声道:“皇上,太子殿下和您说话呢......”
“父皇,儿臣......”
昭和帝也来不及问吴越君容晟说了什么,赶忙开口打断君容晟的话。
“嗯,好,你说的朕都听到了。”
这下轮到君容晟一脸懵了。
嗯?
听到了是什么意思?
和君玄澈有什么关系?
吴越恨不得抬手捂住脸。
皇上这都什么回答啊?
吴越赶忙再次用手肘捅了捅昭和帝,压低声音提醒道:“皇上,太子殿下问您三皇子殿下怎么没来早朝。”
昭和帝这才反应过来,看着殿下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君容晟,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三弟身子不适,下了早朝便会入宫。”
“可儿臣昨日去三弟府中见过三弟,三弟并未有什么不适啊。”
“兴许是今日才出现的毛病。”
昭和帝想了想,替君玄澈解释了一下。
君容晟心中暗喜,脸上却做出一副担忧的模样,“父皇,您方才说三弟身子不适,可要传太医去瞧瞧?北域一行如此辛苦,三弟定是落下了病根,还望父皇能多多关心三弟。”
“朕知道。”
“父皇要不现在便传个太医去三弟府上瞧瞧吧,一来能让三弟及时得到治疗,二来也可以替三弟洗刷冤屈,免得有心之人以为三弟对父皇您大不敬,刚回北域回来便仗着自己的功劳不来上早朝。”
君容晟这话,如同在滚烫的油锅中滴入了一滴水,大臣们听闻,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居功自傲可不是件小事儿啊!
这可是大大大不敬!
诸位大臣顿时各有各的表情。
太子党的官员们仿佛抓到了君玄澈的把柄,瞬间兴奋起来;三皇子党的官员眼中则是不约而同地闪过一抹担忧;中立党则是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什么也不说,哪边也不得罪......
晟儿这些日子仗着将京城外难民营的灾民们安顿好的功劳,有些得意忘形了,竟然连这样的话都敢在诸位大臣面前说出来......
昭和帝看了君容晟一眼,心中有些不悦的,但在朝堂之上也不好发作,只是淡淡地说:“朕自有分寸,太子无需操心。”
君容晟碰了一鼻子灰,却依旧满脸笑意,“是,父皇。只是儿臣实在担心三弟,希望他能早日康复。”
这时,一位大臣站出来说道:“皇上,北域之事关乎国家安危,还请皇上定夺下一步该如何应对。三皇子既然知晓详情,待他入宫后,还望皇上能尽快与他商议。”
昭和帝点了点头,“此事朕自会处理。诸位大臣也可将各自的见解写成折子呈上来,朕会一一阅览。”
早朝继续,可大臣们讨论的声音在昭和帝耳中却仿佛隔了一层纱,他的心思依旧在君玄澈身上。
又听着底下的大臣们因为一些小事嚷嚷了半个时辰,昭和帝有些听不下去了,他一拍龙椅的扶手。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大臣们听到这话,纷纷噤声,齐齐跪地高呼:“臣等告退。”
在大臣们的高呼声中,昭和帝匆匆回到御书房,刚坐下,便吩咐吴越:“小越子,你去三皇子府走一趟,看看澈儿到底怎么了,身子究竟如何。”
“是,皇上。”
吴越领命而去。
他才刚从御书房出来,在回廊旁拐了个弯 便瞧着君玄澈正步履匆匆地向他这边走来。
吴越见状,心中一喜,连忙快走几步迎了上去,笑着给君玄澈行了个礼。
“哎呦!三皇子殿下您可算来了!皇上惦记您好久了!”
“吴公公多礼了,让父皇久等了,实在是本皇子的不是。”
“无妨无妨,殿下您快进去吧。”
“哎对了,吴公公这是要去哪?”
吴越赶忙如实道:“皇上担心殿下身子,派奴才去府上瞧瞧,这不奴才才刚从御书房出来,便遇着殿下您了,殿下快奴才回去吧。”
君玄澈嘴角微勾,“有劳吴公公了,本皇子这就去拜见父皇,正巧路上遇到公公,也省得公公跑一趟。”
吴越笑着点头,“如此甚好,殿下快来吧,皇上在御书房正念叨着您呢。”
说完,吴越摆了个“请”的手势,跟着君玄澈返回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