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此刻的魏知意满脸都写着不可思议。
“哨声,能控制人的神志?”
眼见言浅之不假思索的点头,魏知意更懵了。
按理说,她的见识已经算是极为广阔了,所以连天下盟这样的秘闻都能知道些许。
可哨子吹出的声音能控制人神志这种事,她的确闻所未闻。
“按常理说,这不可能。”
言浅之再度坚定道,“老师,的确是真的。”
“且这哨声不止控制了夜长歌,还……短暂的控制了我。”
言浅之将自己当时被控制时的所感所想,以及所作所为,都仔仔细细的告诉了魏知意。
良久,她才应了句,“若按你描述的……”
“这不像是被控制了神志,而是——”
“中蛊。”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再度刷新了言浅之的认知。
没曾想,这书中居然还真有蛊术的存在啊?
她好奇得紧,连忙让魏知意详细说说。
魏知意也不含糊,全然知无不言。
她说,蛊术是塞外一些少数部族的秘术,他们训练各种蛊虫,功能亦不相同。
有传闻说,最厉害的一种蛊,甚至可以完全控制一个人的意识,让她形同傀儡,说一不二。
“不过,都只是传说而已,我未曾真的见过蛊虫。”
这次,言浅之没被带跑偏,而是抓住了关键词。
“若是真的有可以操控人心的蛊虫,那么……是如何实现的?”
“直接让人吞服蛊虫吗?”
魏知意嗯了一声,“对,但不全对。”
“据古籍记载,每一种蛊,都分为子母双蛊。”
“子蛊用于吞服,母蛊则留下操控。”
说着,魏知意就将目光重新集中到了掌心那枚哨子上。
“若真是蛊术的话,这哨子里,一定藏着一只蛊母。”
总归这哨子是留不得,如今能有机会研究出哨子操控人的秘密,那简直稳赚不赔。
于是,言浅之点了头,抬手就举起了一旁的烛台。
下一秒,只听见嘭的一声——
哨子碎裂,一只晶莹剔透的圆形小虫也顺势爬了出来。
言浅之想伸手将其按住,却被魏知意及时阻止:
“不能碰,据说蛊虫都是有毒的!”
瞧着魏知意紧张自己的模样,言浅之后知后觉的点头,之后就用琉璃瓶将这蛊母装了起来。
“老师,你方才说,子蛊和母蛊只有一对儿,那为何这个蛊母,能同时控制我跟夜长歌两个人?”
“总不至于是把一只子蛊切成两半,我俩一人屯了一半吧?”
这下,还没等魏知意开口,大黑倒是先一步查到了答案。
【姑奶奶,并非子蛊和母蛊并非只有一对哦,一般情况下,一只母蛊会对应很多只子蛊,这样才能方便持蛊人操控。】
【好,明白了,那是不是只要我杀了这只蛊母,以后便再不会受控制了?】
大黑支支吾吾的,说出来的话却有些让人瘆得慌。
【姑奶奶,这不好说,毕竟谁也不能确定……】
【你体内只有一只蛊。】
此话一出,言浅之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大黑继续补充,【而且蛊虫本就带毒,入体后即便不被控制,那些毒素也会积年累月的堆砌在宿主体内。】
【一旦发作超过三次,必死。】
言浅之控制不住的嘴角抽搐,还重重的靠了一声。
【不是吧?以前那么多大夫给我把过脉,也没说我体内有毒啊?】
这下,小白也学会抢答了。
【因为他们基本都没见过蛊毒,也只有塞外的巫医才能诊断出来。】
【且这毒要想彻底解除,就必须找到养蛊之人……】
言浅之抽抽嘴角,【那万一……养蛊的人嗝儿屁了,要咋整?】
俩系统几乎是同时吐出两个英文字母,【GG。】
言浅之摸了把冷汗,这才回过神来听清了魏知意的话。
“古籍里关于蛊术的记载并不多,我也不是很清楚。”
“不过……这蛊母先留着吧,万一以后还有用呢?”
两人都是未雨绸缪的性子,言浅之自然应下了。
“对了老师,”言浅之猛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关切道,“这些日子,谢执礼可有来纠缠你?”
魏知意坦然的摇摇头,“并未,他忙着笼络西域王,哪里还顾得上我这个无足轻重的‘未来王妃’呢?”
“待送走了西域王,咱们再来彻底解决谢执礼的事吧。”
言浅之认同的嗯了一声,之后便着专人将魏知意送回了云太妃宫中。
另一边……
言茹悦哭着跑回了自己的蒹葭宫,硬是过了好一会儿,一身大红西服的谢元深才姗姗来迟。
见状,卧月识趣的带上一众宫人退下了,将安静的内殿留给了心结难舒的两人。
此时,言茹悦正背对着谢元深,即便听到他轻轻唤自己的名字,也半点没有想回应的冲动。
在上一次的攻略中,谢元深心里虽然从头到尾都有言浅之,即便在她死后也有些难以忘怀,但……
那时的谢元深,从来都是给足了自己体面,但凡在人前,他从前都只宠爱言茹悦一个人。
即便是私底下,也很少对言浅之表露丝毫爱意。
可刚才他居然!!!
只要一想到方才谢元深拥着言浅之深情流露的模样,言茹悦就心如油煎,疼得厉害。
原本她以为,自己看到谢元深对言浅之的爱意之所以会觉得不适,只是因为对完不成任务的恐慌……
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不知从何时起,谢元深在她心里,早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攻略对象了。
她渴望谢元深独爱自己一人,且眼里容不得任何一丁点儿沙子。
所以现在的她,格外心郁难舒。
很快,一只大手轻轻抚上了她的肩——
“悦儿,你可是在怪朕?”
若是从前,言茹悦一定会为了那一丁点儿的好感度曲意逢迎,佯装大度,可现在……
她直白的回了“是”字。
谢元深心里郁闷得难受,却着实不知道该如何道歉了。
他原本觉得,自己作为天下之主,即便同时喜欢两个女人也不为过。
可瞧着言茹悦如今伤心欲绝的模样……
他轻叹一声,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下一秒,就掀袍——
跪在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