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两人又聊了许久,温幼仪自知自己退无可退,便只能先应下了。
至于言茹悦,她心满意足的回到了蒹葭宫,知道夜照安的人已经顺利安插进琼华宫后,更觉畅快了。
只是回来的一路上,卧月都心事重重的,待遣散了众人后,她终于控制不住的问了句:
“娘娘,奴婢不明白,那诸葛泠桉的事儿,咱们不是有替她翻案的证据吗?”
“如今为何不翻案,而是直接让婉昭仪将她捞出来呢?”
言茹悦笑盈盈的轻拍卧月的脑袋,“你啊,真是笨。”
“有简单的方法能让她来到我身边,又为何还要费劲儿替她翻案呢?”
卧月还是满脸疑惑,“娘娘,这诸葛泠桉到底是何许人物啊?您为何要费这么大的波折将她弄到自己身边来呢?”
言茹悦笑得坦然,却并未直言。
她轻抚鬓发,温和道:
“因为她啊,是一张必要的‘底牌’~”
上次攻略时,言茹悦知道诸葛泠桉医圣的名号,所以早早便对她抛出了橄榄枝。
但诸葛泠桉不仅喜好自由,还是个倔脾气,她一再拒绝言茹悦的好意,最后也只是草草留下了一个能够疗愈谢元深的药方而已。
对于这样一个能干之人,言茹悦早早便下定了决心,这一次,她一定要将其收为己用。
只是打从任务失败后,她就不信任大黑了,所以对于此前陷害诸葛泠桉入狱的事情,大黑并不知情。
……
另一边,温幼仪悄悄给言浅之那边传了信,将言茹悦要她救诸葛泠桉的事情一一详述。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倒还真让言浅之有些意外。
她半撑着头,立刻在内心和俩系统嘀咕起来。
【怎么言茹悦也在找诸葛泠桉啊?】
【上次攻略时,她们曾有过交集?】
大黑连连摇头,【没有啊,上次从头到尾都没出现一个叫诸葛泠桉的人……】
言浅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若没有交集,言茹悦为何会主动寻找?
而且还精确的知道,诸葛泠桉是个死囚?
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无比重要的事情,她赶忙补了句:
【对了,有一个问题我一早就想问了,却总是忘记。】
【上次,言茹悦是如何在最后关头治好谢元深的?】
【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她似乎并不懂得医理。】
大黑了然的哦了一声,【这个我倒是知道。】
【言茹悦从一个神医那里搞到一张药方,之后又召集了天下名医一起照看,谢元深这才恢复。】
【不过功劳最大的,还是那张药方。】
【当时言茹悦还想拉那个神医入伙,可神医一直拒绝,十分的果决无情。】
这次,就连小白都抓住了关键词,【神医?叫什么名字?】
大黑:【安宁。】
小白:【那会不会,这个安宁就是诸葛泠桉呢?】
【毕竟这种高手都喜欢隐姓埋名的。】
大黑还真没往这个方面想过,但他摇摇头,【这个不好说,但若是让我见到诸葛泠桉本人,我就知道她们是不是同一人了。】
言浅之烧掉信纸,而后便让人给温幼仪传口信,让她先把诸葛泠桉的卷宗调给自己一份。
如今既然言茹悦已经出手了,那她也不能坐以待毙。
自己这边伤员多多,对于诸葛泠桉这位世间难寻的神医,她志在必得!
温幼仪的动作很快,关于诸葛泠桉的卷宗晌午便送到了琼华宫。
言浅之在内殿一边品茶一边细细观看,很快,她就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地方。
“诸葛泠桉毒杀七品官员的证人,居然是仙乐阁的舞娘眠霜?”
小白一愣,【咦?仙乐阁吗?】
【那言茹悦知道诸葛泠桉是死囚就不奇怪了。】
大黑哼了一声,【怎么不奇怪?那可太奇怪了!】
【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顺理成章了吗,而且整件事都跟言茹悦牢牢绑在了一起。】
【按照我对她的了解啊,如果诸葛泠桉真的是安宁的话,那她很可疑是故意陷害,目的有二:】
【第一是不让她四处行医,控制她的人生自由,毕竟上一次攻略时,安宁就是太爱自由,所以才一再拒绝言茹悦的邀请。】
言浅之饶有兴致的追问,【哦?那其二呢?】
大黑骄傲道:【其二嘛,自然是想施恩咯,让诸葛泠桉因为她的救命之恩而为她所用~】
言浅之勾了勾唇,了然,【既如此,那言茹悦那边,大概率是有为诸葛泠桉平反的证据咯?】
大黑揣度,【姑奶奶,你是想去言茹悦那边偷证据吗?】
言浅之摇摇头,【何必那么麻烦?】
【若温幼仪那边不能直接将诸葛泠桉捞出来,那言茹悦不是就会将证据拿出来救人了?】
小白不情不愿的嘀咕,【可是浅浅,这样的话,救诸葛泠桉的人情不是还算在言茹悦头上吗?】
言浅之胸有成竹的笑笑,【所以,咱们得让诸葛泠桉知道事情的全貌啊~】
【而且我总觉得,对于诸葛泠桉这样傲然又爱自由的医圣,即便是用恩情,也很难将她拴住。】
【所有,咱们得想想其他法子。】
按照言浅之的意思,约莫两三天后,温幼仪就主动找上了言茹悦,说是请罪。
言茹悦有些楞,第一时间还以为是温幼仪的父亲不愿意行这个方便。
但下一秒,温幼仪便无奈道,“皇贵妃娘娘,那个叫诸葛泠桉的死囚……”
“她实在是太固执了。”
她故意吹嘘道,“明明臣妾已经和父亲疏通了所有关系,只要在她行刑之日用另外一个死囚代替,她便不能逃出生天,可……”
言茹悦秀眉微蹙,“可怎么?”
温幼仪长叹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度无奈的事。
好半晌,她才回应道,“那诸葛泠桉实在是太固执了。”
“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冤枉的,还说如果不能还她清白的话,那她宁愿死在刑场上,也绝不苟且偷生。”
“如今距离行刑已经不剩多少时日了,臣妾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还请娘娘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