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怪物树感受到了剧痛,发出一阵尖锐刺耳、完全不似人声的爆鸣!
它那张老脸上瞬间布满裂痕,如同破碎的瓷器,愤怒使得它整张脸都扭曲变形,显得更加狰狞可怖!
下一秒,那柄回旋的利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去而复返!
“咔嚓!”
又是一声!抓住邵杰脚踝的枯枝应声而断!
“卧艹!!”
邵杰根本没料到这么突然,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他猝不及防,彻底失去了所有支撑,头朝下就从三四米高的树上直直栽了下来!他下意识地伸出手臂,试图护住头部,减少坠地的伤害。
然而,预料中的剧烈撞击并未到来。
一个宽大的身影猛地从浓雾中冲出,精准地出现在他下落的位置!邵杰重重地摔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一起翻滚着摔倒在地。
“呃!”身下的人发出一声闷哼。
邵杰头晕眼花,但立刻认出——是徐风!
徐风显然也摔得不轻,但他顾不上自己的伤痛,一骨碌爬起来,一把拉起还在地上的邵杰,声音因恐惧和急切而变调:“快跑!!!”
两人甚至来不及多看那还在发出尖锐爆鸣的怪物树一眼,便一头扎进浓雾之中,拼命狂奔!
可是,斩断了一棵怪树的束缚,却意味着惊醒了整片沉睡的恐怖森林!
大地开始剧烈地摇晃、震颤,仿佛有什么庞然巨物在地底翻身。
周围所有那些扭曲诡异的树木,此刻都仿佛被注入了邪恶的生命,活了过来!粗糙的树皮疯狂蠕动,每一棵树的树干上都猛地凸起、撕裂,浮现出一张张狰狞恐怖的脸!
那些脸孔千奇百怪,有的如同被绞死的妇人,眼球暴突,舌头耷拉在外。
有的像是腐烂的野兽,獠牙外翻,滴着粘稠的涎液;
有的则完全是扭曲的怨灵集合体,无数张痛苦的面孔在树皮上挣扎、哀嚎!
它们同时发出尖锐刺耳、充满恶意的嘶吼声,汇成一股毁灭性的音浪,几乎要撕裂人的耳膜!
“快了!就快了!”
徐风望着前方不远处,那片没有被白雾笼罩、象征着安全的山路口,希望就在眼前!
然而剧烈抖动的地面如同汹涌的波涛,两人根本无法保持平衡狠狠摔倒在地!出口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隔着一道天堑!
他们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地面的颠簸让他们像狂风中的落叶,连跪稳都做不到,更别说站起来了!
那一张张恐怖诡异的树脸,已经操控着它们扭曲的枝干,如同一条条毒蛇,探到了跌倒在地的二人眼前!
邵杰甚至能清晰地闻到它们身上散发出的、混合着腐木和尸臭的恶心气味,能感受到那无数道目光中纯粹的、想要将他们撕碎吞噬的邪恶意念!
徐风被这彻底的绝望击垮了,看着近在咫尺的恐怖树脸,他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妞妞!我的妞妞!爸爸回不去了……爸爸再也见不到你了!!!” 哭声凄厉,充满了无尽的遗憾和父爱。
面对这令人窒息的绝境,邵杰眼中却闪过一抹狠厉。
他猛地掏出那柄森白的骨刃,冰冷的触感让他保持了最后一丝清醒。即使知道是螳臂当车,他也要背水一战!
他握紧骨刃,将徐风护在身后,目光死死盯住离得最近的那张扭曲树脸,准备迎接最后的疯狂扑杀。
就在这时,一道极其刺目、仿佛能净化一切的白光猛地从森林深处爆发出来,瞬间吞噬了所有狰狞的树脸、嘶吼和浓雾!强光灼得所有人眼睛剧痛,不得不紧紧闭上。
等那毁灭性的白光如同潮水般退去,邵杰猛地睁开眼,惊疑不定地发现——他们竟然又回到了最初的那间茅草屋内!仿佛刚才在黑森林中被万千树脸围攻的恐怖经历只是一场逼真的噩梦。
“又回来了?”邵杰的心猛地一沉,这个认知比直面怪物更让人感到无力。
就在这时,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推开。
赵三那颗脑袋探了进来,用那熟悉的、尖细的嗓音催促道:“各位勇士,大当家喊你们呢,别磨蹭了,走吧!”
邵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脑子里蹦出来个念头——又有人遇害了!
只有触发死亡或者被“抹杀”,才会导致这种循环重置!
他立刻环顾四周,快速清点人数,心随之沉了下去:赵升消失了!
旁边的王宁也几乎同时发现了这一点,他猛地转向廖云,眼神锐利,语气带着压抑的怒火和质疑:“赵升呢?他人去哪了?!”
廖云面对王宁的逼视,脸色微微发白,但声音还算镇定:“他……他被抓走了。”
“被抓走了?”王宁根本不信,追问道,“怎么被抓走的?说清楚!”
躲在廖云身后的刘娇怯怯地开口,声音细若蚊蚋:“他…他跑的太慢了……所以…所以就被后面追上来的人抓住……”说完就立马低下头不敢去看王宁的眼睛。
王宁听到这些话是完全不相信,廖云和刘娇两个故意带低级门的人进来垫背的家伙,她们俩的人品在王宁这里早已破产。
再加上刘娇又言语闪躲,他几乎可以肯定,赵升十有八九就是在逃跑途中,被眼前这两个女人用了什么阴损的手段给害了,成了替死鬼!
王宁想得到的邵杰也想到了,看来后续不能单独和这两个女人在一起了。
门口的赵三看着屋内气氛紧张、迟迟不动的五人,显得更加不耐烦了,尖声催促道:“走啊!五位勇士!大当家等着呢!”
“五位”这个词,如同冰冷的重锤,狠狠敲在每个人的心上。一个残酷的规则似乎正在浮现:每次循环重置,都必须以至少一人的死亡或消失为代价。
若无人遇害,他们就会遭到无止境的追杀,直到有人付出生命的代价。
生路到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