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单宇已全神贯注于操作。
他小心翼翼地将缚灵索前端变成的钩子,轻轻抵住灯盏与上方粗铁丝连接的细小弯钩处,然后极其轻微地晃动了一下——灯盏随之晃动,方法可行!
然而,他们的举动鬼影也看在眼里,它抓着弯刀,沿着垂直的墙壁走到天花板上,试图从上方砍断单宇的缚灵索。
单宇反应迅捷,手腕一抖,缚灵索灵活地避开,鬼影一刀劈空,立刻蓄势欲劈第二刀。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邵杰抓住了鬼影被单宇吸引的绝佳空隙。
他向前跨了一步至棺材边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胳膊伸到香案上,拿起一把供香。
鬼影立刻察觉到邵杰的“偷窃”行为,顿时暴怒,舍弃单宇,气急败坏地从天花板上冲下,挥舞弯刀直劈邵杰!
邵杰早有准备,身形一缩,敏捷地躲回了棺材投下的阴影之中。
鬼影扑了个空,愤怒得在空中胡乱挥砍,道道刀风凌厉。
鬼影一下来,单宇的压力骤减,无需多言,他立刻继续用缚灵索钩子小心地拨弄、移动灯盏。
徐文、袁梦、黄全还有张瑞紧张的看着邵杰,眼神里满是佩服和关心。
而鬼影见攻击邵杰无效,又立刻佝偻着身躯,以一种扭曲诡异的姿态,大步流星地再次踏上天花板,企图阻止单宇。
另一边,邵杰再次从阴影中探身,迅速将手中的香凑近旁边燃烧的蜡烛点燃。
鬼影见状,怒不可遏,以快得带出残影的速度从天花板俯冲而下!
邵杰险之又险地缩回影子,弯刀几乎是擦着他的手臂掠过,惊出他一身冷汗。
接连受挫,鬼影似乎学聪明了,它不再上天入地地奔波,而是死死守在香案旁,空白的眼睛却带着恶狠狠地用意来回扫视,一副严防死守的架势。
它守它的,单宇可没闲着。
见鬼影不动,他便更加专注地继续移动灯盏。
这种明目张胆的“挑衅”,无疑不在刺激鬼影的耐心。
它发出一声尖啸,竟气得将弯刀扔在一旁,双臂猛地向前伸展——那手臂如同橡皮般骤然延伸,变得极长,顺着房檐急速探向单宇的缚灵索,想要直接将其夺走!
“就是现在!”邵杰看准时机,将刚刚点燃的香从影子边缘迅速伸出了一点点。
鬼影那猛然缩回并转向邵杰的长臂,仿佛早已预判到他的行动,带着凌厉的劲风疯狂抓来!
邵杰终究慢了一步,那鬼手五指贲张,边缘竟锋利如刀片,瞬间撕裂了他的皮肉,留下几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万幸他伸手出去的范围不大,所以造成的口子没有延伸到整个胳膊。
但剧烈的疼痛仍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让他当场昏厥。
邵杰脸色煞白,冷汗涔涔,全靠意志力强撑着才没有倒下。
一旁的袁梦见状心急如焚,立刻捧出她那株奇异的花朵。花朵微光流转,散发出沁人心脾的幽香。
邵杰吸入这香气,感觉火辣辣的痛楚顿时减轻了不少,神志也清明了几分。
夏竹动作更快,他一手迅速接过邵杰手中险些掉落的线香,另一手已将一颗碧绿色的药丸塞入他口中,语气带着歉疚:“快服下!抱歉,刚才应该让我来冒险的。”
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清凉之意散遍四肢百骸,邵杰这才缓过一口气,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声音虚弱:“没…没事,总得有人试试…谁来都一样…”
“你先别说话,好好休息。”夏竹将他轻轻推向同伴,“张瑞、袁梦、徐文、黄全,你们照顾好他,接下来交给我。”
黄全紧握武器,凝重地点头:“你千万小心!”
夏竹微微颔首,随即俯身到单宇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快速交代了几句策略。
而此时,墙壁上的鬼影似乎认准了自己占据上风,扭曲的身体投映出一个无比邪恶狰狞的笑容。
它狡猾地蹲守在香案旁,打定了主意——一条手臂再次伸长,专门干扰单宇的缚灵索;另一条手臂则蓄势待发,如同潜伏的毒蛇,预备无论谁再敢冒头,就给予致命一击!
就在这僵持之际,夏竹突然甩出了自己的弯刀,寒光直射鬼影!鬼影发出“桀桀”的怪笑,伸出的鬼手毫不犹豫地抓向弯刀。
然而,这正中夏竹下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弯刀吸引的瞬间,一直在他身后准备的单宇突然出手!
不知何时,他手中的缚灵索前端已悄然变形成一个灵巧的绳圈,趁鬼影分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套住香炉,猛地一拉。
香炉便被稳稳地带回了七人身边!
“咣当”一声,同时打掉夏竹弯刀的鬼影猛的一转身。
这才惊觉自己上了当,他们真正的目标竟是香炉!
它只觉得直接被戏耍了个彻底,翻涌的黑气中发出刺耳的尖啸,整间屋子的温度都仿佛骤降了几分。
夏竹可不管鬼影的喜怒哀乐,立刻将手中那支香稳稳插入香炉之中。
香头红光微弱闪烁,一缕青烟袅袅升起。
而香炉里面原本的三根香也在这时燃到,还好赶上了。
袁梦忍不住长呼一口气,“这要是再晚几秒钟后果不堪设想,夏竹,你这招太绝了!你是怎么想到让单宇直接用缚灵索把香炉套过来的?”
夏竹看了一眼邵杰:“这得感谢邵杰的冒险。”
此时,邵杰服下的药丸药效发散,虽然伤口未能百分百愈合,痛感仍在,但原本皮肉翻飞、鲜血淋漓的胳膊已经止血收口,长出了新的嫩肉。
夏竹仔细查看了他的伤势,语气也能感觉松了一口气:“晚些时候再给你服一颗,巩固一下。不然这伤势若让我姐知道,我肯定要挨骂了。”
邵杰忍着痛扯出一个笑容,摇头道:“没事,是我自己判断失误,动作不够快,不怪你。”
一旁的张瑞既佩服又后怕,捶了一下邵杰没受伤的肩膀:“你个大聪明!当时可真够险的,你是怎么想到突然去‘偷香’这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