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音翻了个身,微微撑起身子后,一把紧紧抱住樱小路的腰,将脸埋在她的腹部,压抑了许久的哭声终于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闷闷的呜咽声不间断地传来,樱小路甚至能清晰感觉到腹部布料被泪水浸湿的温热触感。
她看着怀里面颊通红、浑身还在轻轻发抖的少女,心一下软下来。樱小路没有说话,只是更紧地回抱住爱音,一只手轻轻托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顺着她的后背慢慢抚摸,动作轻得像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用沉默的温柔接住她所有的脆弱。
哭了好一会儿,爱音的哭声才渐渐小下去,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气声,却还是没松开抱着樱小路的手,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沉默了许久,爱音埋在樱小路腹部的脸动了动,用闷闷的声音说:“对不起,露娜……”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里还带着未平复的哽咽:“我辜负了你的期待,我没能守护好我们的乐队…… 明明你那么在意,我却还是搞砸了……”
樱小路其实很想知道练习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眼下爱音的情绪明显更重要。她轻轻拍着爱音的背,柔声打断:“先别管这些了,爱音,现在最该关心的是你,不是乐队。”
可爱音像是没听见,还在自顾自地愧疚:“对不起…… 露娜,明明你为了乐队做了那么多,我却……”
看着爱音陷在自责里无法自拔,樱小路实在没办法再放任下去。她轻轻扶着爱音的肩膀,将她的头摆正,不等爱音再说下去,就俯身狠狠吻了上去。唇齿相触的瞬间,爱音的呜咽声戛然而止,樱小路的舌尖轻轻撬开她的齿关。
良久,樱小路才缓缓松开爱音,鼻尖还萦绕着爱音发间的清香,自己的脸颊也染上一层绯红。但她没避开爱音的目光,反而抬手轻轻捏了捏爱音泛红的耳垂,语气带着温柔的嗔怪,又藏着不容置疑的认真:“爱音,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啊!”
爱音看着樱小路脸颊绯红却还强装镇定的模样,心里那股不真切的恍惚感终于消散,总算有了些实感。她咬了咬下唇,还是把藏在心里的不安问了出来:“露娜,我是不被需要的吗?”
樱小路愣住了,眼里满是诧异:“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因为…… 现在的乐队,最开始不就是为了复活 cRYchIc 才组建的吗?” 爱音垂着眼,脑海里不断回放着今天立希说的话,“如果等祥子和睦回来,乐队就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那时候,我不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吗?”
听到这话,樱小路的语气瞬间沉了下来,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气:“爱音,笨蛋!” 她伸出手指,轻轻却用力地戳了戳爱音的脸颊,“也许最开始,我确实有过‘重组 cRYchIc’的念头,但现在不一样了。”
她捧起爱音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眼神无比认真:“大家一起练歌、一起写曲子、一起为了演出紧张又期待…… 经历了这么多,早就不是‘为了复活旧乐队’那么简单了。我们建立了新的联系,早就把彼此当作真正的同伴,你怎么会觉得自己不被需要?”
“可是……” 爱音还想再说些什么,那些关于 “替代” 的不安还在心里打转,话到嘴边却被樱小路直接打断。
“没有那么多可是啦!” 樱小路轻轻捧着她的脸,拇指蹭过她泛红的眼角,眼神亮得像盛着星光,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真挚,“至少我,永远需要爱音你啊。”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不是‘因为乐队需要一个吉他手’,也不是‘因为要填补谁的位置’,就是单纯的 —— 我樱小路露娜,需要千早爱音这个人,需要你在我身边,需要和你一起玩音乐,一起做所有事。”
爱音看着樱小路认真的眼神,整个人都怔怔的。
樱小路没停下,继续轻声安抚:“乐队的大家也一定都是需要爱音的。虽然我不知道今天练习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如果有人说的话让你产生了这样的错觉,那大概率是大家被最近的事搅得紧张焦虑,才口不择言说了重话。相信我。”
爱音轻轻点了点头,眼神却还是带着几分犹豫 —— 显然,“自己是替代品” 的念头还没完全从她心里消失。
樱小路看在眼里,心里很清楚:自己作为恋人的安慰,能缓解爱音的情绪,却没法彻底打消她的顾虑。真正要让爱音相信 “自己不可替代”,最终还是得靠灯和立希亲口说出来。
不过好在,经过刚才的开导和告白,爱音脸上的阴霾已经散了大半,连肩膀都放松了些。烦恼渐渐退去,她的目光落在樱小路脸上,忽然生出几分好奇 —— 平时私下里,樱小路一直都是一副软乎乎的模样,可今天这样带着坚定和强势的姿态,她还是很少见。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爱音心里就窜起一丝小小的恶趣味,连带着点隐秘的欲望:如果…… 把这样强势的露娜轻轻推一下,她会有什么反应呢?
想着,爱音的手悄悄移到樱小路的腰侧,趁着对方还在低头帮自己整理头发的间隙,轻轻用了点力,将人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樱小路没防备,重心微晃,下意识撑在爱音身侧,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 近到能看清彼此眼底的倒影,连对方的呼吸都能清晰感受到。她愣了一下,脸颊瞬间又红了,语气带着点慌乱:“爱音?你…… 你干什么?”
接着,爱音突然用了点力,向着樱小路那方压过去,直接把樱小路压在了自己身下。
樱小路没料到她会突然动手,惊呼都没来得及发出,就重重倒在床上。银色的长发散开,铺在粉色的床单上像细碎的月光,耳尖和脸颊红得几乎要渗出血来,刚才那副坚定强势的模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又变回了平时偶尔会流露的软软糯糯的样子。
爱音撑着身体,低头看着身下慌乱无措的樱小路,忍不住慢慢凑近,想再吻一吻那泛红的唇。可就在两人鼻尖快要碰到一起时,房门突然被轻轻推开,爱音妈妈的声音传了进来:“爱音,露娜,楼下做了些点心,要不要下来……”
话没说完,爱音妈妈就看到了床上的画面 —— 爱音压在樱小路身上,两人距离近得过分,樱小路的脸还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空气瞬间陷入死寂,连窗外的风都好像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