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阁的地牢深埋于千丈地底,四周玄铁浇筑的墙壁上,密密麻麻刻满了镇压灵力的古老符文。那些符文在幽暗中微微泛着暗红色的光,如同干涸的血迹,无声地吞噬着一切试图凝聚的灵力。
中央石柱上,楚狂被九根漆黑的“镇魂钉”贯穿要害,四肢大张地悬吊在半空。钉身深深嵌入他的血肉,每一根都精准地刺入经脉交汇之处,彻底封锁了他的灵力运转。鲜血顺着冰冷的钉身缓缓滑落,滴落在地面上,竟诡异地自行流动,勾勒出一道繁复的血色阵图。
黑暗之中,唯有石壁上镶嵌的几盏鲛人灯散发着惨淡的青光,映照出楚狂低垂的头颅。他的长发凌乱地披散着,遮住了大半张脸,唯有嘴角溢出的鲜血一滴一滴砸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响。
“铮——”
一道清越的琴音骤然刺破地牢的死寂。
苏清寒端坐在石柱前的玄冰玉台上,素白如雪的衣袍纤尘不染,与这血腥污浊的地牢格格不入。她的膝上横着一架通体莹蓝的古琴,琴身如玉,七根琴弦却泛着幽冷的光芒,仿佛由星辰淬炼而成。
她的指尖轻轻拨动琴弦,第一道音刃便化作实质的蓝光,如利箭般刺入楚狂的眉心。
“说出修罗族秘宝下落。”她的声音比琴音更冷,不带一丝情绪,“可免搜魂之苦。”
楚狂低垂的头颅缓缓抬起,凌乱发丝下,一双赤红的眼眸如野兽般死死盯住她。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沙哑而嘲弄:“天机阁圣女……也会用这等下作手段?”
苏清寒神色未变,指尖再度拨弦。
“铮!铮!铮!”
琴音骤急!
三道音刃接连斩入楚狂的识海,如利刃般搅动他的神魂。寻常修士在此等神识攻击下,早已痛不欲生,跪地求饶,可楚狂却只是闷哼一声,随即低低笑了起来。
“就这点能耐?”他咳出一口血,赤红的眼眸里却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天机阁的《断魂曲》,不过如此!”
苏清寒眸光一冷,五指骤然一拂,七根琴弦同时震颤!
刹那间,音刃如风暴般席卷楚狂的识海,试图强行撕裂他的神魂防御。然而,就在音刃即将绞碎他神识的刹那——
“轰!”
一堵血色高墙骤然在楚狂识海中拔地而起!
音刃斩在墙上,竟如泥牛入海,未能撼动分毫。更令人惊异的是,那血墙之上,缓缓浮现出一道女子的虚影。
她身着绯衣,怀中抱着一柄血凰剑,指尖轻抚剑身,低声吟唱着古老的安魂曲。歌声幽幽,如泣如诉,竟与苏清寒的琴音形成诡异的对抗。
“这是……”苏清寒指尖微颤,瞳孔骤然收缩。
“铮——!”
一声刺耳的断裂声响起,七根琴弦中的一根竟毫无征兆地绷断!
反噬之力如潮水般倒卷而回,苏清寒闷哼一声,唇角溢出一丝鲜血。她的目光死死盯着楚狂识海中的那道虚影,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波动——
“净魂莲的守护?!”
楚狂缓缓抬头,染血的嘴角咧开一抹森然的笑。
“苏圣女,你没想到吧?”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却带着刻骨的恨意,“你们天机阁的净魂莲……最终护的,却是我这个‘魔头’!”
苏清寒的指尖悬停在琴弦上方,眼中寒芒闪烁。
地牢内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地牢的阴影如同活物般蠕动着,在符文闪烁的间隙里,一道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身影悄然贴近石壁。月璃的指尖轻轻划过腰间剑鞘,三寸长的苍冥剑碎片无声滑入掌心。碎片边缘泛着幽蓝的冷光,触碰到禁制符文的瞬间竟如春雪消融,在铁壁上蚀出一道细不可察的裂痕。
她正要踏出阴影,识海中突然炸开楚狂的神识传音:别动!这声警告裹挟着凌厉的剑意,震得她灵台一阵刺痛。月璃猛地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腔弥漫的瞬间,身形重新隐入黑暗。
石柱上的楚狂突然剧烈挣扎起来,贯穿四肢的镇魂钉与骨骼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他绷紧的肌肉如同钢索,将九根黑钉生生挤出半寸,暗红的血顺着钉身汩汩涌出,在地面阵图上勾勒出新的纹路。
你琴心已乱,圣女大人。楚狂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染血的睫毛下,那双赤瞳却亮得骇人。他盯着苏清寒唇边那抹刺目的鲜红,喉结滚动间露出森白的牙齿,听到血凰剑灵的声音了吗?它在叫你......师姐。
铮——!
剩余六根琴弦同时发出刺耳的悲鸣,苏清寒的指尖悬在弦上微微发抖。她分明听见有个空灵的女声在自己识海中低吟,那声音穿透三百年的时光尘埃,轻轻叩击着她记忆最深处的封印。
天道无情......琴心为锁......
血凰剑灵的吟唱如同冰锥刺入太阳穴,苏清寒眼前突然炸开无数记忆碎片。玄冰琴台地炸裂,飞溅的冰晶中,她看见三百年前的天机阁祭坛——白玉柱上绑着的根本不是修罗族俘虏,而是穿着圣女羽衣的自己!额间那朵净魂莲印记正在渗血,十二根锁魂针穿透她的百会穴,而手持血凰剑站在祭坛下的,赫然是如今的天机阁主!
不可能......苏清寒踉跄后退,撞翻了青铜灯盏。翻滚的火焰在地面阵图上蜿蜒流淌,将楚狂的鲜血蒸腾成猩红的雾气。她太阳穴突突跳动,那些被封印的记忆如毒蛇般撕咬着神识——三百年前根本不是修罗族叛乱,而是天机阁为夺取净魂莲发动的屠杀!
咔!咔!咔!
三根碗口粗的玄铁锁链突然崩断,楚狂垂落的右手重获自由。他抓住贯穿肩胛的镇魂钉猛地拔出,黑钉离体的瞬间化作一滩腥臭的血水。月璃在阴影中倒吸冷气——这根本不是真正的镇魂钉,而是以血咒伪装的禁制!
苏清寒的视线开始模糊,记忆中的祭坛与现实的地牢不断重叠。她看见楚狂破碎的衣襟下露出熟悉的伤痕——那是天机阁问心剑法第七式留下的十字疤,而会这招的除了阁主,只有三百年前被她亲手处决的小师弟楚明河!
血凰剑灵的虚影突然在二人之间凝实,绯衣女子伸手抚上苏清寒的脸颊。触碰的刹那,圣女额间浮现出与楚狂如出一辙的净魂莲印记。剑灵朱唇轻启,说出的却是楚狂的声音:师姐,你当年在祭坛上替我挡下的十二根锁魂针......他染血的手指点在苏清寒眉心,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地牢顶部突然传来沉闷的雷鸣,七十二道紫电符咒同时亮起——这是天机阁最高级别的诛魔大阵启动的前兆。月璃的苍冥剑碎片突然自行飞射而出,在苏清寒脚下划出一道幽蓝的界限。楚狂瞳孔骤缩,这是修罗族秘典记载的血狱界限,唯有净魂莲宿主濒死时才会触发!
原来如此......楚狂突然大笑,笑声震得地牢顶部落下簌簌灰尘。他赤红的眼眸锁定苏清寒,一字一句道:三百年前被封印在祭坛下的根本不是修罗秘宝,而是你的——
轰!!
一道水桶粗的紫雷劈穿千丈岩层,将楚狂未说完的话语劈散在震耳欲聋的雷鸣中。苏清寒在电光里看见自己的倒影——那根本不是她熟悉的模样,而是一具眉心插着十二根金针的......活尸!
咻——
一道银芒破空而至,穿透三尺厚的玄铁石壁时竟未发出半点声响。月璃的苍冥剑碎片在空中划出幽蓝轨迹,精准斩在束缚楚狂的剩余六根锁链上。金属断裂的脆响被某种力量刻意压制,碎片回旋时,月璃的神识传音如惊雷在楚狂耳畔炸响:走!现在!
楚狂的瞳孔却骤然收缩。他染血的右手猛地探出,竟在空中一把抓住飞旋的剑刃碎片。锋利的边缘瞬间割开掌心,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反手将碎片狠狠刺向自己心口。
噗嗤!
剑刃入肉的闷响在地牢中格外清晰。喷涌而出的鲜血并未落地,反而在空中凝成十二个燃烧的血色符文。每一笔勾勒都伴随着楚狂骨骼的爆响,他的身形在血光中开始模糊。
这才是真正的......楚狂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将剑刃又往心口推进半寸,修罗血遁!
轰——!
血符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整个地牢的符文禁制在光芒中如蜡般融化。苏清寒被气浪掀退三步,雪白的衣袍溅上楚狂的鲜血,那些血珠竟如活物般在布料上蔓延燃烧,转瞬间将天机阁圣女的法衣灼出无数焦黑的洞。
就在楚狂身形即将消散的刹那,一声冷哼从地牢四面八方碾压而来:
看来审判要提前了。
这声音不大,却让燃烧的血符齐齐一滞。地牢顶部突然传来岩石崩裂的巨响,九道银光破顶而下——那是九根碗口粗的陨星锁链,链身上流动的银色火焰将空气都灼烧得扭曲变形。
月璃的惊呼刚出口,她的身形已如鬼魅般闪至楚狂身前。苍冥剑全力斩出,幽蓝剑光与最先袭来的三根锁链相撞,爆出刺目的火花。但第四根锁链却如毒蛇般缠上她的脚踝,银色火焰瞬间烧穿护体灵力。
月璃!楚狂的血遁之术被迫中断。他眼睁睁看着妹妹被锁链拖向地底突然裂开的深渊,那里面翻涌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灰色雾气。月璃最后掷出的苍冥剑主刃插在楚狂脚边,剑身震颤着传递她最后的警告:小心琴......
咔嚓!
重新捆缚楚狂的锁链上突然腾起银焰。这火焰没有温度,却让他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那是直接灼烧灵魂的陨心炎。锁链绞紧时,星陨阁主的身影在火焰中缓缓浮现。
这是个看不出年纪的男人,银发用一根骨簪随意挽着,素白道袍上绣着的却不是天机阁的徽记,而是某种类似星图的诡异纹路。他伸手轻点苏清寒眉心,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记住你的使命,净魂者。
苏清寒额间的净魂莲印记突然绽放出刺目金光。她浑身剧颤,眼中浮现出与楚狂如出一辙的银焰,原本清冷的声音此刻带着非人的空洞:遵命,阁主。
楚狂在剧痛中抬头,正好看见苏清寒抬手抚琴的姿势——那架早已碎裂的玄冰琴竟在银焰中重组,只是七根琴弦都变成了蠕动的血线。更可怕的是,琴身中央睁开了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
三百年前你没能完成的事...星陨阁主的身影开始消散,最后的话语如附骨之疽钻入楚狂耳中,今日便用你妹妹的魂魄来补全吧。
锁链突然将楚狂拽到半空,银焰顺着伤口钻入经脉。他透过火焰看见地牢地面浮现出巨大的炼魂阵图,而阵眼处赫然是正在下坠的月璃。苏清寒的指尖已经搭上血弦,那只琴身上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月璃的后心。
不——!
楚狂的怒吼震碎了地牢最后一盏鲛人灯。在彻底陷入黑暗前的瞬间,他咬碎舌尖喷出一口精血,那些血珠在空中凝成微型剑阵,将插在脚边的苍冥剑主刃震得飞射而出。
剑刃斩在血弦上的声音,与月璃坠入深渊的惨叫同时响起。楚狂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在脸上——不知是妹妹的血,还是苏清寒眼中流下的,那滴诡异的银色泪痕。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隐龙阁密室内只点着一盏青灯,火光在石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月璃在刺骨的寒意中苏醒,每一寸骨骼都仿佛被碾碎重组。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却发现全身经脉都被某种阴寒的灵力封锁,连呼吸都带着细碎的冰晶。
醒了?
低沉的男声从阴影中传来。月璃艰难地抬头,看到陆沉舟抱剑而立,影杀剑的剑尖距离她的咽喉不过三寸。他的眼神比剑锋更冷,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杀意:修罗族的余孽,为何要救楚狂?
月璃咳出一口血沫,血液中竟夹杂着细小的冰晶,在青灯下泛着诡异的光。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因为......
话音未落,她突然暴起,染血的手直接抓住影杀剑的剑刃!锋利的剑刃瞬间割破掌心,鲜血顺着剑身流淌,而她的另一只手猛地从伤口中抽出一枚苍冥剑碎片,狠狠刺入陆沉舟的手腕!
你——!陆沉舟瞳孔骤缩,正要震开她,却突然僵在原地。
苍冥剑碎片在刺入他血脉的瞬间,竟如冰雪般融化,顺着血液流入他的经脉。影杀剑突然剧烈震颤,漆黑的剑身上浮现出细密的血色纹路,如同被尘封的记忆突然苏醒——
**血雨倾盆的夜晚,年幼的楚狂紧紧抱着昏迷的白芷,在燃烧的修罗族圣殿中奔逃。背后是冲天的火光,以及无数身穿天机阁服饰的修士,他们手中的剑还在滴血。**
陆沉舟的杀气骤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不可置信的震惊:这是......族长的两个孩子?
记忆的画面仍在继续——
**星陨阁主站在血泊中,手中提着修罗族长的头颅,而年幼的楚狂回头的那一瞬,眼中流下的不是泪,而是血。**
月璃趁机将一枚血色玉简拍入陆沉舟的胸口,玉简触体的刹那,化作无数细小的符文钻入他的血脉。她的声音虚弱却坚定:星陨要用楚狂的血......重启天门!
陆沉舟的影杀剑一声落地,他死死按住太阳穴,那些被封印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不是隐龙阁的杀手,而是当年修罗族覆灭时,被星陨抹去记忆的幸存者之一!**
不可能......他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青灯,火光熄灭的瞬间,密室陷入彻底的黑暗。
月璃的声音在黑暗中幽幽响起:你以为天机阁为何要灭修罗全族?因为楚狂的血脉,是打开天门的唯一钥匙!
陆沉舟的呼吸变得粗重,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影杀剑上的血色纹路仍未消退,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什么。
星陨要的不是修罗族的秘宝......月璃艰难地撑起身子,声音嘶哑,他要的,是楚狂的命!
就在此时,密室的门突然无声开启,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门外,月光勾勒出她的轮廓——
**苏清寒手持血凰剑,眼中银焰未熄,冷冷注视着他们。**
看来,你们知道得太多了。
天机阁地底千丈处,银焰燃烧得愈发猛烈。楚狂被九根陨星锁链悬吊在半空,银色火焰顺着伤口钻入经脉,每一寸血肉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声。他的皮肤表面浮现出诡异的血色纹路,像是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皮下蠕动。
铮——铮——
苏清寒的琴音已经完全乱了调。她的十指机械地拨动着血弦,原本清冷的面容此刻布满细密的汗珠。第七根琴弦突然诡异地扭动起来,如同活蛇般缠绕上她雪白的脖颈,越勒越紧。
呃啊!苏清寒仰头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她挣扎时撞翻了玄冰琴台,琴箱底部地掉出一幅泛黄的残卷。羊皮纸展开的瞬间,楚狂的瞳孔骤然收缩——
残卷上赫然画着并蒂而生的双生净魂莲,两朵莲花分别标注着与的名字!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莲花根部缠绕的竟是一具婴儿的骸骨,骸骨心口插着十二根金针。
原来如此......楚狂的喉咙里挤出嘶哑的笑声,净魂莲根本不是什么圣物......
星陨阁主的传音突然在地牢每个角落同时响起,声音里带着令人战栗的愉悦:棋子已乱......原本银白的火焰瞬间转为漆黑,火舌舔舐过的石壁立刻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该换局了。
楚狂体内的血凰剑灵突然觉醒。一道赤红的光芒从他心口爆发,在黑色火焰中凝聚成剑形虚影。剑灵发出震耳欲聋的大笑,笑声中夹杂着三百年的怨毒:终于等到这一刻!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地牢深处突然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一个披头散发的老者从最底层的囚室破墙而出,他枯瘦的双手各抓着半截断裂的禁灵锁,浑浊的眼球里跳动着疯狂的光芒。楚狂认出了这个三百年前就该死去的人——凌霄子,当年修罗族的大祭司!
那就看看......凌霄子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他撕开破烂的衣袍,露出胸口密密麻麻的诡异符文,谁的棋子更狠!
老者干枯的指尖突然插入自己心口,掏出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那颗心脏表面布满了和残卷上一模一样的金针,针尾还连着细细的血线。随着心脏的掏出,整个地牢开始剧烈震动,无数血珠从石缝中渗出,在空中凝聚成巨大的血符。
苏清寒脖颈上的琴弦突然松开,她像提线木偶般僵硬地站起,双手结出一个古老的法印。残卷上的婴儿骸骨竟然开始蠕动,空洞的眼窝里亮起幽绿的火光。
楚狂感到锁链的束缚突然松动,他低头看见自己的血滴在地面,竟与那些血符产生了诡异的共鸣。血凰剑灵的笑声在他识海中回荡:小子,现在知道为什么星陨非要你的血不可了吧?
地牢顶部突然裂开一道缝隙,月光如利剑般刺入。借着这道光,楚狂终于看清了残卷最下方那行被血迹掩盖的小字——
净魂莲实为噬魂蛊,需以双生姐妹为皿,修罗皇脉为引,方可开启......
最后的字迹被一只突然出现的枯手抹去。凌霄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楚狂面前,腐烂的嘴角咧到耳根:欢迎回家,皇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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