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狸扯扯嘴角,无语极了。
顾长卿在干嘛?疯狗发情?
拜托,不要对着她发情。
“谢谢你的烤红薯,本小姐已经收到,为了明日婚礼按时举行,顾世子也该早些回府歇息。”她尽量放低语气,连哄带骗。
“放心,本世子明日会按时来接你。”嘴角勾起,很满意她刚刚的温柔。
凤九狸笑笑,并未说话。
还以为他会乖乖离开,没成想走时还在她软软的嘴角偷香了一个。
“顾长卿,你流氓。”小手猛地捂住红唇,涨红着小脸看他。
“这就是耍流氓?还有更过分的。”男人嘴角勾起,并不打算继续逗她。
“走了,明日再来找你。”来到窗前,闪身离去。
翌日清晨。
尚书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府内上上下下的人都身着红色新衣,气氛热闹欢愉。
一大早,柳氏一身紫红祥云长锦衣裙,将她的美勾勒的气质高贵,脸上得意毫不掩饰。
前院。
闵氏和柳氏相遇,两两还未说话,视线交融那刻,好似电闪雷鸣,雷光闪烁,彼此互不相让。
“哟,姐姐这是去哪儿?”柳氏扭着水蛇腰走近,火红的胭脂衬得她格外妖艳。
与闵氏的装扮一比,形成两极分化。
闵氏一身暗红喜衣,头上梳着坠马髻,发间简单插了一支木簪,并未过多打扮。
就连脸上也是清淡素雅的妆容,并未像柳氏一样浓妆艳抹,耀眼夺目。
“明知故问。”闵氏本不予理会,可柳氏太过得意,总要上赶着踩一脚。
上前一步,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话。“我家洛儿今日就要嫁进晋王府,嫁过去后就是世子妃,未来更是王府主母,你家狸儿嫁给陆萧能有什么?”
“陆家世代为将,边疆一旦打仗,陆萧便会前往,彼时在战场是生是死还是未知数,到时和寡妇有何区别?”
闵氏冷哼:“陆家乃将门,世代男儿只娶一人,过门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家狸儿不会受任何委屈。”
“顾世子不同,他未来会纳很多妾室,后宅可不止一个女主人,谁受委屈谁守寡还不一定呢。”
“你~”柳氏剜了一眼盛气凌人的闵氏,这一波争锋她又没捞着好,只能负气离开。
“闵氏,咱们走着瞧。”
瞥了一眼柳氏离开的背影,冷冷道:“你这病倒是奇怪,来的快去得也快,就像过家家,可真会装。”
闻言,柳氏停下脚步,回头狠狠看向对方:“你我心知肚明,又何必装蒜。”
闵氏,这次没弄死你,下次你可没那么幸运。
青黛阁。
凤洛喝完药后,一大早就穿衣打扮,梳妆整理。
锦锻红妆奢华至极,每一处边缘都绣着鸳鸯燕罗图案,胸前的翠绿宝石扣紧紧黏着,点缀着高贵与优雅。
头顶红宝石玉冠,主色系为红色,镶钻的连接处搭配金属丝线,尽显雍容华贵。
喜帕上绣着牡丹,寓意富贵祥和。
一番装点下来,凤洛花费了不少心思,可见她对这门亲的重视。
美中不足的是,今夜不能同房,以后不能有自己的子嗣。
手心拧紧,指尖陷进肉里,红唇也咬出了血,这是她此生唯一的败笔。
“二小姐今儿好美,就像仙女下凡一样,好看极了。”茯苓止不住夸赞。
“如此花儿本该被好好浇灌,却事与愿违。”这辈子注定不会幸福了。
茯苓懂其意,默默低头不再多言。
这时柳氏进屋,脸上洋溢着开怀的笑:“我家洛儿真美,等嫁进晋王府,我看闵氏还如何和我比。”
“待你过门,要尽快诞下子嗣巩固地位,可懂?”
柳氏一片良苦用心,却不知凤洛已不能生养。
“是,娘亲。”凤洛不做辩解,面上笑着,内心却苦涩的紧。
......
“主子,你说的没错,顾世子果然找人盯着。”枫叶巡视一圈下来后,也发现了不对。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等等。”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提点道:“今日婚宴,柳氏定会放松警惕,到时你手脚麻利点儿。”
“属下明白。”
很快,小月急冲冲走进屋:“大小姐,二小姐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已在耳房等候。”
速度倒快,算她识相。
“我知道了,出去守着,莫让任何人闯进屋。”
凤九狸环视院外情况,随后悄然去了耳房。
耳房内,凤洛孤身一人,连茯苓都被她支开了。
“凤九狸,我最后在信你一次,你若敢骗我,这辈子你都别想好过,哪怕下地狱我也要拉你垫背。”猩红的眸子让人恶心,但又可怜至极。
“废话真多,快换衣服。”凤九狸不愿多说一句,她不屑嫁给顾长卿。
“好。”凤洛嘴上答应,却迟迟未动手解衣。
这身喜服她花费了不少心思,早知有今日这出,当初就不下血本了。
“愣着作甚?还不快些?”看出凤洛的想法,凤九狸无语的要死。
“等你成了世子妃,还差银子?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你以为本小姐稀罕这身喜服?”
凤洛咬牙,不再犹豫,快速退下喜服交换。
为万无一失,连首饰也一一交换。
暗处。
青衣和青叶对视一眼,眸中不明所以。
“凤大小姐在屋内都待了大半日,还没好?”
青衣也纳闷:“新娘子成婚前都这么麻烦的?”
青叶拧眉:“主子说一有异样就回禀,你在这儿看着,我回府一趟。”
青衣双手环胸,叹气道:“这有啥?感觉没必要?”多此一举。
“主子交代过,所有细节都要交代详细,比如凤大小姐什么时辰喝水,用膳,如厕,这些都要回禀。”
青衣摆摆手:“去吧去吧,这里有我。”
另一边,凤九狸与凤洛交换喜服后,悄然去了彼此的阁院。
凤洛盖好盖头,留在蔷薇阁,凤九狸则避开所有人视线去了青黛阁。
府外。
吉时已到,两顶喜轿齐聚在尚书府门口。
两位新郎官更是仪表堂堂,俊美轩逸。
顾长卿今日一身上等锦缎大红喜袍,锦袍绣着超凡脱俗的镂空竹纹,边角用金丝绣了富贵竹,腰间的金丝带衬得他腰身修长挺拔,墨色的瞳眸耀眼夺目,嘴角也带着浅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