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务处风波尘埃落定,杨毅在林婉晴辅导员复杂目光的注视下,刚走出行政楼,准备返回教室。
然而,仿佛注定他今天无法安宁。
校园里各个角落悬挂的广播喇叭,原本播放着轻柔的音乐或通知,突然,音乐戛然而止!
一阵刺耳的电流麦噪音后,一个充满傲气、中气十足,甚至带着明显挑衅意味的男声,通过广播,响彻了整个清北大学校园:
“全体清北的同学听着!我是校武术社社长,雷豹!”
声音洪亮,瞬间吸引了所有正在上课、自习、活动的师生们的注意。许多人疑惑地抬起头。
“现在,我雷豹,代表清北大学武术社全体成员,”广播里的声音继续着,语气愈发激昂且咄咄逼人,“正式向经济学院的杨毅,发出挑战!”
“杨毅!你不是号称很能打吗?打败几个不入流的外国留学生算什么本事?敢不敢来武术社擂台,跟我们玩玩真正的华夏功夫?”
“时间,就定在今天下午四点,武术社训练馆!是男人就别躲着藏着!”
“赌注嘛……”雷豹的声音故意拉长,充满了恶意,“简单点!谁输了,谁就自动滚出清北大学!永远别再踏进校门一步!”
“杨毅!你要是个带把的,就给我应战!别只会躲在女人和校领导后面!全校师生都听着呢!别让我们看不起你!”
广播到此为止,电流麦噪音再次响起,随即恢复了正常的音乐播放。
但整个清北大学,却如同被投入了一颗炸弹,瞬间沸腾了!
“卧槽!广播挑战?!赌退学?!玩这么大?”
“武术社雷豹?他可是拿过全国大学生武术锦标赛亚军的高手!家传的形意拳!”
“这是公开逼宫啊!杨毅不应战,以后在清北就抬不起头了!”
“应战?雷豹可不是那些留学生能比的!那是真练家子!”
“这下有好戏看了!武术社训练馆下午肯定爆满!”
无数学生冲出教室、图书馆、宿舍,激动地议论着,目光四处搜寻着杨毅的身影。
刚走出行政楼不远的杨毅和林婉晴,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
林婉晴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气得胸口起伏:“胡闹!简直是胡闹!雷豹他疯了吗?这是违反校规的!怎么可以广播这种挑战?还赌退学?!我这就去找他们武术社指导老师!”
她转身就要往武术社跑。
“辅导员。”杨毅平静地叫住了她。
林婉晴回头,急切道:“杨毅,你别冲动!雷豹这是激将法!他肯定是受了什么人指使!你没必要应战,学校会处理……”
杨毅却抬头,目光仿佛能穿透建筑物,望向武术社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一丝厌烦的弧度。
“苍蝇,真是越来越多了。”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然后,在林婉晴以及周围越聚越多、屏息围观的学生目光注视下,杨毅缓缓抬起头,对着空气,仿佛在回应那已经结束的广播,声音并不如何响亮,却奇异地压过了所有的嘈杂,清晰地传入了附近每一个人的耳中:
“挑战?可以。”
“不过,赌注改一改。”
“我输了,我离开清北。”
“你们武术社,包括你雷豹,输了……”
杨毅的声音陡然变得森寒无比:“所有人,自废一臂,爬出清北。”
“下午四点,我准时到。”
说完,他不再理会目瞪口呆的所有人,包括彻底石化的林婉晴,径直转身,朝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苏婉清还在那里等他。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杨毅这更加霸道、更加狠辣的回应惊呆了!
自废一臂?!爬出清北?!
这……这比退学狠多了!也嚣张多了!
短暂的寂静之后,是彻底爆发的哗然和难以置信的惊呼!
“疯了!都疯了!”
“自废一臂?!杨毅他敢说这种话?”
“这下是不死不休了啊!”
“下午四点!武术社训练馆!必须去占位置啊!”
消息以比广播更快的速度疯传开来,整个清北大学彻底轰动,所有课程和活动都仿佛失去了意义,所有人的心思都飞到了下午四点的武术社擂台。
林婉晴看着杨毅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她突然觉得,自己这个辅导员,在这个学生面前,是如此的无力和渺小。她只能赶紧掏出手机,向校领导紧急汇报这即将失控的局面。
而杨毅,则仿佛只是答赢了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
他知道,这绝不是一个武术社社长简单的争强好胜。背后,必然又有那些阴魂不散的影子(秦家、赵家,甚至百里家、司徒家的世俗影响)在推动。
“想用这种车轮战的方式恶心我?试探我?”杨毅心中冷笑,“也罢,正好一次性把这些垃圾清理干净。省得总来烦我。”
他的目光依然平静,但眼底深处,已掠过一丝不耐的厉芒。
这些接连不断的校园挑衅,虽然对他造不成任何威胁,却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打扰了他难得的清静,也让他……有些动真怒了。
下午四点,武术社,注定将成为一个让所有挑战者终生难忘的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