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几位微醺的兄弟厂领导送上车,看着吉普车的尾灯消失在厂区道路尽头,王水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比连续加三天班还累。
这顿招待餐,前半段还算顺利,后半段全被许大茂那颗“老鼠屎”给搅和了。
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回到小食堂包间,只见许大茂还像一滩烂泥似的歪倒在椅子上,鼾声如雷,酒气熏天,嘴角还挂着可疑的口水痕迹。桌上地上狼藉一片。
王水生看得一阵火大,真想把这孙子就扔这儿不管了。
但转念一想,人是自己同意叫来的,真扔这儿万一出点什么事,李怀德那边更不好交代,自己也落个不是。
“妈的,真是上辈子欠你的!”王水生低声骂了一句,认命地走上前,费力地把死沉死沉的许大茂架起来。
许大茂完全失去了意识,全身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喝……李厂长……干……”之类的梦话。
王水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出小食堂,弄到自己的自行车旁。
他先把许大茂像个麻袋一样横着搭在后车座上,用一根绳子粗略地拦腰绑了一下,防止他掉下去,然后才推着车,艰难地往95号院走。
深夜的胡同寂静无人,只有昏黄的路灯拉长他们歪歪扭扭的影子。
许大茂的鼾声和自行车轮子碾过路面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王水生一边推车,一边在心里把许大茂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好不容易捱到95号院门口,大门已经闩上了。王水生停好车,用力拍打着门环。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才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和阎埠贵那警惕的声音:“谁啊?这么晚了?”
“三大爷,是我,王水生。”王水生应道。
门闩拉开,阎埠贵披着衣服探出头来,先是看到王水生,然后又看到他自行车后座上烂醉如泥的许大茂,愣了一下,推了推眼镜:“呦,水生啊,这是……许大茂?怎么喝成这样了?”
“唉,别提了。”王水生一脸晦气,“厂里招待,他非要表现,结果就这样了。我把他送回来。门先别闩,我还得回94号院呢。”
“哎,好嘞好嘞。”阎埠贵连忙让开身子,看着王水生把许大茂从车上解下来,搀扶着往院里走,嘴里还念叨着,“这许大茂,真是……辛苦你了啊水生。”
王水生没心思跟他多聊,搀着许大茂,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中院走。
许大茂软得像根面条,几乎是被他拖着前行。
好不容易来到许家门口,只见里面还亮着灯。王水生腾出一只手敲了敲门。
门很快开了,娄晓娥显然还没睡,穿着整齐,脸上带着担忧和等待的疲惫。一开门看到醉得不省人事的许大茂和被累得够呛的王水生,她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帮忙。
“这……这是怎么了?怎么喝成这样?”娄晓娥吃力地帮着王水生把许大茂架进屋,语气里带着埋怨。
“招待餐,喝多了。”王水生言简意赅,不想多解释许大茂的丢人行为。两人合力,总算把许大茂这个醉鬼扔到了里屋的床上。许大茂一沾床,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继续鼾声大作。
王水生累得直喘气,擦了把额头的汗:“行了,人送到了,我走了。”
他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娄晓娥突然叫住他,声音有些急促。
王水生脚步一顿,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回过头,只见娄晓娥站在灯光下,眼神复杂地看着他,里面有感激,有愧疚,有不安,还有……一种他熟悉的、让人头皮发麻的决绝。
“今天……又麻烦你了……”娄晓娥低声道,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谢谢你送他回来……”
“没事,举手之劳。”王水生只想赶紧脱身。
但娄晓娥却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去路。她抬起头,眼眶微微发红,声音带着颤抖和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勇气:“水生……我……我知道上次的事很荒唐……你肯定看不起我……但是……但是我心里……真的……真的很难受……”
王水生头皮发麻,赶紧打断她:“嫂子,过去的事就别提了。许大茂喝多了,你好好照顾他吧,我回去了。”
他侧身想从旁边绕过去。
然而,娄晓娥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突然伸出手,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王水生身体瞬间僵住!又来?!
。。。
【叮!检测到宿主与娄晓娥基于“相互帮助”原则,对双方身心健康产生积极影响。奖励积分:+100。】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准时响起!
王水生:“……”
深夜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让他彻底冷静下来。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扇透着昏黄灯光的窗户,心里五味杂陈。
这都叫什么事啊!他叹了口气,加快脚步,几乎是跑着回到了94号院,闩上院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才感觉那颗狂跳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那100积分,赚得可真他妈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