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北平,秋风已带了些刺骨的寒意。
何雨柱跟着两个军人穿过阴暗的走廊,脚下的木质地板发出吱呀作响的声音。
审讯室里只点着一盏昏黄的电灯,墙上斑驳的水渍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人坐在破旧的木桌后,手指间夹着的香烟升起袅袅青烟。
他审视着何雨柱,缓缓开口:“鄙人郑德,今天问你的话。”他的声音沙哑,“你要实话实说,不然,要为自己的谎言付出代价。”
…
何雨柱挺直腰板,目光如炬:“郑德先生,咱明人不说暗话,你说说,那四合院,怎么还跟日本人扯上关系?”
郑德嗤笑一声,烟灰簌簌落下:“呦嘿,你一个小孩,还挺横。”他站起身,踱步到何雨柱面前,阴影笼罩下来,“实话告诉你,你们的这所房产已经被人登记过了。登记的这个人说这个房子是他大哥生前拥有的,而他大哥是被日本人杀的…”
“没有地契,你们就能给别人登记,那我还说故宫是我家的呢!你们给登记吗?”何雨柱不屑地撇嘴,“你们这处理方式,还不如小鬼子呢!”
郑德猛地拍桌,震得桌上的茶杯哐当作响:“你要是在这个样说话,我要大刑伺候了!”
“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何雨柱面不改色,“说说吧,那个人给你什么好处了,我也一样给你。”
郑德眯起眼睛:“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你说说那些房子的地契陈青山是从哪里弄的?”
“那还用问,买的呗!”
“我看就是偷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何雨柱冷笑,“党国落到你们这些人手里,我看寿数也没几年了。”
“你敢诅咒党国,”郑德咬牙切齿,“我看你简直无法无天,你的师父就更不是好鸟,一定做过日本人的帮凶。”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您能能跟我说说,是什么人说我师父要独吞这些资产,也让小爷死一个明白。”他的声音有些激动,本以为鬼子走了,日子会好过的好些,没想到却是换汤不换药。当然,自己的那些地契,也不是好来的,但灯罩也不是好东西,要不是他派人绑架的自己,也不会有后面的事。”
“跟你明说,”郑德坐回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登记这个四合院的人是一个抗日英雄。人家给出的证据合理合法!”
“英雄就可以没有地契,我师父有地契怎么就成了小鬼子的爪牙了?”
郑德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因为住在那个四合院的人都说,一直以来都是这个“英雄”收房租。”
“我要跟你说,”何雨柱握紧拳头,“鬼子在我们国家的时候,也跟我们国家的人收税,那这个国家就是他们的?您的这个理由站得住脚吗?”
郑德一愣,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
“你跟这位英雄是什么关系?”何雨柱问。
见郑德不答,何雨柱冷笑:“不说是吧,那你们之间肯定有猫腻。我就问你,除了你这个地方,还有别的地方能讲理吗?”
郑德放下茶杯,淡淡道:“你可以找处理逆产的专员去申诉。”
“他叫啥?”
“沈世昌,沈专员。”
“能把我师父先放出来吗?反正他也跑不了,现在不是党国天下?”何雨柱追问。
“陈青山已经被送往京师监狱了。”郑德说道。
“好,明白了,那我现在能走吗?”
郑德阴森森地笑了:“7天之内,不提供出证据,陈青山就会被拉出去枪毙。”
“我去找人,比你官大的。你们不就讲这个吗?何雨柱点头告辞,他知道时间紧迫,必须去找京师监狱的监狱长金海让师傅不受委屈,这次真的是自己大意了,本应该跟着师父一起去的!
平渊胡同里,落叶在秋风中打着旋。
何雨柱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子,敲响了32号院的木门。
开门的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穿着一身藏青薄棉袄,圆脸大眼,正是金海的妹妹金缨。
“你找谁?”她打量着何雨柱。
“金海大哥在吗?我师父被人陷害,现在关在京师监狱了,我想求金海大哥照顾一下。”何雨柱说得诚恳。
“他没在,回去吧!”金缨就要关门。
“金缨姐,”何雨柱急忙递上布袋,“这是我的一点意思。”
袋子里装着上好的糖果和点心。
金缨看了看,脸色稍霁:“我哥还要半个时辰才回来呢,你到我家也不合适。”
看着意思这个女人没有拒绝,那就是能见到金海了,何雨柱还挺高兴的。
何雨柱说道:“您先把我的礼物拿进去,我去街边小店走走,等会我回来找他。”
说完正要转身,金缨看他年纪尚小,便道:“行吧,大冷天,你进来吧,反正你也就是一个小孩。也不容易!”
屋里烧着煤炉子,暖意融融。金缨从炉子上提起水壶,给何雨柱泡了杯花茶。
“你叫啥?”
“何雨柱。”
这句话问完,这女人就没话了。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何雨柱主动开口:“我家在前门那边开了间饭庄,叫何记饭庄,您有空可以去尝尝,我给您免费。”
金缨眼睛一亮:“你们做的什么菜?”
“京鲁川菜都有,我们还创新了几道菜,特别好吃,有酸菜鱼和水煮鱼,很多客人都说好吃。”
金缨搓着手,有些期待又有些犹豫:“也没人跟我一起去,我一个人去有点害怕。”
何雨柱笑着安慰:“你家离我们店也不远,实在不愿意去,我就派人给您送来。”
“真的?那太好了!”
“我明天就给您送几道菜过来。您哪天要是想吃东西,就跟黄包车夫说一声,让他去拿,就当是送外卖。我最近还想找许天哥谈谈呢,我出钱,让他家的黄包车给我送外卖。”
“你还认识徐天?”
“我知道他,他不认识我。但我们最近想和京城的黄包车公司合作呢嘛!”
两人从吃的聊到前门说书,再到京剧,相谈甚欢。
窗外,夕阳西下,将院子里的老槐树染成金色。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金缨去开门,何雨柱也跟着起身。
金海站在门口,目光如刀,在何雨柱身上扫视。
“我叫何雨柱,今天过来是想求金爷件事。”何雨柱不卑不亢地说。
金海皱眉:“所为何事?”
“为我师父陈青山。”
金海眼神微动:“看来,你还是一个练家子。”
“这话什么意思?有人动我师父了?”何雨柱周身顿时散发出一股杀气。
金海点头:“他跟小耳朵的弟弟打起来了,把一个号子的人都打了。现在关禁闭呢。”
“他受伤了吗?”
“身上也被人打了,不重。”金海淡淡道。
何雨柱掏出200大洋:“这些钱够把他放出来吗?”
金海摇头:“他是郑德科长送进来的人,是重犯。我可以答应你照顾好他,在他被提出之前。”
“那多谢了。这200大洋,您就帮忙给我师父弄点好吃的。还有,我多问一下,谁能把他放出来?”
“郑德要是不答应,就要找沈先生了。”
“沈世昌吗?”
金海点头。
“金爷,那就麻烦了。我不希望我师父再吃一点苦,如果这钱不够,我再给。”
金海摆手:“照顾一下,够了。不过我多说一句话,这个郑德背景不小。”
“我知道,”何雨柱咬牙,“不过我不怕他。大不了鱼死网破。”
金海冷笑:“口气不小。”
何雨柱顽皮一笑:“那我先走了。缨子姐,明天给你送饭。”
金海一脸茫然:“啥情况?”
金缨笑道:“我觉得这个小孩挺好玩的。”
金海看着何雨柱远去的背影,低声道:“没事别招惹他,这小子功夫很高,就连我也打不过他。”
“你净瞎说,他那小胳膊小腿的。”
“你不懂,他师父一个人打八个。”
“我还挺喜欢他的。”
金海瞪眼:“你多大了?”
“你讨厌,我又不是那个意思,我就觉得她挺讲义气的,你看人家买的礼物和拿钱的样子。可比铁林那傻逼阳刚多了。”
“都离婚了,怎么还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