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刺入心脏的瞬间,易先生的身体猛地抽搐,原本昏迷的他竟短暂苏醒。
他怒目圆睁的盯着王佳芝,双手抓挠着,似乎是要去抓手枪,喉咙里不时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诅咒,发誓要将这忘恩负义的“恶毒女人”生吞活剥。
四年前,他为了把王佳芝救出来,花了很多钱,不但买了一个和王佳芝长得很像的重刑犯顶替她,而且还用钱打通了很多关节。可是把她救出来后,却开始对自己非常冷淡,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如今又亲手杀了自己,真是最毒妇人心。他胸前的伤口正汩汩涌出血液,虽然不甘心,可是意识开始模糊,力量也在慢慢流失…
何雨柱也被王佳芝的奇葩操作搞懵了,本以为她会下不去手,甚至会求情,可她竟然这么决绝。
何雨柱愣了好几秒后才猛地回神,怒吼道:“你疯了吗?说好要先审审,你怎么直接杀了他?”
王佳芝发狂大笑,“不一鼓作气杀了他,我会害怕会反悔,他就是一个魔鬼…是他让我生不如死,让我沦为笑柄……”
何雨柱看着这个近乎疯癫的女人,也不想继续刺激她,说话也缓和了,“可是咱们做事也要讲信誉啊,我帮了你,你也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不是……”
“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一直在骗你,他没钱,他的钱早就拿去上下打点了,才保住他一条命。”
“你,够狠…不过…我也不跟你一般见识了,苍蝇腿也是肉,我也收了他一些东西,咱们算扯平了…”何雨柱说道。
其实何雨柱能收到这些古籍和书画、很满意,放到后世,这些东西可比黄金值钱。
不过他在面上却故作失落,颓然跌坐在一旁的扶手椅上,苦笑着摇头:“不过你这人…我不能再相信你了…你不实在…”
王佳芝突然歇斯底里的说道:“你若觉得被我骗了,现在就杀了我吧!反正我也无处可去了!”
她说着便崩溃大哭,单薄的肩膀在灯光下剧烈颤抖。
何雨柱瞥了她一眼,语气带着嘲讽:“你要是实在没地方去,就嫁人吧!我大舅三十多了,还没老婆,他一表人才。”
王佳芝忽然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何雨柱,问:“你…还要给我介绍…”
“对啊!我怎么就不能给你介绍对象了…你不会觉得我家人都是打家劫舍的吧!”
王佳芝冷笑,“你是一个疯子,你家人也好不到哪去!”
“你这个小妇人眼界太窄,我不跟你说了!我们赶紧找钱吧!”何雨柱站起身,说道:“你在书房和卧室找,找到的钱都归你,我找其它地方,找到钱你也别惦记,我们最多停留一小时。”
这句话让王佳芝振作起来,“你说的是真的?”
“我至于骗你吗?在乡下我也给你钱了,你忘了!”何雨柱挑眉。
王佳芝站起来,开始思考着易先生可能藏钱的地方。
接下来的一小时里,何雨柱把这栋小洋楼翻了个底朝天。
又收获了不少古籍善本和书画,特别是他看到了几本《永乐大典》,这让他很兴奋。
最后他在楼下的储藏室的墙上发现一个保险柜,里面有二十根小黄鱼,还有很多文件。
他都没把保险柜打开,而是直接收进空间。
接下来,他又转到院子里,终于在角落发现一个隐蔽的地窖入口。
拉开盖板,顺着木梯爬下去,才发现地窖被精心装修过,角落里堆着几箱葡萄酒,还有几个大木箱。
何雨柱随手敲开一个木箱,里面依旧是古籍善本和书法字画。
“真是个怪人,这年头还收集这么多古画!”他喃喃自语,随手将箱子也收进了空间。
等何雨柱回到书房时,见王佳芝把一个装满大洋的小箱子打开放到桌子上。
她的目光却还盯着易先生的尸体。
“这汉奸真是个穷光蛋,啥值钱的都没找到!”何雨柱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你是要继续在这发呆,还是跟我走?”
王佳芝抬起头,说道:“这些钱,你拿走吧!算是你的报酬了。”
何雨柱审视着她泪痕未干的脸,说道:“我这个人最大特点,就是说话算话。你拿着钱跑吧,易先生死后,肯定有人调查!”
她轻轻摇头,声音带着几分苦涩:“我没有亲人了,不知道去哪里了…”
“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天地这么大,还能容不下你,要不这样,你实在没地方去,要是不怕我把你卖了,跟我走…“何雨柱说道。
王佳芝没说话,还是愁眉不展。
何雨柱咧嘴一笑:“你的大仇都报了,笑一个,我就不怨你了!”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叮咚”响起,两人同时一惊,脸上的神色瞬间紧绷。
“我们快从后门走!”何雨柱压低声音命令。
“我知道这里的密道,从地下室走更快。”王佳芝立刻起身,拉着何雨柱往楼下的地下室走去。
与此同时,沈宅的客厅里,冯站长身着笔挺的军装坐在会议桌旁,指间的烟卷快烧到尽头,他急忙凑到嘴边,使劲吸了两口,烟灰簌簌落在裤腿上。
他身旁还坐着两位军统处长,神色都有些凝重。
沈世昌推门而入,脸上带着歉意:“对不起,刚接了戴老板的电话,让诸位久等了。”
“沈先生不必客气,我们也没等多久。”冯站长连忙起身回应,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
沈世昌在主位的太师椅上坐下,声音低沉的说道:“你们站里的损失清点出来没有?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干的吗?”
“站里……损失了近一半的人手!现场找不到…线索,一点痕迹都没留!”冯站长汇报时,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说话都有些结巴。
沈世昌目光如刀,扫过两位处长:“你们二位先出去候着,我有重要的事,要和站长单独谈。”
待客厅门关上,沈世昌端起桌上的青花盖碗茶,轻轻抿了一口,才淡淡开口:“老冯,这里没外人,你说实话,到底是什么人干的?你心里有没有猜测?”
冯站长又点燃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大口,烟雾从他鼻腔里涌出:“沈公,爆炸是冲着我来的。有些事当两位处长,我没说,其实当天…有个赶骆驼的人……依我看,十有八九是刘小华背后指使的。”
沈世昌放下茶碗,沉思良久才说:“按你的分析,刘小华和你有仇,想要你的命。可你们素无交集啊!”
“我猜是我杀了他的父母,您也知道,那些年…红党…的人没少死…”
“你说刘小华是,是那些人的孩子…”沈世昌问道。
“我猜他的简历都是假的…他的父母应该是红党…”冯站长的语气越发肯定。
“要是那样,麻烦就大了。”沈世昌眉头紧锁,“我们刚把刘小华因公殉职的报告呈上去,现在改口来不及了,要是他不停给我们制造麻烦,我们却不敢公布他的真实身份…”
“如今城里民心浮动,我们要给上面一个交代,必须找个替罪羊。”冯站长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压低声音说道。
空气骤然凝固,只有墙角炭火盆里偶尔爆出“噼啪”的声响。
两人对视良久,一种默契在无声中达成。
冯站长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专用信笺,用钢笔开始书写起来,随一份工整的电文就拟定出来。
上面写着:…红党“破坏停战协议”…”
沈世昌凑过去看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冯站长识大体。”
没过多久,这份加密电文就通过无线电发往了南京,在寂静的夜里,电波无声地传递着一场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