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云斌取出青铜罗盘来回走动,勘测着大墓可能的位置,他越走越兴奋,不禁赞叹:“这地方,风水太好了,要是没有大墓,天理难容!”
许大茂看到师父眉宇间掩饰不住的喜色,他凑上前小声问:师父,这地方到底好在哪里?
胡云斌拿罗盘,指着周围的山川河流,解释道:你看,这前方有玉带水环抱,聚气生财;后方有锦屏山巍然依靠,藏风纳福。这正是风水术中上佳的‘前有照,后有靠’的风水格局。
许大茂盯着看了半天,还是没看出什么异常。
胡云斌收起罗盘,说道:“根据《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推算,这墓必依山而建。若我猜得不错,整个村子,恐怕都是守墓人的后代。如此手笔,墓主身份绝非寻常。”
“师父,那咱们还等啥?赶紧去找墓道啊!”许大茂说完就急匆匆往山上走。
四人爬上山顶,只见一座破败的山神庙矗立在东南角,残垣断壁的在寒风中显得十分单薄,似乎下一阵风就能把整个建筑吹倒。
整座庙仅有一间房,半边的房顶还塌了,土地爷的泥塑躺在地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灰。
“东来,马春,你们在庙里仔细找找,看有没有墓道入口!”胡云斌吩咐完,便带着许大茂往庙后面走去。
许大茂站在山顶,朝后山望去,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后山的深谷中,竟悬着一片数百丈见方的水潭。
潭面大部分封冻,唯独靠近山崖的一线水域诡异地没有结冰,水面上还泛着细碎的浪花。
“师傅您看,”许大茂指着未结冰的水面,“这潭水好奇怪。”
胡云斌凝神观察许久,眉头越皱越紧:“确实蹊跷......”
两人正凝神观察潭水,王东来从庙里快步而出,兴奋地说道:“胡大哥,神像底座下有机关!”
三人立即返回庙中。
只见马春已经移开一块青石板,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一股阴冷的地气从洞里扑面而来。
胡云斌蹲在洞口,伸手探了探气流,沉思片刻后坚定地说:“既然找到了,就没有空手回去的道理。马春你在上面守着,我们三个下去。有情况就拉绳铃,预警。”
说完,他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你先下去探路,小心些。”
许大茂点点头,利索地系好绳索,率先滑入洞中。
胡云斌与王东来紧随其后。
三人在曲折狭窄的甬道中弯腰前行了数百步,一扇雕刻着繁复蟠螭纹的青石门挡住了去路。
胡云斌用匕首仔细检查石门缝隙,又贴耳倾听良久,终于开口:“这门是实心的,肯定有别的通道。”
王东来忍不住问道:“大哥,这些古人把他妈这假门,修得这么精致,到底图啥?”
“防着我们这些人呗!”胡云斌冷笑道。
三人循着原路返回地面。
马春见他们这么快回来,连忙迎上前,问道:“老大,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胡云斌摇头道:“要是从庙里就能直通墓道,这墓早他妈被盗几百回了。”
“说的也对!”马春附和道。
几人又在山上山下展开搜寻。
胡云斌更是拿出罗盘和洛阳铲四处勘探。
几个人忙了好几个小时都没结果,有点垂头丧气,下午时分,许大茂吃完饭,想去水潭边洗洗手,手一探入水中。他就大声惊叫起来:“师父,潭里的水是温的!”
胡云斌听到这话,眼睛一亮:马上下去查看。
四个人都聚集到水潭边。
胡云斌伸手试了试水温,发现水温与体温相近,不由笑道:“大茂,你想不想洗个澡?”
许大茂连忙摆手:“师父,我就会几下狗刨, 下去就淹死了。”
“用绳子系着你的腰就行!”胡云斌笑着说道。
“行,我试试!”许大茂咬牙答应。
他心里明白,虽说名为师徒,其实自己就是个马前卒。危险的事还是要自己冲到前头。
许大茂脱去外衣,用麻绳系在腰间,深吸一口气就潜入水中。
他缓缓下潜,忽然看见水下岩壁上有一大片雪白的山石,温润如玉。
他迅速把头探出水面,喘着粗气说道:“师父,下面的山石是白色的,像是玉石,好大一片!”
胡云斌见徒弟气短,转头对马春说:“马春,你水性好,下去看看。”
马春利落地脱去衣物,系好绳索,一个猛子扎入水中。
一分钟过去,水面依然平静。
许大茂惊讶地问:“他能憋这么久?”
“他能憋两分钟。”王东来话音刚落,马春就在十余米外冒出头,换了几口气道:“胡大哥,水下地形复杂,容我再探几次。”
约莫一个小时后,马春再次浮出水面时,抹了把脸道:“大哥,我在水下找到入口了,能通到山体里面。”
许大茂顿时喜形于色:“太好了!”
“入口情况如何?”胡云斌追问。
“进入洞口,要上台阶……我也描绘不清楚……你最好亲自下来看看。”马春指向十几米外的一处水面。
胡云斌在岸边巨石上系牢绳索,将衣物工具塞进羊皮口袋,决然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们都下去看看。”
一行人潜入水中,跟着马,春游进一个有着石阶的洞穴。
他们沿着石阶往上走,来到一处无水的开阔平台。
胡云斌点着一支火把,不由得愣住了。
那里又有一扇蟠螭纹青石门,与庙下面地洞里那门几乎如出一辙。
“又被骗了!”胡云斌狠狠捶了下石门说道。
就在这时,台阶处传来哗哗水声。
许大茂探头一看,失声惊呼:“师父,水涨上来了!”
众人向下望去,只见水位正迅速上升,还蒸腾起白色水汽。
许大茂赶紧下了几级台阶,伸手试了试水温,顿时惨叫缩手:“这水烫得吓人,师父,我们回不去了!”
胡云斌冲下台阶,手指刚触到水面就猛地收回,踉跄着跌坐在地。
马春也试了试,带着哭腔道:“大哥,这水......下去就得烫熟啊!”
“别慌!”胡云斌强自镇定,“这水温定是周期变化。我们来时还是温的,必有生路!”
“可这水一分钟就能要人命,我们等不到它降温啊!”马春绝望地嘶吼。
胡云斌猛地站起,对三人喝道:“都上来!把所有的火把都点起来,把这石壁仔细检查一遍!”
三人慌忙取出火把点燃。
狭小空间顿时亮如白昼。
许大茂光溜溜身体上,大汗淋漓,汗珠不断滴落在石地上。
“师父,我们完蛋了!”许大茂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