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双手搭在方向盘上,脑子里反复计算:是与沈世昌彻底撕破脸,还是继续周旋?他凝视着车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一时难以决断。
后面那辆军车,一直如影随形的跟着。
何雨柱没有直接开车回家,而是方向盘一拐,把车开到了什刹海边。
他停下车,开始绕着湖边散步,得找个僻静地方,摸摸这帮跟踪者的底细。
刚绕到一片小树林附近,身后的人就追了上来。
何雨柱打量着这群人:虽没穿军装,但个个身板结实,棉袍下的腰间鼓鼓囊囊的,明显别着家伙。
一个连鬓胡子大汉跨步上前,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脸上:“你就是何雨柱吧?”
何雨柱脸上立刻堆起人畜无害的笑容,连连摆手:“几位老总,你们认错人了,我叫许大茂。”
连鬓胡子一愣,随即冷哼:“少他妈装蒜!”
何雨柱这才收起伪装,笑嘻嘻道:“既然认准了,有话说有屁放,别耽误老子工夫!”
“小兔崽子,还挺横!沈先生让我传个话,要你马上过去,接受问话!”连鬓胡子语气强硬。
“今儿没空,要见朋友。”何雨柱看了看表,“我大舅沈世昌要是想我了,我后天,就买好礼物去看他。”
“小兔崽子,甭拿这亲戚关系吓唬我!我跟了先生二十几年,还不知道你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你今天必须去!”连鬓胡子上前一步,几乎与他脸贴着脸。
“既然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那我就不自作多情了,永远不见了!”
“不去也得去!弟兄们,把他绑了!”连鬓胡子猛地一挥手,十几个人顿时如饿虎扑食般围拢上来。
何雨柱正愁这几天手痒无处发泄,眼见两人率先扑到身前,闪电般挥出双拳。
拳头带着破空声直击对方面门,“砰砰”两声闷响,冲在最前的两人鼻梁塌陷,鲜血飞溅,软软倒地。
几乎同时,他双腿如鞭扫出,“啪啪”两声,又将后面两人踹得倒飞出去十几米,“咔嚓”砸穿什刹海的冰面,掉进冰窟窿里。
“既然是你们先没礼貌,就别怪小爷不客气。”
剩下六人一看弟兄们吃亏,顿时火冒三丈,伸手就往怀里掏。
何雨柱哪会给他们掏枪的机会?身影在人群中疾速穿梭,拳脚并用,招招直取要害。
不到片刻,六人全都躺在地上呻吟不止。
连鬓胡子挣扎着撑起身,揉着眼睛骂道:“孙子,敢动沈先生的人,我枪毙了你!”他伸手掏枪,却被何雨柱上前一脚踩住手臂。
“咔嚓”一声脆响,他的小臂应声而断,杀猪般的惨嚎顿时响彻树林。
何雨柱居高临下看着他:“回去告诉沈先生,要想跟我好好处,我还敬他是长辈。要是不想好好处……”他没说完,但那眼神已说明一切。
“你小子也太狂了!你等着……”连鬓胡子抱着断腿还在叫嚣。
“再啰嗦一句,你们十个今天都得死在这儿。”何雨柱上前,利索地把十个人的枪全下了,“今天没弄死你们,不是怕沈世昌,是给我姐柳如丝留面子。”
他不再理会满地的哀嚎,转身大步走向汽车。
引擎轰鸣声中,卡车绝尘而去。
何雨柱把车停在四合院胡同口,快步进院收拾东西。
他料定沈世昌很快就会把四合院的家和饭店给查封。
刚进院门,就被阎埠贵神秘兮兮地拦住:“柱子,你是不是得罪人了?昨天有几个官面上的人来院里,打听你回没回来。”
“你们怎么说的?”
“说你没回来啊!”
何雨柱笑笑:“挺好。”说完径直走进中院,打开房门收拾东西。
就在这时,贾张氏使劲敲门。
何雨柱开门,问道:“你有事?”
贾张氏撇嘴道:“你得罪人了,昨天有几个官面的人进来,跟院子里的人说,如果你回来,就要去报官,咱们邻里邻居住着,你把耳房借给我,我就放你一马。”
“贾张氏你疯了吧?你要是敢去报官,我杀你全家!”
“小畜生,你敢!”贾张氏话音未落,一把飞刀就从她头上飞过,把她的一缕头发斩断。
头发飘落在地上。
贾张氏吓得魂都飞了,她“妈呀”一声,跌坐在地上。
沈宅书房里,连鬓胡子刘宝被两个乌眼青的弟兄抬进来。
沈世昌看了他一眼,问道:“刘宝,说说,你怎么被弄成这个样子?”
刘宝痛哭流涕地说道:“先生,那小子根本不把您放在眼里,还威胁要杀了您!”
沈世昌冷笑:“你别给我添油加醋,不然我去问别人,和你说的不一样,我抽你鞭子!”
“先生,那小子太嚣张了,我说您要见他,他说今天没时间,我就说……后来就打起来了……”他把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沈世昌挥挥手:“回去歇段时间,去领二百大洋给弟兄们分分。”
刘宝刚被抬走,沈世昌立即抓起电话:“把95号四合院、何记饭庄都派人看起来。再派一个排到柳公馆,一只鸟都不能放进去。”
“是,先生!”电话那头应道。
何雨柱把车停在前门停车场,步行前往何记饭店。
半路上忽然被人拉住,扭头一看,竟是陈雪茹那张明媚的笑脸。
“你答应给我设计服装店店面的。”她说。
“最近太忙,抽不出空。”
“真小心眼,还为上次的事埋怨我?”
“哪里!”
“那现在就去看看,凭你的本事,半小时就能搞定。”陈雪茹拉着何雨柱就走。
何雨柱无奈,只好跟着她去店铺看看。
这铺面不大,约莫百来平米。
他拿出卷尺量了长宽, 想了想,就根据前世的记忆,设计了几组陈列柜,又答应送她三十个人体模特。这些模特当然是他从美国商场收来的。
陈雪茹捧着简单的效果图如获至宝,爽快的说道:“柱子,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
“今天没空,等我把模特给你运过来的那天再吃也不迟。”
从陈雪茹那儿出来,何雨柱直奔何记饭庄。
推开熟悉的木门,温暖的饭菜香扑面而来。
陈青山在柜台后拨弄算盘,陈大丫正擦拭桌椅。
看见他,两人惊喜地迎上来。
三人已一年未见,平日全靠电话电报联系。
陈大丫问:“柱子,还没吃饭吧?想吃啥?我给你下单。”
“就回锅肉和宫保鸡丁,再来两个馒头。”何雨柱笑着说道。
寒暄过后,何雨柱就把陈青山和陈大丫叫到身边,说道:“师父,咱们的饭店可能开不下去了。不如转给金海,如果他愿意的话。”
陈青山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布满老茧的手微微颤抖:“就没有缓冲余地了?”
何雨柱摇头:“您也知道我仇家不少。南城小耳朵一直虎视眈眈,以前全仗柳如丝压着。现在她和她爹闹翻了,自身难保,顾不上我们了。这店再开下去,麻烦少不了。”
陈大丫一听这话,有点动心,她有点不愿意开店了,因为这活实在太累,又加上现在物价飞涨,食材难买。
“柱子要是把这家店卖了,和金海和开的那家怎么办?”
“这个我还没想好!”何雨柱说道。
陈青山开口道:“前些天,我见了金海,他还想开分店呢!还说他能搞到粮食。咱们不如名义上卖给他,实际上还是咱们操作?”
“师父,你要是实在放不下这店,从今天起,饭店里我的股份就都归您了,您看着处理。没有我在,有金海护着,也不是不能开。”
“这怎么能行?”陈大丫急道,“这店能有今天,全靠你当初……”
何雨柱摆手打断:“师徒之间,不必为这点小事纠缠。”说着从怀中取出泛黄的股份协议,毫不犹豫扔进角落火盆。橘红色火苗窜起,瞬间将纸张吞噬。
“师父,往后,我还能帮着搞点粮食,安全是护不住了。现在柳如丝也自身难保。”
陈青山点头:“明白了,明天就去找金海谈。他在四九城也算一号人物,看他愿不愿意接手。”
何雨柱刚要离开饭庄,就看见一队士兵已将店铺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