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田丹小声惊叫,想要去扶何雨柱已经晚了,何雨柱重重摔在了火车地板上。
田丹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犹豫一下,还是伸手扶起了他,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何雨柱指了指大腿,苦笑道:“我腿上肌肉萎缩,使不上力。”
“这么严重啊?”田丹说道:“你座位在哪儿?我扶你过去吧!”
“我去天津办事回四九城,没买到坐票。“小姐,若你那儿有空位置,我愿出高价买下来!我这样子一路站回去,真是受罪!”
田丹思忖片刻,说道:“我们卧铺能坐人,从天津到北平不远了,你过去歇歇吧。”
“多谢姑娘,我补给你钱!”何雨柱说着就要掏钱。
“不用了!”田丹搀着他的胳膊慢慢走向卧铺包厢。
何雨柱心想,田丹不是天才吗?怎么这么好骗!看来她还是太善良了。
“爸,这位先生腿脚不便,没买到座位,我想让他坐在我们卧铺上。”田丹对坐在一层卧铺的中年男子说道。
那男子约莫四十八九岁,长脸宽额,眼睛炯炯有神,薄嘴唇,梳着整齐的三七分头,一身黑色列宁装衬得他格外严肃。
他打量着何雨柱,点点头,很显然,他不太满意女儿多事。
何雨柱刚一落座,就从口袋里摸出两大块巧克力,递给两个人。
“我姓何,叫何雨柱。一点小心意,请别客气。”
“我叫田丹,这是我爹。”田丹介绍着。
田怀中接过巧克力,放进口袋,端详着何雨柱价格不菲的西装,问道:“看何先生这身打扮,恐怕是留洋回来的?”
“我在英国念过三年书。”
田丹眼睛一亮,“你英语应该很不错吧?”
“马马虎虎,回国后没什么机会用,都快忘光了。”何雨柱谦逊地笑笑。
“你说你是北平人,住在北平哪条胡同?”田丹问道。
很显然田丹还是很警惕的。何雨柱知道田丹记忆力惊人,对北平地图熟记于心。
他实话实说,“我住在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
“那个院子啊……”田丹若有所思,“是南北走向,像块鱼骨头,呈发散状,有好多小胡同,至于95号……我一时倒想不起具体位置了。”
何雨柱装作很吃惊的样子,讨好道:“丹姐来过四九城?”
田丹摇头,“我研究过北平城的地图,每条街巷都记在脑子里。”
“丹姐记性真好!”何雨柱赞道。
田怀中的目光不时落在何雨柱的腿上。
何雨柱赶紧解释道:“我这腿是自己练坏的。留学英国时,总被人欺负,我就拼命跑步练功夫,急于求成,又没有人指导,可能是伤到经络了,去英国医院看,医生说是运动过量导致肌肉萎缩。大夫说,我到不了三十,怕就站不起来了。”
田怀中闻言,神色缓和了些,叹道:“看你筋骨这么强,你要不说,怎么都想不到你得了这个病。”
何雨柱洒脱一笑,“身残志不残嘛。就算以后真要坐轮椅,我也能活出人样子来。”
田丹对何雨柱的说法有点怀疑,又一想,是不是自己也太多疑了,她自嘲地笑了,露出两个梨涡。不得不说她的笑容很有治愈性。
何雨柱将话题自然地引向此行目的:伯父这次来四九城,是探望朋友吗?
田怀中微微颔首:去看一位老友。
我家在前门和什刹海边上都开了饭店,叫何记饭庄,二位若有空闲,欢迎去尝尝。提我何雨柱,肯定给你们免费。
你们都做哪些菜式?田丹继续盘问。
主打川菜和鲁菜。何雨柱眼中泛起光彩,我是一个厨师,会谭家菜、川菜和鲁菜……我还自创了一道本地有名的菜叫水煮鱼——将鲜鱼片得薄如蝉翼,浇上滚烫的辣椒油,一声,香气四溢。四九城,你们可以打听一下,就没有不知道这道菜的!
田丹闻言莞尔:听来倒像很好吃的样子。到时候我一定去!
“欢迎!”何雨柱说道。
起初田怀中父女对这个不期而遇的年轻人还存着几分警惕,但听着何雨柱没心没肺啥都说的样子,戒备心逐渐消弱。
在他絮絮叨叨的闲谈间,田丹也不经意间吐露心声,说出马上就要见到阔别四年的男友。
从她眉宇间掩不住的思念看来,感情还是挺刻骨铭心的。
何雨柱则暗暗为她不值,那可是一个要杀死她父亲的阎王。
本来想要说点自己身份的想法也打消了,怕他们反而怀疑自己,还不如暗自保护他们为好。
北平火车站外,保密局行动队二组组长铁林蜷在黄包车座上,鼻涕直流,双手使劲搓着取暖。
一个中年男人走近黄包车用带着山西口音的话说道:“建国门。”
“见过什么?”铁林斜眼瞪他。
“建国门!”
“赶紧给我滚蛋,什么‘见过吗’?”铁林说道。
等那人悻悻走远,铁林实在冻得受不住,溜下黄包车,钻进了旁边一辆吉普车里。
车里坐着的马队长张口就骂:“铁林,你他妈擅离岗位,赶紧给我滚回去!”
铁林不服道:“我在外头冻了一钟头了,让我暖和一会儿,行动队就一辆车,凭啥就你们当官的能做?”
“凭啥!有本事你也当队长。”马队长骂道。
“你少跟老子摆官架子!老子进保密局的时候,你还没踏进北平呢!”铁林骂道。
马队长脸一沉:“你赶紧给我滚回岗位去,要是因为你把事情办砸了,老子枪毙你!”
“臭德行!当个破队长都不知道自己姓啥!告诉你吧!你前面的八个队长,都他妈死了!”铁林骂骂咧咧摔门下车。
列车在华北荒凉的旷野上呼啸而过。
车上服务员的声音响起:“北平站马上就要到了,请旅客们收拾好行李,有秩序下车……”
列车缓缓驶入北平站。
田丹眼睛里充满好奇,她趴在车窗上,兴奋地寻找着来接站的亲密恋人。
汽笛长鸣,白烟喷涌,火车“哐当”停稳。
何雨柱悄然启动扫描系统,发现站台上竟然有六名特务。
这时冯青波快步跑向田丹所在的车窗,笑着朝田丹招手。
田丹高兴地也朝他招手。
田怀中想要扶着何雨柱下车,被他拒绝了,“田伯伯,办你的事去吧!我是本地人,等人走光了我再走。”
田怀中这才跟着田丹一起下车。
何雨柱趁着大家急匆匆往外挤的时候,迅速从空间拿出一顶狗皮帽子带到头上,拿出一件老羊皮袄穿到身上。
他快速从一个假洋鬼子,变成了一个地道的东北老猎人。
因为大家都急急忙忙往下挤,并没有人注意到何雨柱的变装。
“丹丹!”冯青波拉住田丹的手。
田丹激动地看着冯青波。
两人拉着手,互相看着,眼里充满了好久未见的激情。
“田先生!外面的车都叫好了,走吧!”冯青波说道。
“好!”田怀中说道。
田丹热情似火地看着冯青波,把他看得有点发毛。
田怀中知趣地躲在一边,转过头不看两人。
田丹看到父亲不在身边,立刻紧紧抱住了冯青波。
“我们住的地方看得见故宫吗?”田丹兴奋地问道。
“看不到!”冯青波回答的有点敷衍。
田丹的眼睛没有闲着,她一眼就认出了一个特务。
“那能看到鼓楼吗?”田丹接着问道。
“也看不到!”
田丹一转头,又看到两个特务盯上了她。
田怀中咳了一声,提醒两个人,要走了。
何雨柱低头躲在人群里,已经记住了四个特务的长相,不过在人群里干掉这四个人很难。
“你穿的太少了,放到怀里吧!”田丹把热水袋递给冯青波。
田丹虽然知道这次可能凶多吉少,还是保持着冷静,脑海里迅速盘算着脱身的办法。
何雨柱不紧不慢地跟着田怀中三人,也紧盯着几个特务,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他知道这次冯青波要杀田怀中,却不会对田丹动手。
何雨柱看到三个人要走出车站,心里还有点担心,难道冯青波这次不在卫生间动手了?站外都是敌人,自己恐怕也保护不了两个人。
三个人刚要走出站口,田怀中就忽然站住了,他问道:“住的地方离这里多远?”
“两刻钟吧!”冯青波说道。
“这附近有卫生间吗?“田怀中问道。
“里边就有!”冯青波说道。
“丹丹等我一下。岁数大了,就是麻烦!”田怀中说完就朝厕所走去。
“爸爸,我们到车站外头等你!”田丹说道。
何雨柱看着田怀中进了卫生间,立马高兴起来,他知道这次剧本没变。
何雨柱快速朝卫生间走去。
冯青波带着田丹一起走出火车站。
一个胖子快速跑到站外铁林身边,说道:“人马上就要出来了,一共三个人。”
“不是说两个吗?怎么突然还加人了?”铁林问道。
“一个是接站的,两个是过来的!”胖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