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笑着说:“要我说,你丢了监狱长的职位,未必是坏事!”
金海哼了一声,骂道:“你小子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为了保住这条小命,可是花了不少钱呢!”
“我知道你要处理那些房产。你打包开个价,我代表我表姐,都给你收下来,只要价格不离谱,我不还价。”
“这还差不多!”金海高兴起来。
实话实说,这可算是何雨柱帮了金海大忙,不然,两个月后,房子根本卖不出去。
“你姐买这些房干啥用?”金海问道。
“给自行车厂员当宿舍,你可不能卖太贵啊!”何雨柱说道。
“但我手里一共还有二十三套门面房和二十一套院子,打包价500条大黄鱼!”
“金爷,太贵了,我姐可没那么多金子。不过,她在上海和南京的银行都有保险柜,可以在那边支付给你。还省着你运输了。”
金海装出肉疼的样子,说道:“四百条大黄鱼,不能再少了。”
“三百条大黄鱼,我姐或许能答应,再多真就没戏了!”何雨柱摇头道。
“只要能在南京给我钱,300条就三百条。”
“对了,我后天坐飞机去南京,还能帮你弄到多余的一张机票,金爷要不要一起去?我到南京就把钱给您!”
金海看了一眼徐天,说道:“天儿,我先去那边探路,你随后带着剩下的家里人来找我。”
徐天点头:“我听大哥的!”
两天后,何雨柱和金海抵达南苑机场。
黑压压的人群被铁丝网和木栅栏死死拦在外面,哭喊声、叫骂声和哨子声搅成一团。
有人举着机票拼命挥舞,有人想翻过障碍,却被枪托砸了回去,更多人只是麻木地往前挤。
何雨柱和金海亮出机票和特别通行证,两个光头士兵翻来覆去查了好一会儿,才不情愿地放行。
“今天这些人都疯了?怎么全挤在这儿,命都不要了?”金海回头望着混乱的人群说道。
何雨柱突然想起来,今天是11月6号——东北战局已定,消息灵通的人,怕是已经嗅到山雨欲来的气息。
“打败仗啦。”他轻声说。
金海一愣:“怎么会?你从哪儿知道的?”
“辽沈战役,光头党输了。我有我的路子,不过报纸上肯定不能这么说,会把这称为‘战略收缩’。”何雨柱笑了笑。
“臭小子,我怎么觉着你挺高兴呢?”金海挑眉。
“我跟你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当然高兴。”
“好哇,你小子总算说真话了!当初劫狱的时候,你就是那边的人了吧?”
何雨柱摇头:“不是,就是帮了他们一个忙。”
正要登机时,几名军官突然堵住了舷梯。
“所有人听好了!”领头军官厉声喝道,“有一批紧急物资要运往南京,你们手里的大件行李一律不准带!统统扔掉,不照做的,就别上飞机!”
人群顿时炸了锅:
“这怎么行!这都是我的命根子啊!”
“长官您行行好……”
“我花钱买的票,凭什么扔我东西!”
哭喊、哀求、怒骂响成一片。
何雨柱只背了个自制的双肩包,里面空空如也,金海手里也只提了个小木箱,两人没被为难,顺利上了飞机。
何雨柱凑到舱门往下看,见一辆美式卡车后厢大开,六名士兵正两人一组,把一个个深褐色厚柚木箱从卡车往飞机上搬。
旁边站着个穿着西服的人负责检查,他拿着清单,每抬一箱就用红笔划一下,低声报数:“……第十四箱,核验无误!”
整整二十个箱子被小心搬上飞机。
何雨柱不用看就明白——这都是用金圆券从民间刮来的财富。
他心里暗喜: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
等所有乘客艰难登机,舱门快要关上时,又一队士兵冲上来,大喊道:“行李还是超重,大件行李都给我扔下去。”
他们随即就把机舱里一个个大箱子扔下飞机。
机舱里顿时哭嚎声四起,一个穿绸缎棉袍的太太当场晕倒。
这架飞机在一番鸡飞狗跳之后,总算起飞了。
“你这回去南京干嘛?”金海问道。
“有两艘轮船运了生产自行车的机床,本来是要停在天津的,但我姐和陈长官闹翻了,不敢停,只好让我去上海把东西运回来。”
“柳如丝怎么不走?”
“她还没想好,想再看看局势。”何雨柱顿了顿,“金爷,我劝你要走就走远点,干嘛不直接去香港?在上海、南京停留没意义。”
金海搓着手沉吟:“我倒是想,可我那两个兄弟不肯,说香港人生地不熟。”
“铁林也这么想?”
“上次行动他腿上中了枪,粉碎性骨折,现在靠拐杖轮椅活动,早不在保密局了。他现在只想离开北平。”
经过三个半小时颠簸,飞机终于在南京机场降落。
临下飞机时,何雨柱假装上厕所,靠近行李舱,动用空间能力把里面的黄金全数收走,换上一模一样体积的废铁。整个过程神不知鬼不觉。
“金爷,今晚住哪儿?我明儿一早就得去上海。”出了机场,何雨柱望着这座陌生都城问道。
金海眯眼盘算片刻,咧嘴一笑:“今天奢侈一回,住中央饭店吧,我请客。那可是南京城数一数二的气派地方,我几年前住过一晚。”
“听你的!”
安顿下来后,何雨柱开门见山:“金爷,我想了想,全给你黄金,搬运起来太麻烦,我可以给你些美金。”
金海犹豫了一会儿:“大黄鱼和美金怎么换?”
“一条大黄鱼我给你180美金,怎么样?这市面上是最好的价格。”
“我要一百条大黄鱼,剩下的兑成美金。”
何雨柱点头:“行,夜里十一点前给你搞定。”
他独自走上南京街头。
新街口一带依旧车水马龙,报童挥舞着当天的《中央日报》,头条写着“东北光头党军战略转进,徐蚌会战胜利在望”——字里行间全是欲盖弥彰的败象。
何雨柱在路边摊坐下,要了碗热气腾腾的鸭血粉丝汤,又切了半只盐水鸭,慢悠悠地尝着这座古都的烟火气。
晚上十一点整,他轻敲金海的房门:“东西齐了,你来验验。”
金海走进房间,看见地上两个打开的大皮箱里满满当当地堆着大黄鱼,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他随手拿起一条大黄鱼,脸上露出满意之色。
何雨柱又把三万六千美元递给他。
“数数吧。”何雨柱说。
“不用,我信你。”金海摆手。
“这些钱,你打算怎么处理?”何雨柱关切问道。
“在南京城里租个僻静院子,先存那儿。”
“可得小心,这么多黄鱼太扎眼。”
“放心,我闯了半辈子江湖,质保还是没问题的。”
金海从贴身口袋里取出一个结实的油布包,一层层解开,露出一叠泛黄却整齐的纸契。
他笑着递过来:“其实在北平就想给你。”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就很好。”何雨柱笑着说道。
何雨柱接过地契,仔细清点后收进怀里。
凌晨时分,何雨柱睡得正沉,突然被对面房间传来的打斗声惊醒。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侧耳细听——没错,正是从金海房间传来的撞击与闷哼声。
房门依然紧闭着,里面已经乱作一团。
何雨柱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转身冲向楼道尽头的窗户。
他利落地翻出窗外,双手紧扣砖缝,如夜行的狸猫般沿着外墙快速挪向金海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