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咖啡馆时，玻璃门把夕阳切割成菱形碎片，林辰看着苏婉清睫毛上跳动的光斑，忽然想起昏迷时那些支离破碎的光影。两人踩着梧桐叶铺就的金毯前行，秋风卷着枯叶擦过鞋尖，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仿佛是这座城市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陈阳虽然不能出面作证，但他提供的信息太关键了，” 苏婉清突然停下脚步，鞋跟碾碎一片枯叶，“我们现在已经知道林墨抢项目、制造车祸的全过程，接下来只要找到资金挪用和车祸的证据，就能报警了。” 她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在暮色中微微发颤。
林辰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外套口袋里的旧怀表，那是苏醒后在旧物箱发现的遗物。“是啊，陈阳的话证实了我们之前的猜测，林墨确实是为了抢项目和争夺继承权，才对我下的狠手。” 他望着远处霓虹灯渐次亮起，眼底映出城市的虚伪繁华，“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找到证据，尤其是资金挪用的银行流水和转账记录，还有车祸的行车记录仪。那些冰冷的数据，说不定就是解开真相的钥匙。”
“资金挪用的证据，我们可以等赵宇联系李叔，” 苏婉清从包里掏出薄荷糖罐，金属盖子开启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李叔是财务部的老员工，肯定知道资金的去向，说不定还能拿到转账记录。至于车祸的行车记录仪，我们可以查一下车祸当晚的监控，看看有没有拍到什么，或者找一下当时的目击证人。” 她将一颗薄荷糖塞进嘴里，凉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林辰接住她抛来的糖果，糖纸在指间折射出细碎的光：“我们可以先去交警大队，查一下车祸当晚的事故记录和监控录像。如果能找到监控录像，说不定能拍到林墨的身影，或者肇事车辆的信息。” 他突然想起苏醒后做过的噩梦，梦里总有一双阴鸷的眼睛在暗处窥视，此刻背脊不禁泛起一阵寒意。
“好，” 苏婉清说，“我明天就联系我在交警大队的朋友，让他帮忙查一下车祸的记录和监控录像。我们双管齐下，一边找资金挪用的证据，一边找车祸的证据，这样能更快地查明真相。” 她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的瞬间，映出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忧虑 —— 是赵宇发来的加密短信，提醒他们可能已经被跟踪。
两人回到小区后，苏婉清先把林辰送回公寓，临别时她看似随意地将钥匙串上的微型录音笔塞进林辰掌心。林辰则在公寓里，打开电脑，开始整理旧物箱里的工作笔记和资料，希望能找到更多和林墨、宏远集团相关的线索。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半张合影，照片上他和林墨勾肩搭背，笑容灿烂，与如今的剑拔弩张形成鲜明对比。
他翻到一本工作笔记，里面记录了城西商业综合体项目的预算明细。在预算明细里，他看到了一笔大额的支出，标注为 “项目合作款”，金额正好是三千万，支出时间是去年八月，也就是他车祸发生的前一个月。咖啡渍在树字上晕染出诡异的形状，仿佛是某种隐喻。他心里一动 —— 这笔 “项目合作款”，很可能就是林墨挪用给宏远集团的资金！
林辰把这笔支出的明细记了下来，笔尖在纸上划破一道口子。只要能找到这笔 “项目合作款” 的转账记录，证明它的去向是宏远集团，就能证明林墨挪用资金的罪行。他相信，李叔肯定知道这笔资金的去向，只要能联系到李叔，就能拿到转账记录。但他也清楚，这就像是在黑暗中寻找一盏明灯，随时可能被未知的危险吞噬。
就在这时，苏婉清打来电话：“林辰，我整理完今天的信息了。我把赵宇和陈阳提供的信息都整理成了文档，发给你了，你查收一下。另外，我刚才跟我交警大队的朋友联系了，他说车祸当晚的监控录像已经找不到了，说是‘设备故障，没有录制到’，事故记录也只有一些基本信息，没有详细的内容。”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背景音中隐约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像是有人在楼下徘徊。
林辰的心里一沉 —— 监控录像找不到，事故记录不详细，这肯定是林墨搞的鬼！他为了掩盖车祸的真相，故意销毁了监控录像，篡改了事故记录！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衣领，他下意识地拉上窗帘，将自己藏进黑暗中。
“怎么会这样？” 林辰的声音带着失望，“没有监控录像，我们怎么找到车祸的证据？” 他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痛感让他保持清醒。
“别着急，” 苏婉清安慰道，声音却比平时更紧绷，“我朋友说，虽然监控录像找不到了，但他可以帮我们查一下车祸当晚的肇事车辆信息。根据事故记录，肇事车辆是一辆黑色的轿车，车牌号被遮挡了，但是通过车辆的型号和外观，说不定能找到车主的信息。另外，他还会帮我们找一下当时的目击证人，看看有没有人看到车祸的经过。” 她突然中断话语，听筒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后是一声刻意压低的咳嗽。
林辰心里稍微平静了些：“好，谢谢你的朋友。我们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找到肇事车辆和目击证人了。只要能找到肇事车辆，证明它是林墨或者宏远集团的，就能证明车祸是林墨策划的。” 他打开电脑上的文档，在关键信息处反复标注，仿佛这样就能增加找到证据的几率。
“嗯，” 苏婉清说，“我朋友会尽快帮我们查，有消息了再跟我们说。另外，赵宇刚才给我发消息，说他已经联系上李叔了，李叔同意明天下午跟我们见面，在一家隐蔽的茶馆里。” 她突然提高音量，像是在向什么人示意，“对，就那家老茶馆，记得带点现金，那里不能扫码！”
林辰眼睛一亮：“太好了！李叔同意见面，我们就能拿到资金挪用的证据了。明天见了李叔，我们一定要好好跟他聊，让他提供转账记录。”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把防身用的折叠刀，反复检查刀刃的开合，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我也是这么想的，” 苏婉清说，“我已经跟赵宇确认了茶馆的地址和时间，明天下午四点，在市中心的一家老茶馆里，那里人少，比较隐蔽，不容易被林墨的人发现。” 她突然轻笑一声，带着几分自嘲，“希望这次不会再有人在茶水里下药。”
林辰点了点头：“好，明天我们早点去茶馆，先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确认安全后再跟李叔见面。我们一定要做好准备，不能让林墨的人发现我们的行动。” 挂了电话后，林辰打开苏婉清发来的文档，发现末尾多了一串奇怪的数字。他盯着那串数字看了许久，突然反应过来 —— 那是用摩斯密码编写的警告：小心，有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