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刚走到门槛的赵明诚只觉小腿一震，就麻木的失去了知觉，哎呀一声就翻倒在地。
倒地之后又是一阵磕碰，小腿也开始有了知觉，不木了，疼痛钻心。
一时之间，他也分不清是自己倒地摔的了，还是痛的才摔倒在地了。
“我靠，那么大一个门槛，你都看不见吗？”
金小山揉了揉豆娘的脑袋，抬脚来到门口，伸手拎小鸡一样把赵明诚提了起来，往边上的墙上一放，任由他靠着墙蜷缩。
“你有事儿没有？要不要让店家赔你医药废？”
“要不，你一会回家喊上家丁，把这门槛给它砸了？”
“年纪轻轻的就腿脚不好，找个老中医看看吧。”
金某人关心的问来问去，最后确认这家伙没事儿，小腿肚子肿了，拐两天就好了。
他自然是知道赵明诚做了什么，也知道豆娘做了什么，只是他一个现代人，那有那么纯粹的心灵，被人念叨一句就怒而拔刀，激情杀人？
他是当做没听见，没想到豆娘怒而拔刀了，这是个意外。
意外就意外吧。
他也没准备把豆娘怎么样，回家给她发套魔化灵纹布套装，惩罚她穿上。
“无事，多谢金员外帮忙，明诚无事，不劳关心。”
赵明诚终于缓过来劲儿了，除了腿还很痛，能站起来了，一会儿就能一瘸一拐的走路了。
“你真的不用这店家赔你医药废？”
金小山关心倍至，把后路都给他想好了。
“何出此言，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为何要店家赔钱？”
赵明诚还没有进化到千年后摔在哪儿讹在哪儿的地步，甚至，他理解不了这个逻辑。
“不用啊，那算了，路不平，早点回家吧。”
金小山看他没有觉查到是被人给暗算了，直接不管他了，扭头回到书香阁，接着买东西。
“路不平？”
这汴梁城的街道可是青石铺路，相当的平啊，何出此言？
赵明诚没听懂，不过回家是没有错的，他一高一低的迈上了回家的路。
礼物，还是用老管家的方案吧。
快点回家找个大夫看看，这摔到脸了，有损形象啊。
......
“每样来二十件，送到相国寺桥头的三味书屋，没问题吧？”
出了点小意外，金小山直接加快了购买速度。
“客官，这最贵的都是珍品，数量极少，没有那么多。”
毕掌柜尴尬一笑，手工业的年代，一支极品的毛笔基本就是千里挑一挑出来的，又不是量产出来的，怎么可能每样都有二十件，有两三件都算多的了。
至于三味书屋，那特么是一个牌馆，他听说过。
“有多少拿多少，另外给我介绍一个书局，我要印书，要最好的最贵的。”
印书局这样的商家一般都没有临街的店面，想要找的话，也不好找，从香书阁要一个正好。
“客官，书局最好的最贵的当然是皇家的书局了，可很难排上号的，小店倒是有印书的地方，可达不到客官要求的最贵。”
最贵的自然是最好的，这年头的商家还有点良心，面对大客户也不敢拿自己不是最贵的印书局来冒充。
“用上最好的纸，印成最好的质量，还做不到最贵吗？”
金某人才不信这个邪呢，最贵的，造也造出来了。
这年头活字印刷术已经发明出来四五十年了，印东西不贵，就是质量不行。
活字印刷术使用的是黄泥做的活字，还没有升级到铅活字呢，而且，墨也跟不上发展，不是没好墨，好墨太贵，用不起。
种种限制就造成了印刷书，现在还用的是雕版。
“用最好的纸，最好的墨，再用雕版？”
毕掌柜眼睛都直了，这特么是印圣旨吗？
“就这样，过几天你去我哪里拿稿子，先印一万套。”
在书香阁消费了6666贯，金小山才心满意足的带着两个丫头往回走。
天还早，但是他们溜达的有点远，走回去差不多也天黑了。
金小山没有马车，也没有轿子。
马车没有减震，坐着受罪，马还要吃喝拉撒，养着麻烦。
轿子的话，可拉倒吧，还要养两个壮汉，不值当的。
“豆娘，你不该给老爷添麻烦的。”
没走出去多远，李师师就开始严肃的对着豆娘说教。
豆娘打人的动作虽小，她就在身边呢，听也听出来了，在店里有外人，她没有吭声，现在出来了，她就忍不住了。
她觉得老爷还没说话呢，不该擅自动手，这会让老爷为难。
啪——
金小山一巴掌糊在李师师后脑勺上，把她打了个趔趄。
李师师现在也是苦海境，力量很大，能被打个趔趄，这力量最少也能打死一条狗。
她往前踉跄了两步，一抬头，眼泪顺着精致的小脸蛋就哗哗的流下来了。
金小山经常骂人，却从来没有打过她们一次呢。
“以后，外人谁要说老爷坏话，直接打断他的腿，老爷不怕麻烦。”
金小山拍了拍豆娘的头，没理会李师师。
他的思想与现在的人存在着巨大的差异，语言方面也是，再加上时代差异，说句不好听的，真要是有个人当着金小山的面骂他，他都不一定能分得清对方说的是好话还是坏话，而且，现代人的底限和古人的底限是不一样的，这就造成了，他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是不是过份，同样，他也不知道别人说的话是不是越界了。
这种时候，有一个忠心耿耿的小跟班就很重要了。
“嗯！”
豆娘眼神明亮，用力的点点头。
下次，下次一定再用些力，打断他的腿！
豆娘没那么多想法，说老爷坏话，她生气了就出手了。
李师师难道就没有看到赵明诚的动作吗？
她看到了，可她没生气，倒是豆娘出手后，她有点生气，她气豆娘给金老爷惹麻烦了。
倒不是她不在乎金小山，而是两个人性格不一样。
豆娘偏向血性，真性情。
李师师偏向理性，想的多。
“以后，不管豆娘打了谁，你都负责堵上对方的嘴，把事情摆平。”
李师师还在抹眼泪，金小山就把任务给她安排上了。
“要是不占理呢？”
李师师很委屈，明明自己没做错，却破天荒的被打了一巴掌，还要以后给豆娘扫尾。
“你管占不占理呢，谁要讲理，你就把他的牙打掉，打到他不出声为止。”
“我要你摆平外人，你怎么老想着摆平自己人呢？分不清理外是吧？”
金小山突然觉得，解放思想很重要，这丫头现在都是小超人了，还想着跟人讲道理呢，连里外都分不清，早晚被人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