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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破晓,丰兴镇还浸在青灰色的晨雾里,像被一层半透明的纱巾裹着,连远处的老槐树都只剩个模糊的轮廓。

薛郎朗的虎头奔碾着草尖上的露水,车轮滚过石子路,发出“沙沙”的轻响,在寂静的晨色里格外清晰。

副驾驶座上的薛定国揣着个靛蓝色油布包,粗糙的手指反复摩挲着磨得发亮的包边,指腹能摸到里面硬挺的纸页——那是荷花山庄的竣工清单,还有先生用朱砂批的开业吉日帖,红纸上“冬月廿二”四个楷体字笔锋利落,透着庄稼人眼里最郑重的仪式感。

“郎朗,你说这山庄开起来,真能招引城里的客人?”薛定国转头看儿子,眼角的皱纹被晨光熨得柔和了些,却仍藏着挥之不去的谨慎。

他种了一辈子地,也在单位一直工作到退休,蹉跎半生都没离过土坷垃,如今要管着青砖黛瓦的院子,总觉得脚底下像踩了棉花,虚得慌。

薛郎朗握着方向盘,余光扫过父亲鬓角新添的几缕白霜——那是这半年帮着建山庄熬出来的,心里一暖,语气却笃定:“爸,咱荷花山庄依着青峰山,门前就是水库,菜是现从地里拔的,鱼是刚从水里捞的,连井水都是甜的。城里人本就吃腻了大棚菜,就稀罕这份土生土长的新鲜,只要厨子手艺硬,不愁没人来。”

车子拐过砂石厂路口时,李逵正蹲在老槐树下抽烟,粗布褂子的肩头沾着修路的泥点,像落了片褐色的枯叶。

他脚边的搪瓷缸里泡着浓茶,茶梗都竖在水面上,看到虎头奔的车灯穿透晨雾,立马弹掉烟蒂,踩着布鞋“噔噔”迎上来,嗓门亮得像敲钟:“郎哥,早!路那边挖掘机正填最后几处裂缝,王老板说上午就把压路机调过来,保准压得平平整整,绝不耽误砂石运出去!”

薛郎朗停下车,从包里抽出一叠码得整齐的零钱递过去——都是刚从镇上信用社取的,带着点油墨香:“这是今天村民的工钱,你点清楚了再发,老少爷们儿出力流汗,一分都不能差。我去农庄那边有事,砂石厂的事辛苦你多盯着。”

李逵攥着钱往怀里一塞,贴得紧紧的,咧嘴笑出两排白牙:“郎哥放心!有我在,保准机器转得比纺车还欢,工人的水和干粮都备好了,绝不让他们受委屈。”

车子重新启动时,晨雾已被朝阳蒸得薄了,路边的野菊沾着露水,在晨光里闪着细碎的光,远处水库的水面泛着粼粼碎金,像撒了一地的铜钱。

不过十分钟,视线里便露出一片青砖黛瓦的院落——院门前的荷花池虽刚建成还没有荷花,但青石板铺就的池边小径扫得干干净净,汉白玉石栏擦得锃亮,这就是薛郎朗亲手设计的“荷花山庄”。

正门是两扇雕花木门,门框上雕着缠枝莲纹,门楣上挂着块暂未上漆的梨木匾,“荷花山庄”四个大字是他请师父冯志强写的,笔力遒劲如松,透着股文人风骨。

推开门走进院子,左边五间客房窗明几净,窗台上摆着从山里挖来的野兰,叶片上还带着露水,推开窗就能望见荷花池的景致。

右边三亩菜园用竹篱笆圈得整整齐齐,白菜的绿、萝卜的青、菠菜的嫩,在晨雾里透着生机——不用问,定是父亲闲不住,趁他跑京都的空当,把菜园子都种满了。

最里面的厨房和餐厅连在一起,厨房的烟囱砌得高而直,砖缝都抹得平整,餐厅里十几张八仙桌擦得能照见人影,桌腿都用砂纸细细打磨过,不硌腿。

临窗的几张桌子正对着荷花池,薛郎朗想着来年夏天,荷叶田田,客人坐在这儿吃饭,荷香伴着菜香,定是桩美事。

“你看这灶台,按你说的砌了三个,大的炖肉,中号的炒菜,小的专门蒸鱼,瓦匠师傅都夸你设计得巧,省柴还受热均匀。”薛定国拉着儿子往厨房走,布满老茧的手摸着灶台青砖,语气里藏不住的骄傲,“后院还挖了口新井,我试过了,水质比村里的甜,泡茶都香。”

薛郎朗点点头,指尖抚过光滑的青砖,心里踏实得很。

硬件都齐了,现在缺的就是能撑起山庄的灵魂——那个祖上是御厨、手艺传了十几代的厨子王四。“爸,你先在这儿盯着,看看门窗有没有漏风的,再把荷花池边的落叶扫扫。我去县城东门找王四,这事儿得亲自跑。”

薛定国连忙点头,又叮嘱道:“我听镇上开饭馆的老周说,那王厨子性子倔得像头驴,油盐不进,还最忌别人可怜他。你可得耐着性子,别跟他呛起来。”

“放心,我有谱。”薛郎朗拍了拍父亲的肩膀,转身重新上了车。

县城东门是老街区,青石板路被几辈子人的脚磨得发亮,两旁的老房子歪歪斜斜地挤着,墙皮斑驳得露出里面的黄土,屋檐下挂着褪色的幌子,有卖酱菜的,有修鞋的,风一吹就“哗啦”响。

薛郎朗按着镇上老周指的路,绕了三条七拐八弯的窄巷,才在巷子最深处找到王四的家——一个低矮的土坯院,院墙塌了半截,用柴禾棍勉强拦着,院门口晒着几床打补丁的旧被褥,针脚细密,看得出是精心缝补过的,空气中飘着淡淡的中药味,苦中带着点干草香。

他轻轻推开虚掩的木门,院子里静得只听见“咕嘟咕嘟”的熬药声。

西厢房的窗户开着,一个矮壮汉子正蹲在炉边守着砂锅。

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褂子,肩膀宽得像门板,侧脸线条硬朗,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手里的药勺一下下搅着锅里的药汁,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额角沁出的细密汗珠顺着脸颊滑落,砸在地上的泥点里,晕开一小片湿痕。

“你找谁?”汉子猛地回头,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似的扫过来,带着被惊扰的警惕。

这就是王四,比薛郎朗记忆里更显疲惫,眼窝有些深陷,但脊梁依旧挺得笔直,像院子里那棵歪脖子枣树,就算长在贫瘠的土上,也不肯弯一点腰。

“王四师傅,我是丰兴镇的薛郎朗,冒昧打扰了。”

薛郎朗站在院门口没敢动,目光掠过院子里的旧轮椅、晾着的药布,还有窗台上摆着的几个空药瓶——标签都磨模糊了,只依稀能看清“止咳平喘”的字样。

“我听镇上老周说,您祖上是宫里的御厨,您的手艺更是青出于蓝,特意来拜访。”

王四皱了皱眉,手里的药勺没停,铁勺碰着砂锅沿,发出“叮叮”的轻响:“手艺再好也当不了药钱,早不接外活了。你要是来拜师,趁早走;要是来寻吃食,我家连自己的饭都紧巴,没多余的。”

他说话时,厢房里传来老人压抑的咳嗽声,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嘶哑得厉害。

王四的动作猛地顿了一下,连忙起身往屋里走,脚步放得极轻:“我娘醒了,你先等着。”

薛郎朗没走,他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在院子里,帮着把晒着的被褥翻了个面——怕潮气闷在里面,对病人不好。

阳光透过院墙上的酸枣树枝叶洒下来,照在被褥的补丁上,晃得人眼睛发酸。

他透过窗户往里看,王四正扶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坐起来,给她背后垫上厚厚的棉垫,又端过一碗温水,用勺子舀起,放在嘴边吹凉了才递到老人嘴边,动作轻柔得不像个糙汉子。

没多久,他又端着个木盆去了东厢房,里面传来他给人擦身的窸窣声,还有含糊不清的道谢声——那是他瘫痪在床的父亲。

足足半个时辰后,王四才从屋里出来,褂子的前襟沾了些药渍,脸上带着掩不住的疲惫,却依旧挺直着腰板,走到炉边掀开砂锅盖子,闻了闻药味,又用筷子搅了搅:“说吧,到底有啥事?别绕圈子。”

薛郎朗站起身,从包里掏出烟递过去:“王师傅,我不是来拜师,也不是来寻吃的。我在青峰山开了家荷花山庄,缺个主厨,思来想去,只有您的手艺能撑得起场面。”

“不去。”王四连犹豫都没犹豫,接过烟夹在耳朵上,没点,继续搅着药,“我爹瘫在床上,我娘哮喘离不开人,走不开。”

“我知道。”薛郎朗往前凑了两步,声音放得平和,“所以我不是让您丢下父母去干活,是想把您和伯父伯母一起接到荷花山庄。我在山庄后院盖两间向阳的砖房,铺水泥地,方便您推轮椅,出门走几步就是荷花池,空气好,对二老养病也有利。我再请个帮工,白天帮您照顾老人,您只管安心在厨房做菜,家里的事不用您操心。”

王四搅药的动作猛地停了,砂锅沿的药汁都溢了出来,烫在他手背上,他却像没知觉似的,转头瞪着薛郎朗,眼睛里满是被施舍的屈辱:“你说得轻巧?请帮工不要钱?盖房子不要钱?我爹娘的药费一个月就要好几百块,你凭啥帮我?我王四就算穷死,也不用别人可怜!”

“这不是可怜,是合作。”薛郎朗语气平静,目光坦诚地迎着他的视线,“您的手艺值这个价。我给您月薪一千,比县城国营饭店的大厨还高,包吃包住,帮工和盖房的钱都算我的,伯父伯母的医药费、住院费我全承担。您用手艺帮我把荷花山庄做起来,我帮您解决后顾之忧,咱们各取所需,谁也不欠谁。”

“一千?”王四的声音陡然变调,手里的药勺“哐当”掉在地上。

他不是没听过高薪,但他这几年为了父母,早已和外界脱节,没想到自己的手艺还能值这么多。

厢房里的老太太听到动静,扶着门框慢慢走出来,身上裹着件厚棉袄,咳嗽着说:“小四,薛老板是真心……你昨天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不就是想让你爹能站起来,让我少受点罪吗?别犟了。”

王四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院子里静极了,只有砂锅“咕嘟”的熬药声,还有老太太压抑的咳嗽声。

薛郎朗没催,就站在一旁等着——他知道,此刻王四心里翻涌的,是孝心与尊严的拉扯。

过了足足十分钟,王四才猛地站起来,眼睛通红,却没掉泪。

他捡起地上的药勺,擦了擦,重新放进砂锅里,声音沙哑得像磨过砂纸:“我有三个条件。”

薛郎朗立马点头:“您说。”

“第一,我爹娘的住处要我亲自看着盖,门窗要朝东,晒太阳暖和;第二,食材必须新鲜,猪肉要农村散养的黑猪,鱼要青峰水库的活鱼,蔬菜要现摘的,差一点我都不做;第三,厨房的事我说了算,谁也不能插手,客人要是刁难我,我有权利把人赶走。”王四一条条说着,目光坚定,这是他作为厨子的底线,也是作为儿子的牵挂。

“没问题!”薛郎朗一口应下:“我已经托人给伯父伯母预约了地区医院的康复科专家,没问题的话下周一就能住院。”

王四听到薛郎朗的话,手指都在颤抖。

父母在,不远离,他坚持了这么多年,看不到一丁点父母康复的希望,如果能够去地区医院治疗,无论成败,他都没有遗憾了。

他抬头看向薛郎朗,这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年轻人,眼神里没有怜悯,只有真诚。

院子里的阳光正好,照在薛郎朗脸上,温和却有力量。

“好,我跟你去。”王四深吸一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我弟弟小五在镇上做零工,我让他也去山庄,帮我打打下手,工钱不用多,够他自己花就行。”

薛郎朗笑着点头:“求之不得。小五要是肯来,我给他开每月两百的工钱,比他在镇上做零工强。”

那天下午,薛郎朗就找了镇上最好的装修队,拉着王四去荷花山庄看地基。

王四站在后院的空地上,看着东边的方向——那里能晒到整个上午的太阳,离厨房也近,方便他随时照看父母,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薛定国看着王四仔细丈量地基的样子,拉着薛郎朗到一边,小声说:“郎朗,这王师傅是个实在人,你这荷花山庄,算是立住根了。”

薛郎朗望着不远处的荷花池,池边的石栏在阳光下泛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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