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凤千羽牵着君临渊的手,一步踏入那光芒万丈的通道时,仿佛瞬间,从一个世界,跨入了另一个世界。
身后,是狂风呼啸,灵气暴虐,如同地狱般的寂灭之地。
而眼前,是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世外桃源。
浓郁到,近乎化为实质的灵气,带着,沁人心脾的草木清香,扑面而来。吸入一口,便觉,四肢百骸,都舒畅了许多。
天空,是纯净的蔚蓝色,几朵祥云,悠悠飘过。远处,是连绵起伏的青翠山峦,山间,仙雾缭绕,隐约可见,无数琼楼玉宇,点缀其中。
成群的仙鹤,在山谷间,翩翩起舞,发出,清越的鸣叫。一条,由灵气汇聚而成的溪流,从山涧流下,清澈见底,闪烁着,点点灵光。
这里,就是,凤凰圣域。
一个,被神明,偏爱的地方。
在通道的尽头,一位,须发皆白,身穿,暗红色火焰长袍的老者,正,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的身后,跟随着,数十名,同样身穿华服的,凤凰族人。
他们的脸上,表情,各异。有好奇,有审视,有不屑,但更多的,是一种,混杂着惊疑与戒备的,复杂情绪。
而被凤千羽,一招镇压的凤澈与凤娇,也,被人扶着,站在人群的最后方。他们,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但那,苍白的脸色与,眼神中,无法掩饰的,怨毒和屈辱,却,暴露了他们,刚刚的狼狈。
那老者,一头白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他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留下的沟壑,但一双眼睛,却,深邃如海,仿佛,能洞悉,世间一切。
他的目光,越过所有人,直接,落在了凤千羽的身上。
“外来的族人,欢迎来到凤凰圣域。老夫,是凤凰一族的大长老,凤苍。”
他的声音,苍老,平缓,听不出,任何的喜怒。既没有,凤澈二人的傲慢,也没有,丝毫的,热情。
凤千羽,迎着他的目光,神情,淡漠。
“我不是来做客的。”她的声音,清冷,直接,“你们发了‘请帖’,我来了。说吧,凤凰台在哪里?”
她,开门见山,没有丝毫,要与他们,虚与委蛇的意思。
凤苍,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终于,起了一丝波澜。
他,活了数千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直接,甚至,可以说是,无礼的后辈。
他身后的族人,更是,一片哗然,不少年轻气盛的,脸上,已经,露出了怒容。
“放肆!竟敢,对大长老如此无礼!”
“一个血脉驳杂的野种,就算侥幸觉醒,也,上不了台面!”
凤千羽,冷冷地,扫了那些人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群,聒噪的蝼蚁。
她,甚至,懒得,与他们,争辩。
这时,凤苍的目光,终于,从她的身上,移开,落在了,她身旁,始终,一言不发的君临渊身上。
在看到君临渊的瞬间,凤苍的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那眼神中,闪过了一丝,与凤澈,如出一辙的,厌恶与,排斥。
“此地,是圣域,不容外族踏足。”他,淡淡地说道,“他,必须留在外面。”
这句话,仿佛,是不可违抗的,铁律。
然而,他,话音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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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凤千羽,笑了。
那笑声,清脆,悦耳,却,带着,让在场所有人,都,心头一寒的,冰冷与,嘲弄。
“他若不能进,”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便,拆了你这圣域,再进去。”
狂!
无比的狂!
她的话,如同一块巨石,砸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千层巨浪!
“你找死!”
“杀了她!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杀了那个,卑贱的外族!”
群情激奋!
数十道,属于武皇强者的气息,冲天而起,整个圣域的灵气,都,因此,而变得,狂暴起来!
然而,凤千羽,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她,缓缓抬起手,金红色的,帝凰之炎,在她的指尖,跳跃,凝聚。
一股,足以让,在场所有凤凰族人,血脉颤抖,灵魂战栗的,恐怖威压,开始,缓缓弥漫。
她,用行动,证明了,她,刚才所说的话,绝非,玩笑。
君临渊,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他,紫眸之中,杀气,一闪而逝。只要,她一声令下,他,不介意,让这片所谓的圣域,血流成河。
空气,仿佛,凝固了。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都,住手。”
就在这时,凤苍,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但,那声音,却,仿佛带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威严,让所有,激愤的族人,都,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深深地,看了凤千羽一眼,又看了看,她身边,那个,从始至终,都,面无表情,但,带给他的威胁感,却,丝毫不亚于凤千羽的,紫眸男子。
良久,他,仿佛,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也罢。”
“既然,他与你一同前来,那便,一起吧。”
“但,圣域之内,他若有任何,不敬之举,休怪我族,无情。”
他,竟然,妥协了!
所有族人,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凤千羽,收回了指尖的火焰,神情,依旧淡漠。
凤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过身,向着,圣域深处,走去。
“跟上。”
两人,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这是一场,沉默的,前行。
凤苍,走在最前方,步伐,不快不慢。
凤千羽与君临渊,跟在后面,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片,传说中的圣域。
这里,的确,是一片,钟灵毓秀之地。这里的每一个族人,无论男女老少,身上,都带着,与生俱来的,高傲与,强大。
但,凤千羽,却,敏锐地,感觉到了一种,隐藏在,这片繁华之下的,暮气。
一种,长久以来的,固步自封,与,不思进取,所带来的,停滞感。
他们,就像是,一群,守着金山的乞丐。空有,最顶级的血脉与资源,却,早已,失去了,先祖那,浴火重生,搏击九天的,锐气。
不知,走了多久。
他们,来到了一片,无比开阔的,白色玉石广场。
在广场的尽头,一座,无法形容其,宏伟与壮观的,巨大石台,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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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石台,通体,呈现出,古老的,暗金色。上面,雕刻着,无数,繁复而又,神秘的图腾。在石台的,最中心,一簇,永恒不灭的,金色火焰,正在,静静地,燃烧着,仿佛,是这片天地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让整个空间,为之共鸣。
一股,苍茫,古老,而又,神圣的气息,扑面而来。
在这座石台面前,即便是,武皇强者,也,会,不自觉地,感到,自身的渺小。
“那,便是凤凰台。”
凤苍,停下脚步,声音,带着一种,莫名的,复杂情绪。
“它,是我族,诞生与荣耀的起点,也是,所有族人,命运的终点。”
他,转过头,那双,深邃的眼眸,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凝视着凤千羽。
“它,会认可你,赐予你,无上荣耀。”
“或者,将你,视为异端,彻底抹杀。”
“自古以来,无一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