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还晨雾弥漫,土坯码得整整齐齐,像两排城墙,围在院子旁,阿爷蹲在土坯旁,静静地数了起来,数完他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朝正往独轮车上绑麻绳的阿爹喊:“老二,今天你带永安、还有妍丫头去集市一趟!把瓦片订了,再去买四头猪崽还有小鸡。顺便去看看昨天摘那个蘑菇那个是不是灵芝”
阿爹停下手里的活,转头应:“爹,您放心,我都记着呢。”
“光记着不行,得仔细挑才行!”阿爷走过去,又叮嘱道,“猪崽要挑那嘴宽耳大的,掂着重不轻飘的,这样的好养活;小鸡选绒毛亮的,叫声响亮的。”
说着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来,“灵芝先拿给药铺郎中看看,要是灵芝值钱,就先把瓦片钱结了。”
“知道了爹,我肯定仔细看。”阿爹把银子和小心放进内袋,又拍了拍。
这边话音刚落,月妍就背着个小布包,蹦蹦跳跳地从屋里跑出来,一听要去赶集,呲牙咧嘴的笑着,转身就和整理背篓的永安说着:“永安哥!永安哥!你说咱们去赶集,那灵芝螚卖多少银子呢?”
永安正把两块白面饼塞进背篓,闻言刮了下她的鼻尖,笑着逗她:“真是个小财迷?阿爷说了,得先办正事。要是灵芝卖了好价钱,让阿爹买完馄饨给咱吃。”
“那可太好了,今天可以吃馄饨?”月妍笑嘻嘻地说道!”
阿爹从里屋抱出个干净的粗棉布,把裹了两层油纸的灵芝小心包好,放进背篓里,又往里面塞了个陶水壶,带着兄妹两人往院门外走:“去晚了集市上的好猪崽就被人挑走了。”背上背着个大背篓,留着等下回来装猪崽。三人趁天没亮镇上赶去。
到了集市,日头已升得老高,集市上人山人海。卖菜的吆喝“新鲜的韭菜!刚从地里挖出来的!”
卖杂货的敲着铜锣喊“针头线脑、剪刀梳子,便宜卖喽!”
还有牲畜市传来的猪哼鸡叫,混着肉包子的香味、馄饨的香味,各种味道扑鼻而来。
阿爹没敢耽搁,先绕到的“药铺。药铺郎中正坐在柜台后给人抓药,看见阿爹进来,放下手里的戥子笑:“姜兄弟,今天怎么有空来?是又去山里寻到什么好药材了?”
“是有个东西想让您给瞧瞧。”阿爹说着,从背篓里掏出裹着灵芝的棉布,一层层打开,露出那块棕褐色的大菌子、旁边还有几株小的。“昨天上山砍树,孩子发现的,您看看这是不是灵芝?”
李郎中用手摸了摸菌盖,又仔细瞧了下纹路,最后还用指甲刮了点菌粉放在鼻尖闻,又轻轻尝了尝,捋胡子点头:“好东西啊!这是上好的赤灵芝,这品相倒是不错,保存得也得当。”
阿爹心里一紧,连忙问:“那……那这值多少钱。”
“这个大的一朵给你二十两,这四朵小的我给你算五两银子一朵,你看如何?”
“二十两?”阿爹愣了一下,眼睛都亮了——几十两银子就不用动用家里的存款了够买盖房的瓦片,他连忙点头,“就按郎中的意思,我相信你不会随意开价的!”说着接过郎中递来的银子,小心地放进内袋。
月妍在旁边听得真切,拉着阿爹的衣角小声问:“爹,和你说这是灵芝了吧!等下我们去吃个馄饨庆祝庆祝。”
永安在旁边笑:“一人来一大碗!不过得先把猪崽,鸡仔买了,不然阿爷该说咱们了。”
出了药铺,三人索性直奔卖牲口的地方。
刚到地方,永安眼尖,一眼就看见角落里一个竹笼里的猪崽,正拱着麦秆找食吃,吃得小肚子圆滚滚的。他连忙喊:“爹,你看那只肥嘟嘟的不错!”
阿爹走过去,卖猪崽的老汉连忙迎上来:“这位老哥,想买猪崽?我这猪壮实得很!”
阿爹蹲下来,伸手摸了摸那只白猪崽的脊背,又看了看猪崽的嘴、耳朵。问道:“老哥,这猪崽多少钱?”
“不多要,三百文,您要是真心买,两百八十文给你了。”老汉说。
月妍正想再砍砍价,阿爹在旁边说:“老哥实在,这猪崽看着是不错,我买四只,你再让一点价。”老汉只好说道:“每只便宜五文”算你275文吧。”阿爹点点头,掏了一两银子又一钱递过去,小心地把猪崽抱进背篓里。猪崽子,哼唧了两声就安安静静躺在背篓哩。
接着又买了二十只买小鸡,用竹筐装着拎着去问瓦片。瓦窑的掌柜听说他是盖房用瓦,笑着说:“给你的都是新烧好的青瓦,没裂没缺都按批发价。”
阿爹问,“我家准备盖两个院子,每个院子10来间房,要用的瓦片多。到时能送货不,怕不够用。”
“两个院子的话需要用的瓦片多,先送几车,不够再来取,送货送到哪。”王掌柜问道
阿爹答到:“送山仔村去,在青龙山旁的村子。
掌柜听了:“村子确实有点偏远了,没事,到时叫多两辆牛车送去给你们。”
等谈好瓦片的事,永安突然拉了拉阿爹:“爹,咱们去吃馄饨吧!在买些肉包子回去。”
阿爹一看日头还早,笑着点头:“走,吃馄饨去吧。”父女三人向馄饨摊走去。吃完又去集市买了20个肉包。
买完包子父子三人就往回走了,刚到村口,就看见阿奶和娘站在门边盼着,阿奶手看见他们回来,连忙迎上来:“可算回来了!饿不饿?我把饭菜温在灶上呢。”一眼看见背篓里的猪崽,她笑得眼睛都眯了,“这猪崽看着就壮实,要多打点猪草它们吃长出大肥猪,过年就能杀肉吃!”
永祥从院子里跑出来,。他接过阿爹手里的背篓,着急地问:“爹,灵芝卖了多少钱,你们买好吃的了吗?”
阿爹掏出声音里带着笑意:“卖了不少呢,你们有口福啦,给你们带了肉包回来吃。”
一家人围坐在堂屋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