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子荔严肃地叮嘱道:“大家注意,道路一般以直线为主,距离岸边十丈以上,宽约一丈左右,不要离河边太近,防止冬天的冰凌将道路阻断,各组要彼此照应,做好配合,随时注意各种危险,确保士卒的安全。”
命令下达以后,各族经过简短的准备,都开始行动起来。
从村邑这边开始的一组,由小小带队。小小是个心思缜密、善于观察的人,他将一百人又分成几组,有的负责伐树,有的负责砍荆棘,有的负责清理道路,大家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洮水边由于水源充足,各种植物无节制地生长,有高大的乔木,有低矮的灌木丛,还有浑身带刺的藤类。
每棵树都拼命吸收水分,顽强向上生长,有的地方遮天蔽日,阳光几乎无法穿透,令人寸步难行。
但这些都挡不住羌人前进的脚步,伐树的士卒们手持斧头,用力地砍向树干。每一次挥动斧头,都伴随着“砰砰”的声响,木屑飞溅。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比较轻松,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手臂渐渐变得酸痛起来,但他们没有停下,依然咬牙坚持着。
砍荆棘的士卒更加艰难,荆棘上的刺又尖又硬,一不小心就会扎进肉里。
许多人的手上都扎满了黑刺,鲜血直流,但他们只是简单地包扎一下,又继续投入到劳动中。
清理道路的士卒跟在后面,他们将伐倒的树木和砍断的荆棘搬到路边,尽量让道路变得平整。
有时候他们会遇到一些大石头,只得几人十几人一起用力,才能将其挪动。
为了使士卒能补充足够的体力,姬墨还分出十名会游泳的士卒下河捕鱼。
洮水里鱼非常多,但要捕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们有的用鱼叉,有的用渔罾(zeng),每捕到一条鱼,都会引起一阵欢呼。
子荔沿着道路走了一段,看到士卒们都在忙个不停,心中充满了感动,于是一边鼓励大家,一边亲自下场,与大家同甘共苦。
所谓人多力量大,这话一点不假。他们一尺一尺,一丈一丈推进。
许多人手上扎满了黑刺,许多人脚上冒出血花,但没有一个人叫苦叫累。
经过几天艰苦努力,他们终于清理出三至五尺宽的路面。虽然路面很狭窄,也不平整,但这已经是一个较大的进步。
然而,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随着道路的不断延伸,他们进入到一片茂密的森林,这里的树木更加高大,荆棘更加密集,虫蛇也更多。
有一次,一名士卒在砍荆棘的时候,不小心惊动一条毒蛇,毒蛇迅速地向他扑来,他吓得大叫一声,连忙向后退去,幸好旁边的士卒反应迅速,将毒蛇砍死。
尽管后来他们几次遇到一些狐狸、野彘等动物,好在没有碰到像三头巨蟒那样的怪物,众人才放下心来。
还有一次,他们遇到了一棵巨大的古树,树干粗壮得几个人都抱不过来。这棵树挡住了道路,必须将其伐倒。士卒们用斧头砍了很久,都没有砍出太大的缺口。
于是,他们想出了一个办法,在树干上挖了一个洞,然后在洞里填满了干柴,点燃了火。
火势越来越大,树干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经过几个小时的燃烧,树干终于被烧断了。
第二天他们正在劳作,突然下起了大雨,士卒们的衣服都被淋透了,他们用手抹一把脸,继续挥动手中的工具,一刻也没有停止。
紧张忙碌了两天,到第三天中午时分,几组人员终于会头,经过一番紧张劳作,一条紧邻洮水、宽约丈许的土路呈现在面前,大家不由大声欢呼起来。
如何才能捕捉更多的犁牛?子荔不由陷入沉思,他眉头紧锁,脑海中不断思索着行之有效的办法。
他突然想起过去在雍地期间,人们用挖陷阱的方法进行狩猎,挖坑设陷,对,这个主意不错。
人们所挖的陷阱,坑口一般为圆形和长方形,口径一丈至两三丈不等,深度约为六尺至一丈不等,较大的陷阱能捕获一些大型动物,如犁牛、野马、野驴等。
大多数陷阱都是在坑洞上面铺盖带有隐蔽性的植物如树枝、野草等,使之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坑底还埋设数量不等的尖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