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荔率兵智取绵诸后,迅速占领四座城门,对一些不服从命令、进行负隅顽抗的秦兵进行清剿,然后列队进城。
此战兵不血刃,俘虏敌军一万余人,战马五千匹,兵器、粮草无数,极大武装了羌族将士。
但是这些秦军将士如何处理成为一个大问题,众将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经过赵璇耐心细致的劝说,主将葛玉明,副将裴有道、秦离子,偏将方正,吴为等一批秦将愿意投诚,而嬴志、莫山等死硬分子则被处以极刑,一万多秦兵中有七千多人愿意加入西羌义军。此时的西羌大军已达三万多人马,其他不愿意者予以遣散归农,由于对这部分降将改造不彻底,这也为任丙祸乱留下了隐患,此乃后话。
大军出征前,子荔神色凝重地问道:“赵将军、葛将军,从绵诸至陈仓,路途多远,怎样行军?你们详细说来。”赵璇听闻,下意识地望向葛玉明。
葛玉明心中暗自叫苦,知道躲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说道:“回禀德乾,此山横跨东西,绵延几千里,尤其是陈仓以南的太乙山,主峰拔仙台高耸入云,宛如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
“此山西高东低,北坡陡峭,南坡相对平缓。地形复杂,多峡谷河流,一年四季景色各不相同,十分壮观。但由于山势陡峭,崎岖不平,平时很少有人行走,但却是绵诸至陈仓的必经之路。
“从绵诸至陈仓有两条路:其一是陈仓道,此路沿渭河北岸一路向东,经陈仓进入关中平原,是一条重要的交通要道,道路两旁设立许多秦国的驿站。
“其二是陇山道,此路山势险峻,崎岖难行,需要翻越陇山,进入关中,此路较为险峻,通行难度较大。
“陈仓道地势相对平缓,沿途有水源和补给点,最适合人马通行,但也有一段路程通行极为不易,就是陇山南段,这里地形复杂,道路险峻,总里程四百里,骑兵通常需要五至七天,步兵则需要十天左右。
“当年周族的先祖古公亶父举族内迁,就是走的这条古道。还有十四年前,秦国大举入侵义渠,也是走的这条道路。”
“好,我们就走陈仓道,令每匹马每天一斤精粮,以恢复马力。”子荔果断地下达命令。
从绵诸一路向南,地势逐渐高亢,尽管已是五六月份,山上还有些寒冷,到处云雾缭绕,怪石林立。
有的地方道路非常狭窄,只能一人一骑通行,就像是一条细线悬挂在悬崖峭壁之间。
子荔命令大军下马缓行,好在几天前义渠大军刚从此经过,许多地方都留下标记,不易迷失方向。
一天大军在陇山夜营,夜半时分,子荔正在帐篷里研究作战计划,突然,军中传来一阵骚动,喊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子荔心中一惊,急忙问道:“小小,外面发生何事?”
“回德乾,将士们以为是敌人来袭,仓促间射杀一头庞然大物,不知其为何物,因此喧嚣。”
子荔眉头紧锁,走出帐篷,严肃地说道:“叫赵将军和葛将军过来。”
不多时,赵璇和葛玉明匆匆来到近前,子荔说道:“走,过去看看。”
众人来到那庞然大物跟前,经过仔细辨认后,葛玉明说道:“回德乾,这是一头四不像。”
“这陇山之中都有些什么珍稀动物?”子荔好奇地问道。
“回德乾,陇山森林密布,隐藏着猛虎、食铁兽、金钱豹、狗熊、金丝猴、四不像等许多珍奇异兽。”
“这食铁兽咱们地古族族长惊黑布就有一头,金丝猴我也见过,倒也十分伶俐,不知道这四不像又是一种什么动物?”子荔饶有兴趣地问道。
“四不像长着金色的毛发,高约八尺,重达七八百斤,食草,叫声低沉粗犷,类似于牛哞之声。双角像羊,面部像牛,尾巴像马,体型像鹿,似牛不是牛,似羊不是羊,似马不是马,似鹿不是鹿,因此被称为四不像。”
“它会攻击人类吗?”子荔关切地问道。“这是一种食草动物,性情温顺,一般不会对人类发起攻击,但若在求偶期,心情暴躁,轻易不要惹怒它。”
“姬将军,此珍禽异兽不小心射杀,就地掩埋,不许食用。天地自然,和谐共生,命令将士们,今后此等珍奇异兽,若非主动发起攻击,轻易不要射杀。”子荔语重心长地说道。
姬墨领命而去。
西羌大军继续在陇山中艰难前行,每一步都充满了挑战。
陡峭的山坡让士兵们不得不手脚并用,马匹也累得气喘吁吁;狭窄的栈道让队伍只能缓慢前进,稍有不慎就会跌入万丈深渊;湍急的河流挡住了前进的道路,士兵们不得不寻找合适的地方涉水而过。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西羌大军又遇到了许多困难,但都被他们所一一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