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的天，还蒙着层青灰色的薄雾，城郊百亩苹果园里却已传来 “咔嚓咔嚓” 的细碎声响 —— 不是果子成熟的脆响，而是蚜虫啃食嫩叶的糟心动静。果园主老赵蹲在树底下，烟袋锅子抽得 “吧嗒” 响，烟灰簌簌落在沾着虫粪的草叶上，他盯着眼前被咬得千疮百孔的苹果叶，心疼得直嘬牙花子：“这 pests（虫子）要是再这么造，今年的收成怕是要‘镜中花水中月’，看得见摸不着喽！”
这片果园是老赵半辈子的心血，从青涩树苗栽下到如今枝繁叶茂，他每天起早贪黑打理，就盼着秋天能卖个好价钱给儿子娶媳妇。可谁能想到，前几天还好好的果树，一夜之间就被蚜虫 “攻占” 了 —— 绿油油的叶子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小黑点，稍微一碰，蚜虫就跟下雨似的往下掉，连刚长出来的幼果都被啃得坑坑洼洼。
“赵哥，咱要不赶紧找植保队来？再拖下去，别说卖钱，树都得被这群小祖宗啃死！” 帮工老李扛着锄头跑过来，裤腿上还沾着露水，语气里满是焦急。老赵猛地站起身，烟袋锅子往树干上一磕，火星子溅起：“找！怎么不找？昨天我跑遍了县城里大大小小的植保队，腿都快跑断了，结果呢？”
他气呼呼地掰着手指头数：“城东老王的植保队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设备全派去邻县了；城西的张队更直接，说百亩地最少得 10 台打药机连轴转 3 天，少一天都搞不定！可你瞅瞅这蚜虫，繁殖得比‘春后竹笋’还快，等 3 天过去，果子都得烂在枝头上，我这果园也该‘关门大吉’了！”
老李也跟着叹气：“这可咋整？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心血白费吧？” 两人正愁得 “唉声叹气”，旁边路过的卖菜大婶插了句嘴：“我说你们俩大老爷们，别在这儿干着急啊！城郊不是有个叫苏念的姑娘吗？听说她专搞植保机器改装，前阵子隔壁村李婶家的葡萄园闹红蜘蛛，人家一天就给解决了，你们要不找找她试试？”
“苏念？一个姑娘家能有这本事？” 老赵满脸怀疑，“别是‘雷声大雨点小’，到时候钱花了，虫灾没解决，那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可眼下实在没别的办法，他只能抱着 “死马当活马医” 的心态，按照大婶给的地址，骑着电动三轮车往城郊赶。
苏念的小作坊藏在一片老厂房里，门口挂着块褪色的木牌子，上面写着 “念安植保改装”，字迹却遒劲有力。老赵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时，正看见个穿着蓝色工装的姑娘蹲在地上，手里拿着扳手拆卸一台旧打药机，阳光透过厂房的天窗洒在她身上，给沾满油污的手指镀上了层金边。
“你就是苏念？” 老赵走上前，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苏念抬起头，露出张清秀的脸，额前碎发被汗水打湿，眼神却亮得像淬了光：“我是，大叔您找我有事儿？”
老赵把果园的困境一五一十地说了，末了还加了句：“县城里的植保队都说最少得 3 天，你要是没把握，就直说，我再想别的办法。” 没成想，苏念听完，放下手里的扳手，拍了拍手上的灰：“赵叔，这活我接了，明天天亮前，保证您果园里的蚜虫全灭，要是有一只活的，我赔您全年的收成！”
“你说啥？” 老赵惊得差点跳起来，烟袋锅子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10 台机 3 天都搞不定的活，你一个人一天就想干完？还赔全年收成？丫头，你这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是‘不知天高地厚’！就凭你这堆破烂机器，虫害要是控制不住，你拿啥赔我？”
他指着作坊里堆着的旧零件，声音拔高了八度：“我这百亩果园，每年最少能卖二十万，你这小作坊加起来都不值这个数，别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还得我替你收拾烂摊子！”
周围几个正在帮忙改装机器的学徒，听到动静也围了过来，有人小声劝苏念：“念姐，这活太冒险了，咱别接了吧。” 苏念却摆了摆手，走到老赵面前，语气平静却带着股笃定：“赵叔，‘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您别光看这些机器旧，改装完了，它们可比新机器管用。您要是不信，跟我来看看。”
她领着老赵走进作坊里间，一台改装后的打药机赫然摆在中间 —— 原本笨重的药剂箱被换成了轻量化的不锈钢材质，侧面加装了三个银色的增压泵，喷头也改成了细密的高压雾化嘴，旁边还连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着果园的三维立体图谱，红色的路径线像蛛网一样覆盖整个画面。
“普通打药机喷药，就跟‘大水漫灌’似的，一半药剂都浪费在地上，还打不透叶子背面，蚜虫躲在叶缝里根本杀不死，” 苏念伸手点开平板，图谱上的路径线开始缓慢移动，“我把药剂箱改成高压雾化系统，雾滴细到只有头发丝的十分之一，能顺着风飘进叶子缝里，再用卫星定位绘制果园图谱，优化飞行路径，保证每棵树、每片叶子都能‘雨露均沾’，效率比普通机器高 5 倍还多。”
老赵凑到机器跟前，伸手摸了摸雾化嘴，又低头看了看平板上的图谱，眉头还是没松开：“丫头，你这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可‘纸上谈兵终觉浅’，万一到了果园，机器趴窝了，或者药雾打不透，蚜虫没杀死，那可咋整？”
“您要是还不放心，咱们现在就去果园试机，” 苏念弯腰扛起改装好的机器，动作麻利得不像个姑娘，“‘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试完了，您要是觉得不行，这活我就算白给您干，分文不取。”
老赵见她这么有底气，心里的怀疑少了几分，咬了咬牙：“行！我就信你一次，要是试机不行，你可别赖账！”
两人骑着三轮车，带着机器往果园赶，路上老赵还在不停念叨：“丫头，我可跟你说，我这果园要是毁了，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念打断：“赵叔，您放心，我苏念做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要是搞不定，我肯定给您一个交代。”
赶到果园时，帮工们正蹲在地上，用手一个个捏蚜虫，指甲缝里全是黑色的虫尸，脸上满是愁容。见老赵领着个姑娘扛着台 “怪机器” 来，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赵哥，这就是你说的救兵？看着跟个学生似的，能行吗？”
“我看悬，百亩地一天除虫，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别是来骗定金的，现在的骗子花样可多了！”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耳朵里，苏念却像没听见似的，径直走到一棵虫害最严重的苹果树下，打开平板定位果园边界，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调试着雾化喷头的角度和压力。
“嗡 ——” 随着一声轻微的机器轰鸣，细密的药雾从喷头里喷出来，像一层薄薄的轻纱，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银光。药雾落在树叶上，瞬间散开，连蜷缩在叶背最深处的蚜虫都被牢牢裹住。苏念操控着机器，沿着图谱上的红色路径缓慢移动，脚步稳得像 “老水牛拉犁 —— 一步一个脚印”，没有丝毫偏差。
老赵和帮工们都看呆了，老李忍不住凑过去，伸手摸了摸刚被药雾覆盖过的叶子，惊讶地说：“这药雾咋这么细？摸上去跟沾了层露水似的，连叶缝里都有！”
没过几分钟，苏念停下机器，指着刚才喷过药的树叶说：“赵叔，您可以看看。” 老赵赶紧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扒开树叶，只见原本爬满蚜虫的叶子上，蚜虫全都一动不动地掉在地上，连最顽固的虫卵都失去了光泽。
“好家伙！这也太神了吧！” 老赵激动得声音都发颤，“比我之前找的植保队强百倍！那些人喷药跟‘泼大水’似的，叶子正面都喷不均匀，更别说叶背了！”
刚才还议论纷纷的帮工们，此刻也都服了气，纷纷围过来看机器：“苏丫头，你这机器是咋改的？也太厉害了！”“有这机器，以后咱们除虫可就省大事了！”
可就在大家都高兴的时候，意外突然发生了 —— 机器的雾化管不知怎么回事，突然裂了道缝，原本细密的药雾一下子变得断断续续，有的地方甚至喷不出药来。
老赵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刚才的喜悦荡然无存，他指着裂开的管子，语气又变得急躁起来：“你看你看！我就说这破烂机器靠不住！关键时刻掉链子，这要是在喷药的时候全坏了，耽误了时间，虫害再爆发，你赔得起吗？这可不是‘小胡同里赶猪 —— 直来直去’能解决的问题！”
帮工们也都跟着慌了神，老李皱着眉头说：“这可咋整？眼看效果这么好，机器怎么就坏了呢？”
苏念却异常冷静，她蹲下身，仔细检查了一下裂开的管子，然后从随身的工具包里掏出一段耐高温的软管和几个金属卡扣，笑着说：“赵叔，您别着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种情况我早就预料到了。田间作业环境复杂，管子容易被树枝刮破，所以我特意多带了几套备用零件。”
说着，她熟练地卸下裂开的管子，手指翻飞如 “穿花蝴蝶”，动作麻利得让人眼花缭乱。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她就换好了新的软管，拧紧卡扣，再次启动机器。
“嗡 ——” 机器重新发出稳定的轰鸣声，细密的药雾再次均匀地喷洒出来，比之前还要细腻。老赵看着苏念行云流水的操作，心里的疑虑彻底打消了，他忍不住称赞道：“丫头，你这心思也太细了，比‘绣花针’还细！不仅技术好，还想得这么周到，是个干实事的人！”
苏念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着说：“干我们这行，就得‘未雨绸缪’，提前想到可能出现的问题，不然到了关键时刻，可就真的麻烦了。”
太阳渐渐升到了头顶，火辣辣地烤着大地，果园里的温度越来越高。苏念已经连续工作了四个多小时，完成了三分之一果园的除虫任务。她停下来，从包里掏出个凉馒头，就着矿泉水啃了起来，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浸湿了她的工装。
老赵看在眼里，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他递过来一瓶冰镇的可乐：“丫头，歇会儿吧，别这么拼。‘只顾埋头拉车，忘了抬头看路’可不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是累坏了，后面的活可咋干？”
苏念接过可乐，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清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瞬间缓解了不少疲惫。她笑着说：“赵叔，没事，‘一寸光阴一寸金’，现在多赶点进度，您也能早点放心。再说了，我年轻，身体扛得住。”
说完，她又扛起机器，继续往果园深处走去。帮工们见她这么辛苦，也都主动过来帮忙，有的帮她搬药剂桶，有的帮她清理树枝，还有的帮她观察虫害情况。原本冷清焦虑的果园，此刻变得热闹起来，大家齐心协力，干劲十足。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渐渐西斜，把天空染成了一片金红色。傍晚六点多，苏念终于停下了机器，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此时，百亩果园已经全部喷洒完毕，原本被蚜虫啃得破败不堪的树叶，在夕阳的映照下，重新焕发出了生机。
老赵领着帮工们，分片对果园进行检查。他们每走一棵树，都要仔细地扒开树叶，查看是否还有活的蚜虫。从果园的这头走到那头，每一片叶子都检查得仔仔细细，可连一只活的蚜虫都没找到，甚至连虫卵都被彻底清除了。
“全灭了！真的全灭了！” 帮工小王激动地跳了起来，“苏丫头，你这技术也太牛了！比‘华佗治病 —— 手到病除’还厉害！”
老赵走到苏念面前，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眼眶都有些发红：“丫头，谢谢你！你可真是我的‘及时雨’啊！要是没有你，我这果园今年就彻底完了！你放心，定金我现在就给你，剩下的钱我明天一早就转到你账户上，一分都不会少！”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厚厚的现金，硬塞到苏念手里。苏念捏着手里的现金，感觉沉甸甸的，这不仅是她靠自己的技术赚到的第一桶金，更是对她多年努力的认可。她心里暖暖的，之前所有的辛苦和委屈，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就在这时，旁边路过的果农张大叔看到果园里热闹的场景，也凑了过来，好奇地问：“老赵，你这果园咋这么热闹？蚜虫解决了？”
老赵笑着说：“解决了！全靠苏丫头，一天就把百亩果园的蚜虫全灭了！技术一流！” 张大叔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赶紧走到苏念面前，着急地说：“苏丫头，我家的梨园最近也闹虫灾，梨子都被啃得不像样了，你啥时候有空去帮我看看？价钱好说，只要能把虫灾解决，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苏念笑着点了点头：“张叔，您别急，我下周有空，到时候咱们提前联系，我保证帮您把虫灾解决了。”
张大叔连忙道谢：“太谢谢你了苏丫头！你可真是我们果农的救星啊！”
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苏念的心里充满了成就感。她想起小时候，爷爷经常跟她说的一句话：“‘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只要你肯用心琢磨，再不起眼的手艺，也能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如今，她终于用自己的技术，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夜色渐渐降临，月光洒在果园里，给果树披上了一层银纱。苏念扛着机器，走在回家的路上，晚风轻轻吹过，带着淡淡的果香。她摸了摸口袋里的现金，嘴角忍不住上扬 —— 这第一桶金，只是她梦想的开始。未来，她要把自己的改装技术推广到更多地方，让更多的果农用上高效、省钱的植保设备，让 “科技护农” 的道路越走越宽，帮助更多像老赵一样的果农，守护好他们的心血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