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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我的记忆爱别人

我从冷冻舱醒来时,发现自己是富豪买来的“记忆容器”。 他的妻子罹患绝症,于是抽取我的记忆植入她脑中。 这样她就能拥有我所经历的一切:我的童年、初恋甚至身体记忆。 他们让我活着,只是为了随时抽取新增的记忆。 直到那天,富豪妻子突然来找我:“为什么你的记忆里全是谋杀他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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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刺骨的冷,不是皮肤的感觉,而是髓腔深处、神经末梢每一下微弱放电都在嘶喊的冰冷。我睁开眼,视野里是模糊的乳白色弧形顶壁,像一口打磨光滑的石膏棺材内壁。

意识像沉船后的浮油,缓慢地、污浊地重新聚拢。

我是谁?

问题浮现的瞬间,头颅深处猛地一抽,尖锐的疼痛炸开,一片空白。只有冰冷的虚无。

“容器S7号生命体征稳定。初次唤醒程序启动。”一个没有起伏的电子音 somewhere overhead(在头顶某处)响起。

棺盖——后来我知道那叫冷冻舱舱盖——无声滑开。更冷的空气涌进来,带着一股消毒剂和某种甜腻花香混合的诡异气味。光线惨白,来自天花板无数看不见的光源,看不到窗户。

我试图坐起,肌肉绵软,关节涩得像生了锈。一个穿着浅蓝色无菌服的人影出现在舱边,眼神扫过我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像在看一件物品。他(或她?性别特征被宽松的衣服和口罩完全抹去)伸手,用一块冰冷的湿巾粗暴地擦过我的额头和脖颈,然后是手臂内侧。动作熟练,效率极高,毫无温情。

我被半扶半拖地弄出冷冻舱,搁在一张移动床上。皮肤暴露在空气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们给了我一件同样浅蓝色的袍子,料子薄得像纸。我套上它,遮蔽了物理上的寒冷,但另一种更深的寒意无法驱散。

走廊长得望不到头,墙壁是柔和的米白色,地面光可鉴人,映出移动床滚轮和我悬空的、苍白的脚踝。无声,只有滚轮轻微的滋滋声和我们(我和那个沉默的护送者)的呼吸声。空气里那股甜腻的花香更浓了,无处不在,闷得人头晕。

一路经过几扇紧闭的门,没有任何标识。

最终,移动床停在一扇双开金属门前。护送者用胸卡刷开门,里面是一个宽阔得惊人的房间。布置得像一个奢华酒店的客厅,铺着厚厚的地毯,摆放着丝绒沙发和古董家具,甚至有一个真正的、燃烧着虚拟火焰的壁炉。墙壁是巨大的落地窗,窗外却并非天空城市,而是深邃幽蓝的人造水景,巨大的、奇形怪状的鱼缓慢游弋。

房间中央,背对着我,坐着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珍珠白的丝质长裙,体态优雅,一头精心打理过的栗色长发。听到声音,她缓缓转过身。

很美。一种精心养护、毫无瑕疵的美。皮肤光洁,五官精致得像瓷器。但那双眼睛……大而黑,却空洞得惊人,像两颗打磨完美的黑曜石,嵌在一张没有灵魂的脸上。

她看着我,嘴角似乎想往上弯一下,做出一个友善的表情,但肌肉调动得有些僵硬,最终只形成一个古怪的抽动。

“你醒了。”她的声音也很美,轻柔,但带着一种被精心调制过的空洞,每个音调都恰到好处,却毫无热度,“感觉还好吗?他们说你还需要一点时间适应。”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痛,挤出一点嘶哑的气音:“……这是哪里?你是谁?”

她微微偏头,眼神里掠过一丝极淡的……困惑?好像我问了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

“这里是你的家呀。”她说,语气轻柔得像在安抚一个哭闹的婴儿,“至于我……你可以叫我莉娜。”

莉娜。这个名字没有唤起任何记忆。

她站起身,仪态万方地走到一张小几旁,拿起上面放着的一个银质相框,递到我面前。相框里是一张合照,她和一个银灰色头发、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男人偎依在一起,笑容灿烂——男人的笑容带着占有式的满足,她的笑容则完美得像广告画册。

“这是威廉,我的丈夫。”她用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上男人的脸,动作充满爱怜,“他最爱我了。为了我,他什么都愿意做。”

我茫然地看着照片,又看看她。丈夫?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的目光无意间扫过相框玻璃的反光。映出一张模糊的女人的脸,苍白,瘦削,眼窝深陷,头发枯黄——被扶着坐起时,我在冷冻舱金属外壳的倒影里见过这张脸。

那是我。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我。我不是她。那这张合照……

莉娜放下了相框,似乎并不期待我的反应。她微微蹙眉,用纤长的手指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轻声自语:“奇怪……刚才有一点点头晕。好像想起了……海水的味道,咸的,还有点腥……阳光很刺眼……”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锤,轻轻敲打在我空荡荡的脑壳里。一些碎片猛地闪过:灼热的阳光,晃动的蔚蓝,脚底粗糙滚烫的木板,咸涩的风……模糊,破碎,但带着一种尖锐的、身体性的熟悉感。

那是……我的记忆?

她为什么……

“哦,”莉娜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我,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点别的情绪——一种混合着优越感和淡淡怜悯的东西,“你还不知道,对吗?威廉说,暂时不需要告诉你太多。”

她走近几步,那股甜腻的花香更加浓郁,几乎令人窒息。

“我生病了,很重的病。”她语气平淡,像在说别人的事,“身体上的问题,威廉用钱和技术都解决了。但是记忆……治疗的过程,损坏了很多宝贵的记忆。威廉不能接受我忘记我们的爱。”

她停在我面前,微微俯身,看着我睁大的、充满惊恐的眼睛。

“所以,他找到了你。你是一个……捐赠者。”她选择一个词,嘴角又出现那种僵硬的抽动,“你拥有的,正好是我失去的。你的童年,你的……那些小感觉,”她顿了顿,眼神飘忽了一瞬,似乎又在捕捉什么闪回,“……甚至你第一次骑自行车摔跤时膝盖的痛……威廉把它们都给了我。这样,我就还是那个完整的、爱他的莉娜。”

她伸出手,冰凉的手指碰到我的脸颊。我猛地一颤,几乎从移动床上滚下去。

“别怕,”她说,声音依旧轻柔,“你很幸运,能为我贡献这些。你会一直在这里,安全地活着。以后……你新产生的记忆,那些有用的部分,也会定期补充给我。这是你的价值。”

我的价值?

我不是人。我是一个罐子。一个装记忆的罐子。

为他们。

剧烈的恶心感冲上喉咙,我干呕起来,什么都吐不出,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食管。

莉娜直起身,微微蹙眉,似乎我的反应污染了这个完美房间的空气。她不再看我,转身走向门口。

“带她回去。”她对门外那个沉默的护送者说,语气里那点伪装的轻柔消失了,只剩下冰冷的漠然,“下次抽取前,确保她情绪稳定。剧烈波动会影响记忆素质量。”

舱盖再次合拢。

黑暗和寒冷重新包裹了我。

这一次,冷到了灵魂里。

时间失去了意义。只有周期性的醒来,被抽取,再被冻结。

每次醒来,都在那个奢华的房间。有时威廉也在。那个银灰色头发的男人。他从不正眼看我,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莉娜身上。他会用那种评估货物般的眼神快速扫过我,然后对旁边的技术人员点点头,或者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尽快开始。

莉娜的状态时好时坏。她越来越频繁地在我面前表现出“我的”记忆闪回。

有时她会突然哼起一段走调的歌谣,那调子陌生又熟悉,像童年噩梦深处飘来的声音。有时她会看着窗外游弋的怪鱼,喃喃地说“云像”,然后下一秒又陷入那种精致的空洞。

每次抽取记忆,过程并不疼痛,甚至没有任何感觉。他们只是让我看一些快速闪过的图像,听一些破碎的声音,闻一些奇怪的气味,同时用冰冷的仪器贴着我的太阳穴。但之后,是更深重的疲惫和空洞,仿佛脑髓被挖走了一块,留下嗖嗖漏风的破洞。

我知道他们在偷走我的人生,用它们去填充那个空洞的玩偶。

恨意无声滋长,像在冻土下蔓延的毒藤。我学会隐藏。在被唤醒时,努力表现得麻木、温顺。在被“展示”给莉娜时,克制住每一次战栗和呕吐的欲望。我甚至开始偷偷地、笨拙地尝试在记忆抽取时,在意识的最底层,埋东西——一段无关紧要的童年画面里,塞进一帧窗外警卫换岗的规律;一段虚构的校园漫步回忆,地形悄悄对应着我零星瞥见的建筑结构图片段。

我不知道这有什么用。可能根本没用。但这微弱的、秘密的反抗,是让我不至于彻底疯掉的唯一方式。

我祈祷他们某次抽取后,觉得我不再有用,或者干脆“处理”掉我这个容器。彻底的虚无,好过这永无止境的被蚕食。

直到这次。

舱盖滑开。站在外面的,只有莉娜。

这反常。通常都有至少一个技术人员或护卫陪同。

她看起来糟透了。比任何一次见我时都要糟糕。脸上那种精致的完美碎裂了,苍白得像纸,眼眶发红,呼吸急促,精心打理的长发有些散乱。她甚至没穿那些昂贵的裙子,只裹着一件睡袍,手指紧紧绞着衣带。

她一步跨到舱边,身体微微前倾,死死盯着我。那双总是空洞的眼睛里,此刻燃烧着一种极度惊恐和混乱的火焰。

“你……”她的声音嘶哑,完全失了以往的柔美调子,颤抖得厉害,“那次……第七次抽取……海边悬崖!那辆黑色的车!你记忆里那个念头……那个……”

她猛地喘了口气,像是无法说出那个词,眼球因为恐惧而微微凸出。

“为什么……为什么你的记忆里全是谋杀威廉的计划?!”

时间仿佛瞬间冻结。

冷冻舱的冷气嘶嘶地低吟,像是毒蛇在耳边吐信。她的话,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扎进我凝固的思维里,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谋杀……威廉的计划?

我的?在我的记忆里?

巨大的荒谬感之后,是更深、更沉、更冰冷的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猝然攥紧了我的心脏,挤压得无法跳动,无法呼吸。

莉娜的脸在我眼前放大,每一个细微的颤抖都清晰无比。那不是表演,不是试探,是真正濒临崩溃的惊骇。她涂着精致蔻丹的手指几乎要抠进冷冻舱边缘的金属框里,指节泛白。

“说话!”她尖声催促,声音劈开了甜腻花香笼罩的死寂,“那是什么?!那些细节……那些……你盯着他背影的眼神……你计算他上车时间……你想象……想象他掉下去……”她说不下去了,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像是被自己的话噎住。

我的大脑疯狂运转,试图在一片冰冷的混乱和空白中打捞。第七次抽取?那是……上一次?他们给我看了什么?一段公路的影像?夜间的海岸线?一辆车的轮廓?我当时……我当时在想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惯常的麻木,还有我偷偷尝试埋藏信息时高度紧张下的晕眩。我怎么可能计划谋杀威廉?我连自由活动的机会都没有,我连一片锋利的金属都接触不到!

除非……

除非那不是“计划”。

那是……被埋藏的本能?是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在无数次被剥夺和蚕食中滋生出的黑暗脓疮,在记忆抽取时无意识地流淌了出来?

又或者……

一个更可怕、更匪夷所思的念头,像幽暗深水里浮起的畸形怪物,缓缓露出狰狞的轮廓。

“……那不是我的。”我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几乎听不见。喉咙疼得厉害,每次吞咽都像咽下玻璃碴。

莉娜猛地顿住,瞳孔缩紧:“什么?”

我深吸一口冰冷的、带着她身上甜香的空气,强迫自己聚焦,直视她几乎要碎裂的惊恐眼神:“我说,那念头……不是我的。”

空气凝滞了。

她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困惑暂时压过了惊恐:“不是你的?那怎么可能……记忆抽取……它来自你!清晰得……可怕!”她用力摇头,像是要甩掉什么脏东西,“我甚至能感觉到你当时的心跳,那种……冰冷的恨意!”

“恨意是的。”我听见自己异常平静的声音,那平静之下是万丈深渊,“他们抽走我的一切,塞给你。把我变成活着的器官,为你保鲜记忆。我恨威廉,恨你,恨这个地方。”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砸在地上,“如果有机会,我会那么做。但不是那样……不是通过记忆。”

她踉跄着后退了半步,睡袍的带子散开了一些,露出纤细脖颈上微微跳动的血管。“那……那是什么?”她喃喃,眼神涣散了一瞬,仿佛又在读取脑内某个可怕的片段,“那么真实……每一个步骤……”

“正是因为真实,”我盯着她,一个疯狂的猜想正在成形,几乎要冲破我的颅骨,“才不可能是我计划的。”

我试图坐起来,身体依旧虚弱,手臂撑在冰冷的舱底,微微发抖。“看看我,莉娜。”我压低声音,每一个音节都耗尽力气,“我躺在这里。每次醒来就在这个房间,或者被推回去冻结。我连现在是白天黑夜都不知道,我连下一顿饭是什么时候被注射营养剂都不清楚。我怎么知道威廉什么时候会坐车经过哪段悬崖?我怎么能‘计算’?我甚至不知道那悬崖在哪个大陆!”

莉娜僵住了。她的眼睛缓慢地眨了一下,空洞重新开始吞噬那惊恐的火焰,但某种更深的东西,像是冰层下的暗流,开始涌动。她不是蠢人,只是被豢养得太久。

“那记忆……”她声音飘忽,“那么清晰……”

“记忆可以伪造。”我吐出最致命的一句。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得肋骨生疼。我在赌,赌一个我自己都觉得疯狂的假设。

“或者,”我看着她瞬间煞白的脸,补充了更可怕的一种可能,“那记忆是真的。但……不是我的。”

“是别人的。”我轻轻说,像怕惊扰什么,“另一个‘容器’的?或者……另一个‘莉娜’的?”

她猛地吸了一口冷气,手指捂住了嘴,眼睛瞪大到极限,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她脖颈上的脉搏跳得飞快。

走廊远处传来极其轻微的电子音,像是某扇门开启的提示。

莉娜浑身一颤,像是从梦魇中被惊醒。她眼中的混乱和惊骇瞬间被一种更急促、更现实的恐惧覆盖。她不能被发现在这里,单独和我在一起。

她猛地看向我,眼神极其复杂,残留着未散的惊恐,掺杂着新的、剧烈动荡的怀疑,还有一丝绝境中被迫生出的狠厉。

“别出声。”她急促地低语,几乎是气音,“我会……再找你。”

说完,她猛地转身,像一道白色的幽灵,几乎是跑着消失在走廊拐角,脚步声被厚地毯吸得干干净净。

甜腻的花香残留着,混合着冷冻舱的寒气,还有她留下的、无声惊雷后的死寂。

我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冻结了,又在下一秒疯狂奔涌。

谋杀的记忆。

不是我的。

那么,是谁的?

谁,正借着我的头颅,向威廉发出死亡的预告?

舱盖没有合上。这次唤醒的时间似乎格外长。冰冷的空气不断涌入,刺激着我的皮肤。远处隐约传来仪器的低鸣,规律而平稳,衬得这片寂静更加震耳欲聋。

我脑子里反复回放着莉娜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每一句颤抖的话语。她那精致的世界,被一条来自深渊的记忆裂痕,猝然撕开了口子。而裂缝底下露出的东西,让她本能地战栗。

她信了吗?信了多少?

她会告诉威廉吗?

如果她说了,威廉会怎么做?把我这个“故障”的容器彻底销毁?还是……

那个更恐怖的猜想再次浮现:如果那记忆属于另一个“容器”,意味着威廉的操作不是第一次。如果属于另一个“莉娜”……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莉娜 herself(她自己),也可能被替换?意味着这场“伟大爱情”的背后,是不断抽取、不断填补、甚至……不断废弃的循环?

而我,S7号,只是当前正在被使用的那个“罐子”?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用力咬住下唇,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开,疼痛让我稍微清醒。

莉娜说她会再找我。怎么找?什么时候?在这监控无处不在的地方?她有能力避开威廉的眼线吗?

等待。除了等待,我什么也做不了。这种无力感几乎要将我碾碎。

时间一分一秒地爬行。

走廊尽头终于再次传来声音。不是莉娜。

是那个熟悉的、穿着浅蓝色无菌服、面无表情的护送者,推着移动床,无声地滑行过来。

他走到舱边,机械地伸出手,准备像往常一样将我弄出来。

我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结束了?就这样结束?把我送回去冻结,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莉娜的来访,那些石破天惊的话,只是我濒临崩溃前的幻觉?

不。不能就这样回去。回去就是永恒的黑暗,就是被无声无息处理掉的命运。

在被扶起的那一刻,我用了全身的力气,让自己的身体比平时更加绵软,更加沉重,几乎是故意地向下滑脱。我的手“无意地”抓住了他无菌服的前襟,借着力道,指尖在那硬挺的布料上极快地、微弱地滑动了一下。

一个简单的图形。一个圈,加上一道斜线。国际通用符号之一,禁止,停止,危险。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不知道他是不是只是一个人形机器。但我没有别的机会。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极其短暂的一瞬,几乎无法察觉。他口罩之上的眼睛,那双总是空茫地望向前方的眼睛,极快地低垂,扫过我的手,扫过他的前襟。

没有任何表示。他重新用力,将我扶稳,搁上移动床,动作甚至没有丝毫走样。他拉过束缚带,固定我的手腕和脚踝。

冰冷的绝望开始淹没我。

移动床被推着,转向,朝着来时的路滑去。

就在即将进入走廊的前一秒,我听见身后,极其轻微的,几乎被滚轮声掩盖。

一声极轻的、压抑的、属于人类的叹息。

然后,是一个模糊得几乎像是错觉的气音。

“等。”

只有一个字。

我的心跳骤停了一拍。

移动床匀速向前,冰冷的白光再次流淌而过。那个浅蓝色的背影,沉默地推行,和以往无数次没有任何不同。

但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束缚带下的手腕,被固定着,指尖却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他听到了。他看到了。

他在让我等。

等什么?

未知的恐惧和一丝微弱的、不敢触碰的希望,像双生藤蔓,骤然绞紧了我的心脏。

冷冻舱的轮廓,在前方走廊的尽头,沉默地张开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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