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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的水晶灯折射出细碎的光,把奥莱克领主袍上的金线照得像流动的河。长桌上的银盘堆着蜜渍无花果、烤野猪肉,骑士们举着锡酒杯互相碰击,酒液溅在桌布上,晕开深色的痕迹。陈砚被围在中间,听奥莱克的老臣们讲“年轻时对抗山贼”的故事,手里的酒杯只沾了沾唇——幸好这里的宴客没有“不喝就是不给面子”的规矩,不然他此刻怕是要趴在桌上。

“陈砚大人可是击退过万帝国军的英雄,怎能不多饮几杯?”布鲁诺举着酒杯要碰,被卡斯珀笑着按住:“我们这么多人,每人都要敬酒那还了得,那样太不公平了。”

陈砚也向布鲁诺说:“这酒喝不习惯,改日拿一些家乡的好酒,再请在场的诸位喝个痛快。”这话勾起了在场嗜酒人士的兴趣。

“陈砚大人的家乡酒,我倒是有些兴趣。”戈特弗里德放下酒杯,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陈砚问:“不知何时有这个荣幸?”

“因为要现酿,给我点时间准备,”看见众人脸上的失望神色,陈砚又补上一句,“十天之内,必有结果。”

之所以众人会感到失望,是因为古代酿酒的周期很长,但一听陈砚承诺在十天之内就有成果,兴头一下子就上来了,说道:“试饮的时候请务必叫上我。”“我叫瓦勒留斯,也算我一个。”“可不能忘了在下,奥托是我的名字。”

眼见家臣们都踊跃报名,陈砚干脆说道:“那就别搞什么试饮会,直接办成酒会,家乡的美味佳肴也一并奉上,让大家一起吃喝个痛快。”

“当真?”

“男子汉大丈夫,决不食言。”众家臣齐刷刷地端起酒杯,向陈砚敬道:“那就多谢陈砚大人的邀请了。”

“不过还有一点。”陈砚顿了顿,仿佛是要提什么条件。

“请说,只要我们能办到的。”贝尔托特豪爽地应道。

“对当值的人,我很抱歉。”陈砚这一句话,引来厅内一片哀嚎。

“我怎么把这事儿忘了。”一众武人都开始计算自己的当值日期,看来他们是真的很想参加酒会。

“时候不早了,让客人歇歇吧。”奥莱克适时开口,拍了拍陈砚的肩,“我让人给你备了最好的客房,随我来。”

难民们被亲卫引去城堡地下的兵营时,陈砚特意绕过去看了一眼。红蔷薇之前驻扎过的营房果然收拾得干净,稻草铺的床垫晒得蓬松,墙角还堆着未拆封的粗布被褥。艾拉正指挥孩子们铺床,莉娜在给最小的丫头梳辫子,见陈砚进来,艾拉直起身:“这里什么都有!大人就放心吧!”

“有什么事就跟亲卫说。”陈砚叮嘱道,目光扫过营房外巡逻的士兵——奥莱克派了自己的亲兵守着,铁甲反光在暮色里格外显眼。

分开时,波赛丝被管家叫住:“小姐,伯爵让您回家一趟。”她磨磨蹭蹭地走到陈砚面前,手指绞着裙摆,眼圈有点红,像只被抛弃的小狗,泪眼汪汪。“我……”

“别怕,我哪也不去,”陈砚打断她,声音放轻了些,“而且你昨天干了莽撞事,父亲肯定很担心,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她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跟着管家走了。陈砚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才转身往客房走。卡斯珀不知何时跟了上来,并肩走在石板路上,突然低笑一声:“我妹妹长这么大,还是头回对谁这么黏糊。”

陈砚随口应了句,心里却还惦记着波赛丝离别时的泪眼婆娑。

客房果然宽敞,石墙上挂着织锦挂毯,床榻铺着天鹅绒褥子,窗外就是伊塔黎卡的星空。陈砚刚躺下,就听见“咔哒”一声轻响,阿耳戈的子机从窗口飘了进来,光圈转得飞快。

「某人刚才的眼神,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电子音带着戏谑,「早上是谁说“谈恋爱麻烦”的?」

“闭嘴。”陈砚把脸埋进枕头,闷声闷气地说。

「现在知道闷了?」子机飘到他头顶,球形的身体戳了戳他的后脑勺,「是不是在想,她回家会不会挨骂?」

陈砚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耳尖有点热:“我跟奥莱克说过了,让他别训太狠。”

「哦?还特意打招呼。」子机的光闪了闪,像在笑,「一早一晚两副面孔,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你存心找事是吧?”陈砚伸手去抓它,子机灵活地躲开,飘向窗户。

「我去外面转转,就算是在伯爵的城堡,也不能掉以轻心。」它的光圈转向窗外,这时陈砚提醒道:“别吓着佣人,你这飘来飘去的。”

「放心,我开了光学迷彩,佣人看不见的。」话音刚落,子机的金属外壳就像融入空气般渐渐透明,只剩一道微弱的光痕掠出窗外,消失在夜色里。

客房里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风吹过塔楼的轻响。陈砚躺回床上,望着幔帐上的雕花,眼前却总浮现波赛丝刚才的眼神。

他叹了口气,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发烫的耳根。

书房的橡木桌摆着明亮的烛台,奥莱克的指节叩在桌面上,发出“笃、笃”的响,像锤子敲在波赛丝紧绷的神经上。她站在桌前,浅粉色的裙摆被攥出深深的褶皱,膝盖控制不住地发颤--父亲的目光太利了,像威武的雄狮在盯着刚出生的羚羊,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卡斯珀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屏退亲兵的脚步声在走廊里渐远,他才转过身,给妹妹递了个安抚的眼神。

奥莱克的视线从波赛丝蜷缩的肩头移开,落在卡斯珀身上:“我年事已高,政务处理起来已经力不从心。”他顿了顿,指节又叩了下桌面,“两年后,这领主的位置,就得交到你手上。”

这话波赛丝听了不下十遍,可今天从父亲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沉重。她偷偷抬眼,见父亲鬓角的白发比上次见面时又多了些,心里突然发酸,刚才被威压攥住的紧张,竟掺进了点说不清的涩。

“退位前,我有两件事要做。”奥莱克的声音沉了沉,“第一件,卡斯珀,你说的那些文臣,我会让他们和我一起退休,稳固你的根基。”

卡斯珀挺直脊背:“儿子明白。”

“第二件。”奥莱克的目光“唰”地转回来,重新钉在波赛丝身上,“你的婚事。”

波赛丝的脸“腾”地红了,刚压下去的颤意又爬上来,连声音都发虚:“父亲……”

“伯爵千金的婚事,从来不是你自己的事。”奥莱克打断她,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我要是退位时还没给你订下来,就得指望卡斯珀。可他那性子,你撒个娇他能把月亮摘下来,到时候指不定让你拖到成老姑娘。”

“父亲!”波赛丝又急又气,攥着裙摆的手更用力了,“我才不是……”

“不是什么?”奥莱克挑眉,“我让你去接近陈砚,让他成为咱家的女婿,你是怎么回我的?”

“我……”波赛丝猛地抬头,眼里的泪差点掉下来,“我是喜欢他,但不能……”

“不能什么?”奥莱克放下羊皮纸,身体微微前倾,“男欢女爱,有什么不能的?”

“他……”波赛丝的声音哽了一下,“他说过,自己来到这片土地是带着任务,所以随时可能会走。但是现在他改主意了,愿意接受我和艾拉、莉娜……只是需要时间。”

“空口白话谁不会说?”奥莱克嗤笑一声,拿起桌上的银杯抿了一口,“傻女儿,你太不了解男人了。”

“不,他不是这种人。”波赛丝的声音陡然拔高,眼泪终于没忍住,顺着脸颊往下掉,“他现在不回故乡了,要在这里活一辈子!还有,这身衣服是他送我的!”

“怕不是因为你没带换洗的衣物,所以才送的。是不是其他人也有份?”波赛丝说不出话,奥莱克嗤笑道:“我说的没错吧。”

波赛丝明显是急了,她从未如此和父亲说过话。“父亲,您在今天之前也没见过陈砚,凭什么这样笃定?而且陈砚已经接受了我们三人的感情,他对认可之人的态度您也是见在眼里的。还是说您要一意孤行,然后重蹈塞拉菲娜的覆辙?”

卡斯珀赶紧递过手帕,低声劝:“妹妹,先别急,跟父亲好好说。”他又转向奥莱克,“父亲,现在粮食问题要紧,确实不宜过分施压。”

奥莱克瞥了儿子一眼,没接话,却也没再反驳。

书房里静了片刻,只有壁炉里的柴火偶尔“噼啪”一声。奥莱克盯着波赛丝泛红的眼睛,突然叹了口气:“你这性子,随你母亲,认准了就不撒手。”

“父亲……”

“行了。”奥莱克摆摆手,重新靠回椅背,“分家的事我先不提。但你自己得有数——人心隔肚皮,尤其是陈砚这样的人,聪明得像狐狸。你要是真非他不可,就得拿出点手段,别傻乎乎地等着。”

波赛丝用力点头,眼里的泪还没干,嘴角却先翘了起来:“我知道该怎么做。”

卡斯珀刚想再说点什么,门外突然传来管家的轻叩声:“伯爵大人,王都来的信使到了,说是有急件。”

奥莱克皱了皱眉:“知道了。”他看了眼波赛丝,“你先回房吧,换身衣服,别让人看了笑话。”

波赛丝“嗯”了一声,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父亲——他正和卡斯珀一起,用小刀拆开信封,侧脸在烛火下显得格外柔和。她偷偷笑了笑,提着裙摆快步跑回自己的房间,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扑通扑通地跳。

第二天一早,晨雾还没散尽,陈砚的房门就被敲响。还不等陈砚开口,门外就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门没锁。”波赛丝把门推开一条缝,只露出一个脑袋然后问道。“打搅你了吗?”

“没有,我已经起了。”陈砚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士兵和佣人忙碌的身影。

波赛丝依偎上来,傍着陈砚的手臂问,“在看什么呢?”

“伯爵家的晨间风光。”陈砚回过头,看着波赛丝泛红的脸庞。他送的连衣裙已经换成波赛丝平时的便装,要是今天还穿着,那才是有点问题。

“晨间风光,我可是从小看到大,有什么特别吗?”对波赛丝来说稀松平常的日常,在陈砚看来却是不可多得的画面。

“这样的场面在我生活的那个时代已经见不到了,能在异国他乡见识到早已失去的文化场景,算是一种幸运吧。”

“能遇见你,也是我幸运。”波赛丝看着陈砚的脸,仰起头,嘴唇微微送出,这样的提示再明显不过了。陈砚也低下头,两唇轻触,却在这时被卡斯珀打断。

“妹妹,不是让你来叫人的吗?怎么……”

撞见妹妹的好事,卡斯珀顿了一拍,然后慢慢退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补上一句:“请慢用。”让波赛丝的脸直接炸出红色,像水煮的章鱼。

陈砚只能强装镇定,任凭波赛丝把脸埋在胸口,用发颤的声音说:“没事儿,早晚都会让他们知道的,你哥也不是嘴长的人,大概……”

波赛丝没有回应,只是在陈砚的肩膀轻捶了几下,象征着不甘心和懊悔的心情。

“对了,你哥说的来叫人是咋回事?”

“父亲邀请你,一起共进早餐。”

“那还磨蹭什么,赶紧去呗,别让人久等了。”

“你先去,我……缓一缓,这下过去见到哥哥,肯定会露馅儿。”

陈砚点了点头,摸了摸波赛丝的头发,让她安心,这才走出客服,向餐厅走去。

接到卡斯珀的暗示,奥莱克的心也踏实许多,但没有表现在脸上,这时陈砚来到餐厅,他换上毫不知情的笑容请陈砚入座。“陈砚阁下,昨晚睡的好吗?”

“托您的福,我睡的挺好,所以起了个大早。”陈砚在管家的服侍下入座,面前的燕麦粥和面包,还算合他的口味,就是硬了点。

“那就好,那就好。”奥莱克顿了顿,仿佛是在犹豫,但还是放下勺子,直入正题,“陈砚阁下,关于粮食危机,您打算怎么处理?”

陈砚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又喝了口果汁清嗓,接着说:“我想让你们带我去领地内最大的湖泊。”他打开手上戴的终端,把阿耳戈做好的计划投影到奥莱克与卡斯珀面前,“普通种植作物实在太慢,所以我打算采用工业化生产,但前提是需要有大量的水。”

“这图看上去不像是麦子。”奥莱克挑眉,“敢问它是否可以食用?”

“看着确实奇怪。”陈砚笑了笑,“这是我们改良过的海藻,营养丰富,生长速度非常快,然后再用食品工厂进行加工,就会变成可以吃饱的粮食。”

奥莱克依旧眉头紧皱,毕竟是不曾见过的新鲜玩意,心中存疑乃是人之常情。

“对了,这东西卡斯珀也吃过。”陈砚的一番话,惊的卡斯珀把嘴里的面包都掉下来,“我?”

“不光是你,波赛丝和黄蔷薇,还有难民和我,天天都在吃。”卡斯珀细想了半天,才蹦出一句话:“莫非是自动调理机?”

“回答正确。”陈砚笑了笑,说:“明明我的基地没有麦田,却有粮食,还能用来招待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确实,我当初也有疑问,但帝国来袭也就放下了。这么说来……”卡斯珀和奥莱克对视一眼,奥莱克点了点头。“如果真能解决粮食问题,那么以后领地就不会再有饥荒出现。”

“理论上是这样的。”陈砚摇了摇头,“但是会影响到种粮人的生计,他们除了种田就没事可做,除非你们想好了应对的法子。

“这倒也是,”卡斯珀也承认这样的想法太过天真,可这时陈砚又补了一句:“我倒是有个主意,你们要不要听?”

“当然,我早说过陈砚的主意多,父亲您看……”卡斯珀现在还不是家主,自然要得到奥莱克的同意。“说吧,如果能让领地富足起来,我自然会认同。”

“食品加工厂的粮食用来供应居民饮食,种出来的粮食进行外销,也可以拿来酿酒,增加领地收入,百姓口袋里有了钱可以增加消费,有了特产酒类商人会花大钱来进货,这样一来领地经济就会腾飞。”

奥莱克听闻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卡斯珀则是关心这酒是不是陈砚昨晚提到过的家乡酒。“陈砚,我话就明说了,你的家乡酒味道如何?”

“我的家乡有很多种酒,粮食酒,水果酒,琳琅满目,只要有原料,酿出来不是什么难事。”

“不瞒你说,瓦伦蒂亚和周边诸国嗜酒如命,如果有好喝的酒,那就好比是抱着一座金矿,我们领地没有酿酒的技术,所以……”卡斯珀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不过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先把眼前的困难解决了再说。”这是卡斯珀用来说服自己父亲的话,却被陈砚用来堵自己,他也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陈砚看气氛有些僵硬,于是便转移话题:“不如等会儿二位也来乘坐运输车,绝对比马车舒服,而且还能很快赶到目的地。”

“那东西叫运输车,请务必让我乘坐,这辈子也体验一回。”奥莱克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有兴趣,卡斯珀在一旁接话:“父亲向来喜欢新鲜玩意儿,定是愿意的。”他立刻吩咐亲卫,“带着我和父亲的坐骑,让它们跟去湖边等着。”

陈砚期待的波赛丝迟迟未到,早餐就这样在谈话中结束。

早餐刚结束,伯爵父子和陈砚就分开行动,约定好在城门碰面。

陈砚先去了兵营,与难民汇合。“各位,”陈砚站在兵营里,身边围着艾拉她们,“伊塔黎卡安稳,伯爵大人也愿意收留--想留下的,我会拜托伯爵安排生计;想跟我走的,咱们一起去完成啤酒小镇的梦想。”

人群里静了片刻,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颤巍巍地开口:“陈砚大人,我们这些老骨头经不起折腾,就留下吧。”他身后几个老妇也跟着点头,眼里带着感激。

陈砚从行囊里掏出一个布袋,沉甸甸的钱币撞出脆响。“这些钱您拿着,”他把袋子递过去,说,“伯爵说城里的修道院僻静,适合安度晚年。”

陈砚向几个幼小的孩子招了招手,其中最大的也不过九岁。陈砚蹲下身,摸了摸最小那个丫头的头:“你们先在伯爵府住着,读书识字,等长大了,想去哪、想做什么,自己说了算。”

丫头怯生生地拽住他的衣袖:“大人还会来看我们吗?”

“一定来。”陈砚笑了,直起身时,剩下的人已站成了一小队--艾拉和她两个姐妹挤在最前,莉娜抱着一个布包,巴里和霍克使唤着还不利索的手脚,还有两个十四岁的男孩,十二岁的女孩,人还真不少。

“走。”陈砚挥了挥手,一行人往城外走去。

运输车还停在昨晚的位置,亲卫们刚撤下周围的幔帐,黑色的车身在晨光里闪闪发亮。城门边围了不少百姓,他们都是听说巨人来了想要一睹尊容,却被亲兵拦在绳栏外,窃窃私语像潮水般涌来:“那就是铁虫子?”“看上面还躺着钢铁巨人!”

奥莱克带着卡斯珀绕车转了半圈,手指敲了敲轮胎:“这不像铁,也不像木头,却能支撑起钢铁车身和上面的巨人,太不可思议了。”

“您试试就知道了。”陈砚拉开副驾驶门,波赛丝已等在那里,敢情她没去吃早餐却先来了运输车。手里还攥着安全带的卡扣。“父亲,哥哥,我帮你们系好。”她笑着拽过安全带,穿过奥莱克的腋下时,老人下意识绷紧了背,像个第一次学骑马的孩子。

“这带子……”卡斯珀看着卡扣“咔哒”扣紧,忍不住摸了摸,“倒比马鞍的肚带结实。”

艾拉和莉娜带着其他人爬上后座,人少了座位也变的宽敞许多,大概是因为贵族坐在前面,他们老老实实地一声不吭,和昨天判若两人。陈砚坐进驾驶座,按下启动键,引擎低低地轰鸣起来,吓得副驾驶的奥莱克攥紧了扶手。

“坐稳了。”陈砚话音刚落,运输车缓缓驶动,车轮碾过石子路,带着轻微的颠簸。城墙上的士兵、绳栏外的百姓、远处营地的降兵,都望着这庞然大物扬起尘土,像一条黑色的土龙,朝着西南方的底格里斯湖游去。

波赛丝坐在奥莱克身边,看着父亲偷偷松开紧攥的手,又悄悄抓住,忍不住抿嘴笑了。卡斯珀则盯着车载屏幕上跳动的路线,突然道:“这地图……比我们画的还要精细。”

陈砚从后视镜里瞥了眼后车厢,孩子们正趴在窗边挥手,艾拉和莉娜在指路边的风景。他笑了笑,向中控电脑下达指令:“目标,西南方向,底格里斯湖。”

「已确认目的地,路线规划中,路面平坦,预计用时58分钟。」

运输车在奥莱克的惊讶中、卡斯珀的羡慕中、还有孩子们的欢笑中,驰骋在原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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